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根手指,弹开铁片剑,程明不再理他。
因为小二已经将酒菜摆了满桌。
程明大口吃喝,左手抓了一只鸡,右手抓了一块巨大的牛肉,吃相凶狠。
阿飞愣愣的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手中剑,眼神呆滞。
虬髯大汉更加警惕,全神贯注盯着程明,似乎随时准备扑上去。
中年人看着阿飞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空旷的饭厅,道:“我叫李寻欢。你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你是李寻欢,我叫程明,是个财神!”
李寻欢眼神惊奇:“你是财神?”
“对呀!”程明点头:“我去的每个饭庄,老板都把我当成财神!”
“那是那是!以你的肚量,绝对是财神!”李寻欢忍俊不禁,笑了几声,又咳嗽起来了。
桌脚旁放了一坛子酒,足有20斤,程明拍开泥封,举起坛子就喝。
如同夸父喝干了黄河,程明也一口气喝,干了20斤酒。
当巨大的盘子底朝天,内部被呼吸声吹得嗡嗡作响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放下盘子,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嘴儿,程明畅快的笑起来。
“海量,程兄真是海量!比不了比不了!”李寻欢摇摇头,举杯一饮而尽。
阿飞突然动了,剑光一闪,脚边就多了一具尸体,他的喉咙上多出个大窟窿,正在咕嘟咕嘟的冒血。
李寻欢惊讶道:“金狮镖局总镖头查猛?”
阿飞道:“那他的头值不值五十两?”
李寻欢苦笑:“值!太值了!不要说五十两,五万两都值。”
“那太好了,我用他的头请你喝酒!”阿飞说完,又看向程明:“也请你喝!”
程明奇怪道:“连我也有份?”
“对!你的头值五十两,我砍不下来,所以欠你五十两。”
说着他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程明的右侧,剑光一闪,又是一具尸体栽倒在地,同样的咽喉受创,血浆涌出。
此人身材瘦小,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竟然是个拐子。
“这五十两还你!”
阿飞指指地上的人。
李寻欢苦笑:“虞二拐子?果然应该早点离开的,死的人就有麻烦,我最讨厌麻烦!”
程明白了他一眼道:“能不能让我安心吃个饭?酒馆是做买卖的地方,天天死人,客人们怎么来吃饭?酒馆的损失怎么办?血腥味冲天,闹得我吃饭的心情都没了,我的损失又怎么算?杀人就不能出去么?”
阿飞歪头想了想,点点头道:“这么说,我还欠店家和你的,那好!”
他话音未落,手边就爆起一阵银光,紧接着四个童子的尸体,花瓣一样的倒在了四面,每人喉咙中都有一个洞。
李寻欢拍着脑袋起身道:“阿飞,程明,还是去车上喝酒吧!”
叫身后的虬髯大汉去柜上抱起两大坛的酒,径直走了出去。
阿飞指了指四个童子,对程明道:“一百两赔给你,另外一百两赔给店家!”
“榆木脑袋。”程明起身,无奈叹气,抱起一坛酒,一边喝着一边高声道:“掌柜的,处理尸体的时候,多在手上裹两层棉布,最好不要直接接触尸体,这些混蛋身上都有毒。如果舍得,最好将这里一把火烧了,另外换个地方再建酒馆吧。”
掌柜的面色惊恐,连连点头。
快出门的时候,程明忽然站定,喊了一声,“小二!”
柜台后面茫然伸出了一个脑袋。
程明笑着挥挥手,露出一把铜钱,道:“伺候的不错,赏你的!”
小二不知该做如何表情,喃喃道:“谢客官赏!”
阿飞一直看着,跟在程明身后走出来,盯着程明道:“真奇怪,你竟不是坏人!”
“怎么?你很失望么?”
“有一点,你不是坏人,脑袋不值五十两银子,所以刚才不应该赔给你,你现在欠我五十两。”
“哦?那你准备如何做呢?”程明漫不经心的道。
“请你喝酒!”阿飞道。
程明惊奇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意外是个机灵鬼儿。高兴要喝酒,难过了更要喝酒,朋友相聚要喝酒,朋友分离也要喝酒,有了难过事要喝酒,有了高兴的事还要喝酒。酒能代表一切情绪,选的好!”
“说的好!”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两人身前,李寻欢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当然好,这就是说你的话!”
程明与阿飞先后进了车厢,虬髯大汉轻轻呵斥一声,马儿慢慢小跑起来。
车厢内,几人举杯共饮。
程明喝酒如鲸吞,阿飞喝酒如练剑,一口喝多少,永远是多少,多一分不少一分。李寻欢喝的多,咳出来的也多,脸上是红红的,身上是满身酒气,可究竟喝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酒过三巡,李寻欢叹气道:“知道么,酒馆南面多了不少坟头,不但黑蛇白蛇在那里,诸葛雷在那里,还有两个伙计的尸体也在那里。只有那个黄布包没了。”
“这是宝贝么?”阿飞问道。
“算起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送掉了十条命,那黄布包绝对是宝贝!”程明心不在焉的道。
他主要的精力都在系统商店上,一连花了不少钱,手上竟然有了20多点积分,正在浏览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
他突然看到了素面,价值两个积分,还有茶,一个积分。剩下的烤鸡烧鸭,虾球还有熟牛肉,都是自己刚刚吃过的菜。
程明摸摸下巴,有些明白了,似乎只要自己接触过的东西,都可以兑换。
查了一下黑蛇软件,没有。
难道只有入口能吃的东西才行?
还是没离了吃呀!
阿飞将裘皮帘子掀开一角,向外看了一眼,忽然说道:“我知道是谁拿那个黄布包了。”
李寻欢道:“那个耳朵里有做黑毛的矮子?刚才在客栈看热闹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
“因为其他人的尸体都在,只有他不在!”
“现在他在了!”
“哪?”
“就在外面!”
阿飞话音刚落,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虬髯大汉的声音传来:“少爷有人阻路!”
“什么人?”
“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