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拿着尸检的公文,凝眉道:“肋骨是被打的?”
“应该是,但又不太像。”尸大道:“倒像是被重物压了以后损伤的。”
桂王顿了顿,问道:“胸口碎大石那样?”
“差……差不多这样。”尸大忍住没笑,很认真的答道。
桂王没有再问,因为这个损伤不是直接致死的原因。
“身上的鞭痕呢,是一个鞭子出来的?痕迹是不是一样?”杜九言问道。
尸大点头,“幸好杜先生您问了。按照我的比对,我觉得无论新旧的鞭痕,宽度和力道都很相似,感觉上,应该是出自一条鞭子。”
“现场找到鞭子了吗?”杜九言问焦三。
焦三摇头,“没有鞭子。”
“那就是某个常去的恩客,随身带着鞭子。”杜九言道。
她说完,桂王接了话,道:“可以去邵阳的几家楼和馆子问问,此人绝不会只来这一处。”
大家跟着点头,这种人近乎变态,也不可能只来傅羽这里找乐,邵阳别的做这些皮肉生意的女人,一定会有人知道这个手法。
桂王放了茶盅,精神头很足,一转头看着杜九言,“走,本官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大人好本事。”杜九言白了一眼,“不过就这点线索,大人确定此去就能找到凶手?”
桂王冷笑一声,“此彩绳必定能有大收获,这是本官的直觉。”说着当先往外走,“走吧,杜先生!”
刁猪,就知道和他作对,一会儿等赢了,看你脸往哪里放。
焦三也看着杜九言,笑道:“一起吧,红楼你最熟悉了。”
“我去是明着去,三爷是暗着去啊。”杜九言和焦三一起出门,焦三啐了一口,道:“少和我装,你和牡丹姑娘的事邵阳谁不知道。”
杜九言摇头,道:“三爷的嫉妒,应该遮掩一点。”
焦三呸她一声,笑了。
桂王冷哼了一声,走的更快。
夜晚的红楼很热闹,一行人进去,迎客的姑娘就迎了过来,花红柳绿香氛扑鼻,让人头晕目眩,应接不暇。
“走开。”桂王盯着上来拉他胳膊的女人,他此刻换了便服,山羊胡子被气的抖了抖,不耐烦地道:“让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要动,衙门查访。”
姑娘吓了一跳,忽然想了起来,惊呼一声,道:“妈妈、姐妹们、是衙门的刘县令来了。”
“刘县令,在哪里。”
“就是打杜先生那个刘县令,等等我,我来了!”
回应声四起,娇俏的,低沉的还有恶狠狠的,转瞬之间大堂里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了几十个姑娘,或衣衫半敞,或眸中春光未消或双颊驼红酒香阵阵。
“刘大人。”牡丹和老鸨说了几句,就抱臂走到前面来,“这么晚来,你要是来照顾我们生意,那对不住了我们不接。要是您走公务,那还请走后门,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爷!”乔墨上来低声道:“就是这位姑娘和杜九言一起把属下打晕的。”
桂王看着牡丹,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姑娘,往后退了一步,道:“打!”
哪里蹿出的女人,跟他吆五喝六的,当他好欺负?!
先打一顿出出气。
乔墨和顾青山当即就冲了出去。
“住手。”杜九言拦住两个人,回头看着桂王道:“你是来办案的,还是来闹事的。”
桂王道:“她挑衅我,我不揍留着过年?”
“都是女人,你下得了手?”杜九言道。
桂王白了他一眼,“女人和男人有不同?”
“行!”杜九言不和他说,转身冲着大家抱拳道:“这么晚打扰了,大家有事就去忙,我陪着刘大人来问几件事,请大家帮忙而已,没别的意思。”
姑娘们顿时热情地笑了起来,牡丹贴上来拉着杜九言的手,“九哥,您可这头一次晚上来找奴家呢。”
“不讲究!”桂王在身后道。
杜九言笑眯眯地点头,“陪着刘大人和三爷办事,一会儿有事要请各位姐姐帮忙,现在大家都去忙,不用特意招呼我们。”
“那杜先生您多坐会儿,我们这就去忙了啊。”说着,大家笑盈盈地各自散开。
老鸨上前来,行了礼问道:“不知道刘大人、焦三爷和杜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杜九言道。
老鸨就带着他们去了后院,焦三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老鸨就和牡丹对视一眼。
牡丹道:“傅羽,就是四塘巷里的那个小姑娘吧,带着个傻子弟弟的那个。”
“是。”焦三点头。
老鸨想了想,犹豫着道:“我们这里的客人各式各样的都有,有的男人不行,就喜欢打人……”
杜九言听着,就撇了一眼桂王。
桂王气的磨牙,压着声音道:“你才不行!”
“所以,要真问起来,还真是不好说。”老鸨问道:“有没有别的特征?比如鞭子见过没有,或者长什么样子呢。”
杜九言拿出钱串子,“这个绳子,你们可见过。”
“这我们都有。”老鸨看了交给牡丹,牡丹看了歪着头想了想,冲着楼上喊道:“丁香,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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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验还没观摩过的王爷,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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