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所有人都露出目瞪口呆的样子,尤其是白云兮,简直像听了什么大笑话一般,道:“姐姐,您这会儿还没醒呢吧?也难怪,这么一连串的刺激,的确会让人难以承受,祖母,父亲我看还是找个人给姐姐看看,她好像是魔怔了呢!”
白世祖也面露不满,道:“槿儿,休得胡言乱语,十五皇子还在场呢,你这样明目张胆地造谣,可是大不敬之罪,假传圣旨,那算重了就是欺君之罪,你想连累咱们一家子陪你死吗?”
白老夫人摇摇头,这白木槿脑子是不是真傻了,难怪敢对自己这么狠,原来真的是受刺激过度了。
抓住了机会,白老夫人叹息一声,道:“灵虚道长,你看看我孙女儿是不是魔怔了,才开始胡言乱语?给她点儿符水喝喝,驱驱邪!”
灵虚道长得了老夫人的吩咐,赶紧过来,手里的铃铛围着白木槿一通摇晃,口中还念着什么“去去去,万法莫侵,百鬼退散……去去去……”
看的白云兮捂着嘴窃笑不已,就连刚刚受了不少惊吓的人都一扫刚刚的紧张,都偷偷议论了起来。
白云兮趁热打铁,落井下石道:“祖母,姐姐魔怔了,也该送去家庙待一段日子,好让她修身养性,否则……传了出去,可不是大笑话吗?”
白云兮觉得这就是现世报啊,当初自己被白木槿诬陷魔怔了,去家庙一待就是半年,若不是舅舅升迁,母亲想法子让她回了家,恐怕自己现在还出不来呢!
而白木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发疯,肯定是魔怔了无疑,这就叫害人终害己。她心里痛快极了,看来这巫蛊之术还是有点儿邪门的,幸而没有诅咒到自己!
白慕辰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凤之沐,不是为了白木槿的话,而是为了白家人的愚蠢反应,白木槿再傻也不敢在这种事儿上胡言乱语,那真是欺君之罪啊!
凤之沐饶有兴趣地挑动了一下眼角,凑到白慕辰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让白慕辰微微皱眉。
却听白老夫人长叹一声,一副无奈至极的样子道:“哎……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就这样定了吧,孙嬷嬷,差人过来将槿儿送去家庙吧!”
“是!”孙嬷嬷应声道,然后就对着几个婆子使了一下眼色。
几个婆子赶紧挽起袖子,凑过来就要拉扯白木槿,被鸳鸯和喜鹊挡住了,又和鸳鸯喜鹊拉扯起来。
“谁敢动安平郡主,你们不想活了吗?”瑞嬷嬷厉声呵斥道,虽然圣旨还未到达宁国公府,但是金口玉言,白木槿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安平郡主了,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皇上也没法子反悔。
几个老婆子哈哈笑了起来,指着瑞嬷嬷道:“大小姐魔怔了,连着身边的老妈子都魔怔了,哎哟喂……”
白老夫人看着面色严肃的瑞嬷嬷,又看看不动声色,一点儿慌乱之意都没有的白木槿,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的孙女真的被封了安平郡主?这……怎么可能呢?
哪有父亲只是国公,女儿却被封为郡主的道理啊?这开国以来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被封为郡主的莫不是皇亲国戚,到现在都没出现过外姓郡主呢!
几个婆子可没有白老夫人想的多,她们只是奉命行事,要在主子面前表现一下,所以纷纷不顾鸳鸯喜鹊和瑞嬷嬷的阻拦,就扑上来要捉人,还想要动手打人。
凤之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哎呀……宁国公府真是好热闹啊,这事儿我得回去给父皇讲讲,我还是从未一次看过这么多热闹事儿呢!”
说着还天真烂漫地拍起来手,好像眼前这场闹剧,真的是多好玩的事儿一样,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看戏。
白世祖和白老夫人脸上一僵,还是白世祖最先反应过来,道:“都给我滚下去,不许胡闹了,当着十五皇子的面儿,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冲撞了贵人!”
然后对着凤之沐拱拱手,面露羞愧地道:“十五皇子恕罪恕罪,实在是家门不幸,才让您看笑话了,您千万不可告诉皇上啊,否则……否则我这宁国公也别想做下去了!”
说着就对白慕辰挤挤眼睛,示意他也帮着劝劝,毕竟是家丑,哪里能让外人看笑话呢!本来是很高兴白慕辰能带个皇子回家,现在恨不得赶紧将凤之沐给送走。
白慕辰也十分配合,道:“师兄,这件事就别告诉皇上了,你要实在憋不住,可以说给先生和师兄们笑笑便罢了!”
白世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指着白慕辰道:“你胡说什么呢?这事儿谁也不要传出去,难道是什么好事儿吗?是你姐姐魔怔了胡言乱语,你要她成为大笑话啊?”
白慕辰一愣,才故作诧异地问道:“我姐姐何时胡言乱语了?难道父亲还不知道吗?昨个儿姐姐进宫了,皇上亲口封的安平郡主,说今日就会差人正式下旨呢!”
白世祖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怒容还未消去,又像受了惊,又带了些迷惑,想要说什么又开不了口,想要笑,却偏偏僵硬的很。
其他人也没好多少,老太太一副又羞愧又要故作镇定的样子,穆欣萍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只有白云兮震惊和嫉妒同时蔓延在眼底。
这世上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能给白木槿一个人碰上呢?她怎么也想不通,她们都是宁国公的女儿,都是陆家的外孙女,只因为母亲的嫡庶之别,就好像云泥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