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二太太也不敢睡觉,她得知旬子络果然偷偷地出去了,冷声道,“果然,那东西在她的手里头。”
她眯着眸子,“老太婆果然偏心。”
“二太太,老奴派人偷偷地跟着呢。”一旁的嬷嬷道。
“看来今儿个苏氏被陷害之事,让她也害怕了。”旬二太太道。
“不过,那京城来的姑娘……”嬷嬷轻声道,“该不会也是冲着旬家的祖屋吧?”
“人家京城来的,怎么可能看上这旬家的这点家当?”旬二太太嗤笑道。
“可是老奴上回陪着二太太一同去了立家,立家那头的嬷嬷也嘀咕了几句,说立家一直效忠于京城内的一个大人物。”嬷嬷回道。
“大人物?”旬二太太道,“反正不是如今的鲁家。”
“这镇子上正常往来的营生瞧着到最后都是被鲁家管着,可是,谁都清楚,这背地里头的才是大头。”嬷嬷附耳道,“二老爷这几日又出去了。”
“哎。”旬二太太重重地叹气,“自从长房的人被赶出去之后,他便鲜少在府上了。”
“二老爷如今管着旬家一摊子事儿呢。”嬷嬷连忙说道。
“我清楚,他是为了不被旁人指指点点的。”旬二太太红着眼眶道,“可我又是为了谁?”
她说罢,便忍不住地落泪了。
嬷嬷也跟着难受道,“二太太是最辛苦的。”
“咳咳……”外头旬二老爷正站着呢。
旬二太太一愣,连忙擦干眼角的泪花,抬眸看向他,“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怎么知道你又在这里偷偷落泪了?”旬二老爷上前,看着她那泛红的眼眶道,“这几年的确冷落了你。”
“老爷在外头忙。”旬二太太敛眸道,“我知晓的。”
“嗯。”旬二老爷便与旬二太太坐在一处。
旬二太太倒也不隐瞒,便将今儿个所发生的之事也都说了。
旬二老爷听过之后,轻轻地点头,“此事儿我也听说了。”
“那京城来的姑娘到底是何来头?”旬二太太问道。
“来头?”旬二老爷道,“她是叶府的人。”
“叶府?”旬二太太一怔,“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将军府阳家,你可听说过?”旬二老爷又道。
“这倒是听说过。”旬二太太回道。
“她的母亲、叶府的老太太都是出自阳家。”旬二老爷道。
“原来如此。”旬二太太感叹道,“果然这娘家硬气了,谁也欺负不了。”
“怎么了?”旬二老爷看向她道,“有人给你气受了?”
“没有。”旬二太太敛眸道,“只是如今妹妹回来了。”
“她的性子是有些变化,不过,这些年来,的确也是委屈了她,既然回来了,你便好好待她。”旬二老爷道。
“是。”旬二太太顺势道,“妹妹还未养病之前,便说了一门亲事,那家还在等着呢。”
“是吗?”旬二老爷一怔道,“既然等着,那便去问问。”
“是。”旬二太太见寻二老爷依旧对她言听计从的,这才松了口气。
旬二老爷便捏了捏她的下颚,“我还有事儿,今晚便不陪你了。”
“嗯。”旬二太太面露娇羞地应道。
待旬二老爷离去之后,旬二太太呆愣了片刻。
嬷嬷上前道,“二老爷已经许久不曾在二太太这留宿了。”
“我知道,。”旬二太太点头道,“毕竟,长房的事儿,让他始终放不下。“
“可是……”嬷嬷敛眸道,“这大老爷没了,乃是天意。”
“日后这等话便莫要再说了。”旬二太太冷声道。
“老奴该死。”她连忙道。
旬二太太便缓缓地起身,“明儿个便派人过去打听打听。”
“是。”嬷嬷垂眸应道。
旬二太太便有些疲惫地回去歇息了。
翌日。
叶梓萱醒来之后,便见小翠正待在一旁愣神。
她轻声道,“在想什么?”
“嗯?”小翠一愣,连忙看向她,这才道,“大姑娘。”
“可是发现什么了?”叶梓萱又问道。
“没有。”小翠敛眸道,“只是瞧见了一样东西,有些触景伤情罢了。”
“什么?”叶梓萱看向她道。
“那幅画。”她说着,便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副山水图。
叶梓萱也看了过去,“有什么不同的?”
“那幅画乃是大哥当年送给母亲的寿礼,后来,母亲过世,便将这幅画留给了我。”小翠低声道,“不曾想到,这幅画一直在这。”
“许是一幅画。”叶梓萱慢悠悠道,“又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她也不必在乎。”
“嗯。”小翠敛眸道。
叶梓萱便起身上前端详起了那幅画。
她看了看,又看向小翠道,“你是说,一直未曾动过?”
“是。”小翠看向她,“有何不妥吗?”
“没什么。”叶梓萱摇头,“只是觉得这幅画的墨迹,不像是多年之前的。”
“啊?”小翠对这方面倒也生疏。
毕竟,她向来不喜欢这些。
叶梓萱又仔细地看了看,随即便将那幅画拿了下来。
她又说道,“这世上还有谁会临摹你大哥丹青的?”
“没有了。”小翠摇头道,“这幅画,当初也只有旬家的人见过。”
“哦。”叶梓萱说道,“看来,这里头的确有故事。”
“这是何意?”小翠不解道。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叶梓萱附耳与她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