“你死了有什么用?白白便宜了三房,谁还会记得你是谁?”苏氏继续骂,“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报仇的希望,就算死,也要毁了三房再死,否则你死了,三房照样风光得意,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梅玉润仰脸嘶声骂,“可是还能怎样?大哥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下手,却什么都不说,还把我……他们就是要我吃这哑巴亏,我们无论怎么说,都没有人会相信,我已经完了,母亲,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怎么没有机会?”苏氏扶起她,缓了缓,“玉润,你不要太绝望,虽然现在这样,你的确生不如死,可是你要报仇,就的忍受这一切,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只能想办法挽回。”
“挽回什么,怎么挽回!”梅玉润猛地推开她,目光怨毒,“都是你,是你害的我!”
苏氏呆了呆:“你、你说什么?”
“是你说这个办法万无一失,一定可以毁了三妹,结果呢,结果呢?”梅玉润痛哭叫骂,“你把我害成这样,全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啊!”
苏氏又气又冤枉:“这怎么能怪我!我怎么料到会是这样,我……”
“我好后悔,我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法害三妹,不如直接毒死了她,一了百了,我”梅玉润猛地想到什么一样,慢慢停下哭泣哀嚎,眼里透出狠毒的光。
苏氏看她这样,都禁不住打信冷颤,“玉润,你……”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梅玉润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不能死,就算要死,也要报了仇,再死,呵呵……”
苏氏身上起满鸡皮疙瘩,都不敢问她了。
临近黄昏,老夫人让裘妈妈妈妈传话让苏氏和梅俊楚兄妹三个,到她的长沁院,想个解决的办法。
梅思源午饭过后就又出了门,一直没回来,苏氏即扶着梅玉润去了长沁院。
梅俊楚兄妹三个早一步到了,恭敬站着,不发一言。
“母亲,玉润好可怜,”苏氏一进来就哭上了,“她非要寻死,我劝都劝不住,不敢离开半步,万一……”
老夫人神情很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这个做母亲的给她招来的罪,她只能受着。”
苏氏再没想到,老夫人竟会这样说,脸色青白交加,无比难堪:“母亲,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我根本就没有……”
“祖母,你也不疼我了是不是,你也不替我做主是不是?”梅玉润跪倒在老夫人面前,哀哀哭泣,“我让人害成这样,我知道没脸来见你,可是我想在死之前,再见祖母一面,我没脸活着了……”
“母亲,玉润是让雪凌给害的,母亲定要替她做主啊!”苏氏也绕弯子,直接把罪名安在梅雪凌头上。
当时梅玉莲已经被制住了,梅俊楚一个大男人,根本想不到那样的法子害玉润,所以,一定是梅雪凌!
“我正等你这话呢,大伯娘,”梅雪凌挑眉,“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二姐,有什么证据?当时很多人都看到,我是在事情发生后,才和大哥一起过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哪就害了二姐了?”
梅玉润掐紧掌心,有苦说不出。
当时她用手帕当中的迷药将八妹迷倒,是为了方便行事,哪料到会是这样?
早知道这样,当时没看到三妹,她就不该急着对八妹动手,而是应该从长计议。
“你、你当然是……”苏氏完全无话可说。
“我与万世子从未私下见过,那日我始终跟大哥在一起,之后又一起去找八妹,根本就没与二姐在一起,怎么害的她?”梅雪凌冷酷一笑,“何况大伯娘亲口说,是你安排万世子去房里,为的是要毁了八妹,却不料……”
“够了,不要再说了!”苏氏气急败坏,“我根本就没说这话!我那会是、是气极了才会说错的,我也没有见过万世子,安排什么!”
刚说到,裘妈妈进来禀报:“老夫人,武定侯夫人与世子到了。”
苏氏和梅玉润同时如坠窖之中,又如同在火上烤,顿时慌了神:万世子怎么突然来了?
这可怎么办?
老夫人冷声开口:“叫他们进来说话吧。思源媳妇,你有没有安排,只要跟万世子对质,立刻清楚分明。“
“祖母,不要!”梅玉润哭的更加伤心绝望,“我不想见万世子!他、他将我害成这样,我……”
“你不见也要见,”老夫人不耐烦了,“你与万世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只有嫁给他,才可稍稍挽回王府的颜面。”
“我不要!”梅玉润根本想都没想过嫁给万庆明,惊恐地摇头,“我不要嫁给他!他就是个畜牲,他不是人,他……”
光是听听百姓们议论的,万庆明如何虐杀童男童女,她就不寒而栗。
当初想的也是让万庆明狠狠折磨玉莲的,才找上的他,哪料到承受这一切的,会是自己?
现在她都不敢回想被万庆明羞辱折磨的时候,那痛苦的滋味,她宁愿死,也不要嫁给他!
梅俊楚愤怒冷笑:“二妹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你跟大伯娘要害八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如果同样的事情降临到你身上,你会如何?”
梅玉润浑身颤抖,眼看就要晕过去。
“梅俊楚,你还说这话!”苏氏心疼女儿,恼羞成怒,“我们根本没有害梅玉莲,是你们害了玉润!”
梅俊楚毫无愧色:“到底谁害了谁,请万世子进来说个分明即可。”
“不行”
“这么热闹啊,”万庆明走了进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对老夫人行了一礼,“见过老夫人。”
接着看向梅玉润,一副猥琐相。
虽然他玩的不是梅玉莲,不过梅玉润也不错,让他很享受,且食髓知味,还想再玩呢。
梅玉润但觉身上爬满虫子一样恶心,拼命往苏氏身后缩。
武定侯夫人随后进来行礼,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她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老夫人,今日上门叨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