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李飞刀到底有多长,周小墨也不能确定了。估计是古龙写着写着自己也忘记了,开始时是七寸,后来在边城浪子里就是三寸七分了。
反正管它几寸,只要是飞刀,是小李飞刀,能例无虚发就行,读者才不管那么多,也许李寻欢的飞刀本就长短不一。
影影一愣,这一环节,这些台词,之前没有出现过啊!
其实,这一段是周小墨临时变更,跳着说的一段中间的故事,她当然不知道。
周小墨手捏飞刀,轻轻在左手掌心拍了几下,飞刀忽又从他掌心消失,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继续说道:
“诸葛刚凌空一个瑶子翻身,倒掠出两丈多远,笃的一声铁拐落地,他的人也立刻又似钉在地上,稳如泰山。
但他的眼睛却是惊慌不定,只见小楼外已慢慢地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衣衫落拓,头蓬乱,看来是那么潦倒,那样憔悴,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比利刃还要锋利。
诸葛刚的手紧握铁拐,指节却已因用力而白,嗄声道:小李探花?”
“这人淡淡笑了笑道,不敢。在下李寻欢!”
话音刚落,那柄飞刀又出现在周小墨的指尖。
众人动容,这刀是怎样出现的,没有人看见。但都伸着脖子,等他继续。
周小墨继续讲道:“笃的,诸葛刚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厉声道:你我素无冤仇,你何苦来跟我们作对?
李寻欢淡淡道,我从不愿和人作对,却也不喜欢别人跟我作对。他轻抚着手里的刀锋,悠悠道,这里并没有什么宝藏,各位徒劳往返,我也觉抱歉得很──各位走的时候,就请将带来的礼物再带走吧。
诸葛刚、上官飞、高行空眼睛盯着他手里的刀锋,咽喉里就像是已被一件冰冷的东西塞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燕双飞忽然大喝一声,道,我们若不走又待如何?
李寻欢淡淡一笑,道,我奉劝阁下,还是走了的好?
燕双飞厉声道,李寻欢,我早就想和你一较高低了,别人怕你,我燕双飞却不怕你!他反手扯开了长衫,露出了两排飞枪。
只见红缨飘飞,枪尖在秋目下闪闪发光,就像是两排野兽的牙齿,在等着择人而噬。
李寻欢却连瞧也未瞧他一眼。
燕双飞大喝一声,双手齐挥,霎眼间已出九柄飞枪,但见红缨漫天,还未击到李寻欢面前,突又纷纷掉了下来。
再看燕双飞,竟已仰天跌倒,咽喉上赫然已多了柄雪亮的刀!”
周小墨话音刚落,在场的一些听众轻声惊道:“小李飞刀?”
众人“小李飞刀”声刚落,周小墨手中的飞刀已射出!
“啊!”
众人再次惊叫!
“哆!”
那柄飞刀如闪电般,从刚才羞辱影影的那个中年男人头上飞过,钉在他身后那根堂屋中间的立柱上,犹自嗡嗡轻响。
那名中年男子被吓得灵魂差点出窍,虽然那柄飞刀从上方飞过时离他头皮尚有两尺距离,但是那一刻对于坐着的他来说,看着飞刀就像是从他头皮上掠过。他脸上冒出冷汗,抖索着站起,眼含恨意,向门外走去。
宋氏兄弟,互望一眼,也跟随着中年男子消失在门口。
周小墨右拳向前伸出,一反手,又一柄飞刀出现在掌心,冷冷说道:“影影的确曾是我春风一度楼的姑娘,但是现在她已经从良,从今以后,谁要是胆敢再对她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我这柄飞刀可就不再长眼睛了。”
这逼装的也是没谁了!这一下敲山震虎,确是镇住了刚才调笑影影的那些人。
看着周小墨,李隆基暗赞!这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的人。
看着手捏飞刀的周小墨,云依人的眼中泛起一抹爱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裹得扁平的胸,脸颊上偷偷飞起一片红云,她刚才凭直觉能感到有一双眼睛在这里游走
古代的青楼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青楼里的姑娘一旦从良,就算是良家妇女了,之前的一切统统掀过去,虽然这一规矩常被一些地痞无赖侵犯无视,但是却受到官府的保护,这也是为了给从良的女子一条生路。
如果有人因为调戏、羞辱从良的女子,而被女子的丈夫或者家人打伤打死,往往会被官府判为自作自受。
所以周小墨的飞刀一出,刚才那些出言不逊的人立时闭嘴。
看这一刀的威力,似乎不比小李飞刀的威力逊色。
教官要是连飞刀都不会用,还算个狗屁教官。
大唐朝人历来崇尚马上功夫,几乎没有人练习过这些飞刀暗器一类的冷门兵刃,而且,这个朝代,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见过这种锋芒四射,既薄又窄,做工精湛,霸气凌人的飞刀。
周小墨随便挖了几个坑,就让这些第一次听武侠小说的茶客,跟着他,又绕回到多情剑客无情剑的第一章,既让这些听客们深陷坑里,又让他们对怎样跳出坑充满期待。
影影见周小墨一柄飞刀镇住了所有嚼舌根的人,她心头一热,险些流出泪来。
周小墨伸手,朝影影做了一个“请”字的手势,然后他拿出跑龙套时学的表演,说道,
“李寻欢叹了口气,从角落中摸出了个酒**,他大口喝着酒的同时,也跟着咳嗽起来……”
妇人们听到李寻欢三个字后,就已经着迷。
姑娘们听到李探花时,便深陷探花郎身上的沧桑魅力中。
男人们更是被一句“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勾住了魂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小墨手中时隐时现,精光流溢的飞刀。
那例无虚发的一刀,在每个男人的心中,构造出了一个朦朦胧胧的武侠梦!
男人们恨此时手中无酒,
女人们恨身边坐着的不是拿着酒的李寻欢,
姑娘们望着周小墨,觉得他就是那个李寻欢,活生生的李寻欢!
影影极其聪明,立刻懂得了周小墨的用意,便用虬髯客的身份和李寻欢对话,她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沧桑,
“望着消失在风雪中的李寻欢,虬髯大汉目中已泛起泪光,他黯然道“少爷,咱们在关外过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入关来受苦呢?十年之后,你还是忘不了她,还想见她一面,可是你见到她之后,又能怎样呢,你还是不会和她说话的,少爷,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众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