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儿是打算城里的生意发展起来之后就举家搬进城的,所以这次她主要偏向于看大一点的地方,最好前面做生意后面住人,带院子那种。
现在的店面倒是不难找,不过就算有空置的地方也很少有人挂个牌什么的出来,更别说中介了,得找人打听。
三个人在蔬果批发市场那条路上问了几家,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带后院的房子。
房子不算新,位置却还不错,只是很久没住过人了,要是开门做生意还得简单装修一下。
这房子还不是私人的,是后面一家电影院的。
要知道现在的房子都是分配制,还没有商品房的出现,所以你就算有钱也没地买。
不过何佩儿却是清楚,商品房的时代很快就要出现了,她现在多挣点钱,到时多买几套,就等着房价飞升。
公家的房子价格不会多贵,就是要求多,对方不光盘问了他们要做什么,还让人写了条款按手印,一堆程序做下来,天都要黑了。
原本还想着今天回去,这下也是来不及了。
何佩儿拿了钥匙,带着表哥们简单将地方收拾了一下,看了下情况,最后决定让大表哥留在这里找人做装修,明天她跟小表哥一起回去,等店面搞好了,再挑个日子过来开业。
这一趟城总算是没有白进,隔天何佩儿跟肖少平平扲着两大包东西回程,等车子进了清溪镇,远远的就看见肖小娟迎上来了。
没有接人时的高兴劲儿,肖小娟的眉头锁着,脸上还有少许愁容。
她这个样子让何佩儿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待她上了车,便问道,“娟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下去再说。”肖小娟帮忙提了包东西,人走在前面,先下车了。
听她这口气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啊,何佩儿跟肖少平对视了一眼,眉头都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桥头已经停好了马车,为了节省时间,肖小娟都没让她二哥将东西放店里去,直接先放到田家去了。
“娟子姐,到底出啥事了?”何佩儿也是个急性子的人,都没有等肖少平回来,先问起了情况。
肖小娟专程在这里等人,也是为了早点让他们知道情况的,拉着人坐到了马车棚里道,“昨天晚上,坝上的鱼给人偷了。”
“什么?谁干的?抓着人没有?”巴掌长的鱼还没有长大呢,谁那么心黑就偷上了。
上次水潭上的鱼被人偷走,那不是她放的苗,不算她独有的,也就算了。
这次这些从租塘到放苗,全都是私人财产,偷了她的鱼,可就别想能跑得掉。
“这事情田松正带着人查。”
“娟子姐,坝上养着三条狗,又有周文礼守夜,怎么这样都给人偷了?”何佩儿有些不解,平日里有个风吹草动三条大狼狗都不要命的叫,大晚上的有个贼人,怎么的都会有动静吧。
提起那三条狗,肖小娟又是一叹,“坝上的三条狗都被毒死了。昨天晚上估计周文礼也被人下了药,半夜肚子疼去了村医那里,等再回去,就遭了贼,只看见了几个黑影,追也没有追上。”
连狗都给毒死了,还不是一个人,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的,何佩儿沉默了。
“娟子姐,这事不会是李彬那个泼皮找人做的吧。”
重生回来这么久,何佩儿自觉还没有跟谁结出什么深仇大恨来,唯一的就只有上次肖家跟李家的那场闹剧。
如果说这事是李彬做的,他有动机,再加上那人也有那么几个狐朋狗友,伙到一起也有那个条件。
“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不过因为当时没有抓到人,田松也带人去李家查了一圈,没找到东西,李彬那个赖皮又死咬住不承认,这事情还在查。”
两人正讨论着,肖少平也回来了,听说是坝上的鱼出了事,心疼得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要知道他守了半年的鱼塘,那些虾啊鱼的都是他亲手养大的,这么久都养出感情来了,被人偷了他比谁都心疼。
肖少平以最快的速度赶了马车去下溪村。
今天下溪村的水坝上出了事,直到现在看热闹的人群都没有散,三条狗的尸体还摆在坝坎上,一些地方也被治安队的人用石灰圈了起来,留着后面勘查。
水坝上,肖家人、周家人、连丑婆婆跟夏麟都在。
胡翠英看见自家的马车进村,就知道儿子跟外甥女他们回来了。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她就被敲门声吵醒,当知道坝上遭了贼,从刚开始到现在她都一直稳着。
毕竟两个儿子跟外甥女都不在,能说得了事的也只有她了。
了解完情况,第一时间安排人去镇上报案,保护现场通知夏家,每一条都安排得有理有序的,可此刻见到进城的儿女们回来,她鼻头还是忍不住发酸。
从去年到现在,花了这么多心思伺候着的鱼,虽然不知道被偷走了多少,但特定是没得活了,全给糟塌了,这简直就是糟塌别人的心血。
何佩儿原本也是火急火燎的,结果看见舅妈的眼眶红,她也将心里那些火气忍了下来,拍拍胡翠英的手道,“舅妈,这事情你别上火,谁偷了谁负责,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我知道,田松已经带人顺着那些水渣去查鱼的下落了。你们刚回来还没有吃饭吧,我之前让周家的备了午饭,看两眼,咋们就过去吧。”
就算有天大的事儿日子都是要过的,胡翠英活了几十年,什么苦难和风浪她都见过,难受过后也就算了,大家回去吃口热乎饭,再等着田松那边的情况。
何佩儿倒没有她那么心宽,看见那三条狗的尸体,悔不得将那个下毒手的人拉出来陪葬。
而肖少平却是第一时间去新建的仓库里和岸边看情况,原本围好的十个虾池看样子已经全部被破坏了,不过好在那里面没有虾,他们在去城里之前,已经将池里的种虾搬到了仓库里面。
虾没有事,鱼就不知道被偷了多少,都在水塘里,不看到东西,也计算不出来。
知道了情况,肖少平很快报给了表妹,何佩儿听说种虾没事,也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转头坐在草堆上问旁边的男人,“夏麟,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