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死一般的沉静,兄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染着浓浓的悲伤。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我?”季越泽放下手臂,抬起头,望着大哥,声音里有一抹怨气。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之前,我也每天都会询问医生爷爷的病情,可医生给我的答复也是一样的,总是告诉我,爷爷的病情良好。”季枭寒神色染着悲伤,声音僵硬的答着。
“这庸医,他这样骗我们,就不怕我把他招牌给砸了吗?太可恶了,把我们当什么人了?爷爷的闰情,也敢跟我们说谎。”季越泽恼怒的大骂,发着脾气。
“骂他没用,是爷爷和奶奶商量好的结果!”季枭寒却还能冷静的接受事实。
“爷爷真是个老顽固,病的这么严重,还不让我们知道,成心想让我们良心不安是吗?”季越泽又把怒气撤在老爷子的身上了。
“爷爷只是不想让我们为他悲伤,我相信这是每一个做长辈都愿意体谅晚辈的事情。”季枭寒低声解释着。
季越泽突然发现自己无人可骂了,他只好泄气一般,双眼茫然的望着季枭寒:“那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哥,你告诉我!”
季枭寒目光定定的望着他,随后,叹了一口气:“至少,在爷爷还在的时候,先不要做令他生气的事情。”
“要怎么做?他才不生气?难道还要让季凛潇遥法外吗?”季越泽此刻脑子一片的凌乱,都快要抓不住重心了,他只觉的心里有气,想要发泄出来。
“我已经决定和悠悠订婚了,已经让陆清帮着准备这件事情,三天后,我们就会办完订婚礼,月底结婚!”季枭寒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三天后就订婚?这么匆促,来得及准备好吗?”季越泽听到这件事情,神色有短暂的空白,随后,他皱了皱眉,觉的时间完全不够。“够了,我尽量让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准备的豪华一些,因为决定太匆促,一切的不完美,我都能接受,我只想让爷爷高兴一下,让他安心!”季枭寒低沉的答着,原本苛刻挑惕的他,已经不在科细节问题
了,他只想要这个结果,订婚,结婚,一步到位。
“好吧,哥,正好我这些天也没什么事情,我也替你一起准备这个订婚宴吧。”季越泽倒是希望大哥的订婚宴能够盛大一些,唐悠悠值得大哥给她最美好的回忆。
季枭寒俊美的面容上,总算有了一抹笑意,温声道:“不麻烦你了,我已经让陆清去办这件事情,他能力也不错,相信会令我满意的!”“可我也想帮个忙!”季越泽说完这句话之后,猛的一抬眸,对上大哥那深邃不定的眼睛,立即慌急的解释道:“哥,你可别误会啊,我要帮忙的意思,不是因为我对唐悠悠还存有什么想法,我就是单纯的想
帮你们把订婚宴办的更好一些!”
季枭寒看到他急的脸都胀给了,不由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你用不着再解释给我听,我也早就看得出来,你对白依妍的感情也很不一般。”
“她吗?我现在不想提她!”季越泽神色闪过一抹的怒气,显然,白依妍的欺骗,已经彻底的伤了他的心。
季枭寒却温声道:“你不要记恨人家,她也是有苦忠的,刚才的录音里,你也听得出来,她只是顾念了亲情,并没有要为白真真逃脱罪命之嫌。”
“我不管她想做什么,她就是骗了我!”季越泽咬牙切齿。
“你这么恨她,昨天晚上不还是为她打了一架吗?”季枭寒觉的弟弟有时候还很孩子气,嘴上说不喜欢,可心里却已经将对方视若珍宝了。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别人乱动我的东西,哪怕是我不要的东西!”季越泽非常牵强的找了一个理由。
“好吧,我就不劝你了,这是你的感情,你自己做主!”季枭寒决定不再提这事了。“哥,难道在爷爷离开之前,我们都不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吗?万一季凛得寸进尺怎么办?说不定他还有更可恶的手段在等着你呢,他这次出来,只怕还是想要你这个位置,所以,你要小心他!”季越泽越
想越不甘心,总有一口恶气堵在心里,不吐不痛快。
“我当然一直都在警惕他,放心,我不会吊以轻心的!”季枭寒冷眸闪过一丝戾气,大掌紧捏成拳。
“哥,你觉的爷爷还有多久的时间?有一年吗?”季越泽突然像个害怕的孩子似的,眼神里闪动着不安之色。
“我也希望是一年,可是,情况却并不乐观,也许几个月,也许……”季枭寒突然沉默不语,他不想再说下去。季越泽浑身僵住,表情也露出了不安:“真的会这么快吗?如果季凛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会就此收手吗?他难道不觉的,爷爷当年那一场大病,就是被他给气出来的吗?他会不会有一点点愧疚之心?他有没
有良心?”
季枭寒冷笑一声,讥讽道:“你还指望着一个连自己大哥都能下手的人还有良知吗?他心里一直在记恨爷爷的偏心,只怕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要争抢爷爷手里的那些股权了吧!”
季越泽脸色变了变,是啊,他简直在痴心妄想,还以为季凛会回头是岸。
“哥,那就更加不能让他知道爷爷的情况了,他这个人心狠起来,真的不顾及爷爷生死的!”季越泽气愤不平的说。
“他今天晚上就会到了,你要不要过来见见他?”季枭寒冷笑一声。
季越泽摇头:“我不想见他,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你要沉住气,对方是狗,你不是,你不会乱咬人!”季枭寒直接教育弟弟。
季越泽当然不可能真的杀人,他只是觉的自己脾气比较火暴,见了季凛后,不能沉住气,会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也是会刺激到爷爷病情的吧。“好,我会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的,哥,录音你拿着,我先走了!”季越泽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只是,再没有来时的那种新发现的兴奋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