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他那一套无耻的理念,把她那本就昏了的头给弄得更加昏了,可是她心甘情愿做那一切,是因为,她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男人,爱到可以忘掉自己。
可是那人回报她的呢?十年的夫妻,十年同床共枕,十年无怨无悔的付出,难道他的心真的是一块石头,竟没有一丝感恩。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不再需要李继宗的答案,她只想让他毁灭,让他带着他那几个无耻的亲人一起毁灭!
李思芳在众人或嘲讽或鄙夷的眼神中,艰难地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为何毫无同情心,明明是白木槿无礼,怎么她们眼里都没有对白木槿的不满?
只能说李思芳被她那根本就上不得台面的母亲给教坏了,在这种场合,哪里轮得到李思芳来向人家郡主敬酒。若是什么人敬酒,郡主都喝,那才会让人觉得白木槿不成气候,竟然对一个破落户家所出的小姐都礼遇有加,人家不会以为她平易近人,只觉得她不符合一个郡主该有的格调。
所以当白木槿拒绝了李思芳的敬酒,大家才会觉得理所当然,才会拿鄙夷的眼神看着李思芳,觉得她真是没规矩,很多人并不认识李思芳,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种平日什么宴会都没见过的女子,定然也不是身份高贵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随意摆出的席位,李思芳只被排在最角落的位置,这就足以说明她的出身不好。
可怜李思芳还觉得委屈,还觉得京里的小姐都这么不可理喻,不通情达理呢!躲在角落里,不知道把白木槿诅咒了多少遍。
接下来倒是没有多少插曲,大家偶尔说些凑趣的话,间或有人来劝劝酒,时间也就这么打发过去。
“姐姐……”白云兮抚着额头,似乎颇为难受的样子,轻声唤着白木槿。
白木槿看着白云兮红扑扑的脸蛋,知道她大概是喝醉了,便道:“兮儿,你既然不能喝,就别多喝,若是不舒服,就让人扶你回去休息吧!”
白云兮倒是十分配合,让小满和小蓝扶着自己,告了罪就离开了翠景园。白木槿没有过多在意,这里有没有白云兮,一点儿都不重要。
没过多久,大家也没了兴致在此拘束着,就三三两两地各自由府上的下人领着在翠景园里闲逛起来。
翠景园很大,虽然比不上皇家园林那般气派,但这是老国公亲自设计的,景色确实很好,假山林立,绿水环抱,亭台楼阁,钩心斗角。北方园林的大气融合了江南园林的柔丽,却不显得突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得益彰。
白木槿也有些醉意,虽然刻意提醒自己要少喝,但总有难以推辞的时候,所以现在后劲儿上来,白木槿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而且心里也热烘烘的。
鸳鸯看着白木槿的样子,便道:“小姐,奴婢扶你去假山那边的石凳上坐会儿,那边儿临水,凉风习习的,对醒酒有些好处!”
白木槿点点头,任由鸳鸯和喜鹊扶着自己往那边去了。才刚刚坐下来,就有人来禀报道:“郡主,不好了,那边儿曾家小姐好像不舒服,直喊肚子疼呢!”
白木槿微愣,脑子好像比刚才也清醒了些,赶紧道:“走,扶我去看看!”
若是别人倒也罢了,曾明月对自己一向比较亲近,见到她就姐姐长,姐姐短的,性子又挺合她的眼缘。两人还算好,今日又是在她的宴会上生病,自然得去关心一下。
可是刚刚起身又觉得头晕得厉害,心口也闷起来,便踉跄了两步,鸳鸯赶紧道:“小姐,不必去了,你自个儿都晕乎着呢!”
白木槿微微蹙眉,觉得自己身体的反应有些奇怪,这玉液琼浆,她是喝过的,上次虽然喝的不如今日多,但是感觉不一样。难道是因为喝多了,所以身体才这么难受?
白木槿看那来通报消息的小丫头,便问道:“曾小姐严重吗?”
“挺严重的,我一直跟着她,突然就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额头直冒汗,奴婢都吓坏了,想到郡主就在这附近,才过来禀报的!”小丫头面色紧张地道,要是她看顾的客人出了事,事后肯定要被责罚。
白木槿点点头,对鸳鸯道:“你跟过去看看,这里有喜鹊照顾我就可以了,派人去请瑞嬷嬷,她懂医理!”
鸳鸯也没有多想,毕竟是客人,出了事对宴会的主人白木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赶紧应了就随着那小丫头走了。
喜鹊又扶着白木槿坐好道:“哎……这几日为了办宴会,小姐你都累坏了,待会儿还要折腾许久,你好好歇会儿!”
白木槿点点头,让鸳鸯坐下来,好伏在她身上靠一会儿,大概也只有对着鸳鸯和喜鹊,她才能如此放松,不必担心身旁的人突然就变了嘴脸,算计她,祸害她。
喜鹊安静地坐在她身旁,轻轻抚着白木槿的发尾,看她闭目养神,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身子动也不动,生怕惊扰了要休息的人。
没想到白木槿刚刚萌生了睡意,就又听到人来了,似乎也十分慌张的样子。
“郡主……”那婢女十分为难地看着靠在喜鹊身上的白木槿。
喜鹊怒瞪了她一眼,似乎想要斥退她,却听到白木槿问道:“怎么了?”
喜鹊才开口道:“到底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出了事儿可以去前厅请老夫人处理,没看到郡主不舒服吗?”
那小丫头眼神带着胆怯,面色也委屈了,道:“不是……是……是二小姐,吐血了,夫人又忙着招呼客人,就派奴婢来请郡主帮忙去看看!”
喜鹊一听,就怒了,骂道:“凭她是什么病,你也知道我们小姐是郡主,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想劳动郡主去照顾她?”
那婢女被喜鹊吓得话也不敢说了,战战兢兢地缩着身子,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