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邓健大义凛然的样子,刘力士却不便说,这个邓健,云里雾里的,倒是搅得自己烦躁。
…………
当夜。
陈正泰与遂安公主刚刚睡下不久。
这遂安公主即将临盆,因而需要格外的小心。
追查窦家家产的事,陈正泰已没兴趣去管顾了,毕竟自己的子孙后代更加重要,这些天每天看着遂安公主拱起的肚子,陈正泰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这即将而来的孩子,让陈正泰对这个时代终于有了一种归属感,前世的事,似乎已离他很遥远了,他原以为,穿越来这个世上,像是一场梦。而如今,却觉得前世更像是一场梦,遥不可及。
他兴冲冲的让人制了一百三十多种尿布的式样,以及各种小孩子的玩意,现在万事俱备,就等遂安公主肚子疼了。
谁晓得,就在此时,外头有宦官压着声音叫唤:“国公,国公……”
陈正泰被吵醒,朦朦胧胧的张开眼,不禁道:“深更半夜的,你不要睡的吗?进来吧!”
“奴在当值呢。”
陈正泰恨不得拍死他,深吸一口气,此刻……胎教要紧,我陈正泰是个有素质的人!
陈正泰坐在床上,看着在他睡榻前不远处站着的宦官,露出笑容道:“噢,何事啊?”
这宦官便低声道:“邓健那里,送来了一封十万火急的书信,说是要立即拆阅。”
睡在床榻里头的遂安公主也已醒了,禁不住道:“邓健,是不是那个脏兮兮的……”
陈正泰打断她道:“这叫不拘小节,好啦,你现在身子重,快睡吧,我去看看。”
“在这里看也一样。”遂安公主道:“待会儿去了书斋,会着凉。”
陈正泰心知遂安公主的好意,便点点头,趿鞋而起,让那宦官将信拿来。
遂安公主也和衣起来,夫妇二人取了书信,打开,移近了油灯细细看着。
陈正泰此时皱起眉来。
遂安公主似乎也看的惊心动魄,不由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天知道。”陈正泰道:“这家伙……果然很像我,太像了。”
遂安公主狐疑的看了陈正泰一眼,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你父亲他……”
“啊呸!”陈正泰无语地看了一眼遂安公主,忍不住暴起:“我说的是精神意义的像,啊……公主殿下,有礼了,方才说的话,没有教孩子听着吧,为夫的意思是……”
遂安公主不由蹙眉,倒不是因为陈正泰,而是因为这书信中的内容……显然有些人命关天。
遂安公主略带忧心地道:“他不会惹祸吧,毕竟他乃是你的学生……”
陈正泰不想让遂安公主太担心费神,便道:“管他呢,先睡觉吧,明日起来再说。”
陈正泰幽幽叹了口气:“还好他只是叫小正泰,不是真的陈正泰。”
………………
崔家位于长安的宅邸便是最靠近太极功的平安坊,占地很大,清河崔氏,与博陵崔氏为邻。
平日里,两家也不甚有过密的往来,不过到了年节,都需一同去祭祖,而后再分祭自己其他的祖先。
几乎从博陵和清河来的崔家子弟,若在长安,都在这里居住。
因为出了崔岩的事,所以清河崔氏的门前,冷清了不少。
而博陵崔氏,也受到了一些波及。
现在崔岩还在狱中,继续审理,这使两家费了许多的功夫,都想摆平这件事,崔岩显然是没得救了,必死无疑。可尽力不让他波及到崔家,却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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