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姑娘被另一个女子搀扶起来,怒瞪着阳温婉道,“阳大姑娘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我本就如此。”阳温婉满脸地不屑,“怎么,向大姑娘也想讨打?”
“阳大姑娘打一个试试?”向大姑娘向茜茜冷声道。
嵇雅岚到底没有想到,这好端端的,不过是聚在一处说说话,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
阳温婉一直在边关,才回来不久,怎么瞧着她们几人一早便不对盘了呢?
可是先前,叶梓媚前来嵇家,几人倒是相处地很好。
难道她错过了什么?
嵇雅岚连忙上前拦着中间,“还请几位冷静冷静,这里毕竟也不是吵闹的地方。”
“那便去外头比试比试。”阳温婉说着,便挽起衣袖,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说道。
向茜茜一顿,突然冷笑一声,“阳大姑娘是将门之后,难免霸道,我这等弱女子,自然是比不上的。”
“你这是何意?”阳温婉皱眉,“你是说我倚强凌弱了?”
“阳大姑娘自个认为的。”向茜茜直言道。
阳温婉的暴脾气直接被挑了起来。
这下子,嵇雅岚说什么,都压不住了。
她连忙递给叶梓萱一个求救地眼神。
叶梓萱浅笑道,“向大姑娘这般说,我反倒觉得好笑了。”
“叶大姑娘舍得开口了?”向茜茜勾唇道,“咱们也没有什么恩怨的,何必见面便如此剑拔弩张呢?这还是在国公府,可见,叶大姑娘如同外头传闻那般,还真是……不知礼数。”
“哦。”叶梓萱轻轻点头,“向大姑娘说的不知礼数又是何意?”
“这好端端的大喜日子,你大闹喜堂便罢了,还当众给旁人难堪,这也算了,如今这倒好,在嵇家还公然欺负人,难道这便是叶府该有的礼数?”向茜茜扬声质问道。
不远处,不少宾客已然在围观。
叶梓萱听着,突然笑了,“我原本想息事宁人的,不过,向大姑娘这么说了,我倘若再忍气吞声,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好意?”
“表姐,什么好意啊,分明便是来挑衅的。”阳温婉直接扬起鞭子,“看我不把她打的满地找牙。”
“表妹,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叶梓萱慢悠悠道,“你莫要吓到了她,免得让旁人以为,你真的恃强凌弱呢?”
“恃强凌弱怎么了?”阳温婉嘴角一撇,“这等不要脸的,我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
“你这是何意?”一直不开口的曾香悦登时怒了,扬声问道。
“何意?”阳温婉慢悠悠道,“当年你做的好事儿,难道还要让我给你回忆回忆?”
“我做什么?”曾香悦委屈地落泪,“那时候我不过年幼,再说了,也是不小心,你何必记恨到现在呢?我好心主动来与你们打招呼,反倒吃了一顿鞭子。”
“哈哈。”阳温婉放声大笑,“你怕是要笑死我,不对,恶心死我。”
叶梓萱见阳温婉如此说,突然将阳温婉手中的鞭子舀了过来,直接朝着曾香悦的裙摆挥了过去。
曾香悦惊讶之余,趁势身子一歪,便要朝着一旁倒去。
叶梓萱挑眉,便瞧见一旁正好是池塘。
而曾香悦便这样直愣愣地栽倒在了池塘内。
她这角度寻的是真真好,远处的人是瞧不见她是自个故意落水的,反倒是都以为叶梓萱直接将她打落水的。
这下子,远处的宾客有惊叫的,有不可思议地看向叶梓萱的,有指责的。
而只有嵇雅岚看的真真的,倒也有了几分地判断。
她看向叶梓萱道,“叶大姑娘,何必呢?”
“那年,我母亲刚过世,我因伤心,外祖母疼惜我,便让表妹带着我去外头散心,正巧碰上了这曾大姑娘,那日的戏码,如今又再次上演了。”
叶梓萱暗自摇头,“因此事儿,表妹被误认为是推她落水的凶手,被大舅舅责罚,在大雨中跪了一整夜,差点没了命。”
“原来如此。”嵇雅岚一听,倒也不同情这曾香悦了。
向茜茜倒也不在意,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是叶梓萱与阳温婉合起伙来给她们难堪,羞辱。
她连忙拽着曾香悦从池塘内出来。
而曾香悦不住地咳嗽着,浑身湿透。
她只是不住地落泪。
而不远处,有妇人匆匆地赶了过来。
来人正是曾大太太与向大太太。
曾大太太瞧着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曾香悦,心疼地上前,“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女儿不活了。”曾香悦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当即便要跳湖。
这厢,向茜茜也跟在一旁诉苦,哭的泣不成声。
叶梓萱见状,也只是冷眼旁观。
阳温婉想要辩解,不过反倒被叶梓萱拉扯住了。
那曾大太太连忙给曾香悦盖上了外衣,而后便命人带着她走了。
随即,曾大太太看向叶梓萱,冷声道,“即便你生母不在了,可终究还是有继母的,怎么养成了这等野种的性子?”
这话一出,远处的宾客也是诧然。
这等话,当众说出来,未免太刻薄了。
这曾大太太性子本就泼辣,自然是容不得旁人欺负了她的女儿,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依仗的孤女罢了。
阳温婉正要开口,却被叶梓萱拦住了。
嵇雅岚皱着眉头,出声解释,却被叶梓萱一个眼神打回去了。
嵇雅岚一怔,竟然听话地将话咽了下去。
叶梓萱挑眉道,“曾大太太适才的话,我没听清楚,你说我什么?”
“什么?”曾大太太冷哼道,“难道我说错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的?”
“什么地方?”叶梓萱缓缓地将双手放于胸前,仰头冷冷地看向她。
曾大太太对上叶梓萱那似笑非笑的双眸,不知为何,心头一颤。
想着不过是个臭丫头,还敢这样看她?
曾大太太冷冷地与她对视,沉声道,“难道不是?哪里有在旁人府上做客,还这般张狂的?”
“张狂?”叶梓萱突然晃动着手中的鞭子,“曾大太太怕是不知道,何为张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