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狠狠吸口烟,“我也不知道,我当初接到他的电话,以为他自己的退路已经安排好了,没想到双方火拼的时候,他已经中了枪。”
楚暮双手紧紧握住栏杆,“我的儿子打小就是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怎么会被对方的狙击手给瞄准了?”她懊恼地用力捶了下,面有愠色。
“伯母,您也别太担心。”
里面过了很久后才安静下来,楚暮和聿尊走进去的时候,医生抢救下来的带血纱布都堆放在被子上,女人面色冷了几分,“把这些东西都拿开,爵喜欢干净。”
那嗓音不怒而威,两个护士吓得急忙将东西收拾起来,医生摘下口罩,示意另一名护士给南夜爵包扎伤口,“回夫人,爵少爷基本脱离了危险,这一枪本来是瞄准心口的,由于在手腕上擦了下,才没有直接命中……但,由于在江水中泡了这么久,所以我还要观察几天,看看他会不会有何感染。”
楚暮悬着的心这才沉下去,南夜爵还在昏睡,她来到床前,手掌抚过他酒红色的碎发,再顺着他的脸颊、颈部、锁骨,一直到他胸口。
“这儿,会留下狰狞的伤疤吧?”
医生惶恐,“伤疤不碍事,今后可以做整容。”
楚暮眼中的怜惜收回,声音也冷了许多,“不用做,让他记着这个教训,将自己这般暴露在别人的枪口下,去他半条命已经是轻的了。”
聿尊不由抬头,这个女人,心肠向来是又冷又狠,就算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意外。
“伯母,您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
“聿尊,这次多亏了你。”楚暮挥手让屋内的人退下去,“我是见他翅膀足够硬了,才让他出去单飞的,没想到,这次摔得这么惨,我倒要看看,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南夜爵昏睡了很久,感觉自己就像是浮在海面上,一下,又被冲击过来的浪打翻,身体像被石头压到了海底,他拼命挣扎,努力想要将脑袋探出水面。
他看到一个孩子站在自己面前,顶多六七岁的样子。
黑色的短发下,一双眼睛透出与同龄人不符的深沉。边上还有好几个孩子,只不过都是十几岁的样子,脚蹬马靴的男人样子很凶,用鞭尾敲了敲桌面,“开始。”
南夜爵知道,这是拆卸枪支的训练,那小小的孩子动作已经熟练敏捷,只不过刚要装上一块零件的时候,手里松了下,拇指大小的零件掉落到地上,等他弯腰捡起时,速度已然慢下来。成了同组的最后一名。
他抿着嘴角,将枪放到桌面上。
那双手没有缩回去。
男人丝毫没有留情,手中鞭子掌握的恰到好处,他一鞭子甩过来将孩子的一双手抽出两道血痕,手背立即就肿起来,“爵少爷,你要明白,现在拉下的动作,将来有可能就是你的致命伤。”
男孩将手抽回去,背在身后,他的手背很疼很疼,可是在老师面前是不能流眼泪的,“是。”
这儿是秘密的训练基地,一般外人是进不来的。
吃中饭的时候,男孩子同别人都离得远远的,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干巴巴嚼着嘴里面的饭菜。头顶的白炽灯永远让人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想要出去,不想留在这个像监狱一样的地方。
“夫人……”不远处,传来恭敬地声音。
男孩别过头去,就见一名女子正站在铁墙外,守卫给她开了门,她进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停下手里动作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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