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话,自然引来了无数羡慕、嫉妒的眼光。
特别是一位身着艳丽,头饰不多,却十分名贵的贵人看了,眼睛里的妒火几乎就要喷射出来了。
“听闻这可是天下至宝,价值连城,臣妾之前也曾向皇上讨要过一次,不过皇上说臣妾年轻,无需这等的珍宝陪衬,便已经是很夺目了,所以,臣妾之后再未提及,想不到,竟然是赏给了安小姐。”
贤妃低低一笑,“你的确年轻,不过这七彩玉石手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佩戴的。”
言外之意,也就是你的身分太低了,哪里配得上这等的好东西?
那位贵人脸上似有恼色,可是碍于身分之故,又不得不忍了下来。
淑妃也附和着点了点头,“不错,这等的好东西,自然是要寻到有缘人才好。安小姐身分尊贵,又生得如花似玉,想必也是皇上觉得此玉极配安小姐,才会特意赏下来的。”
安潇潇唇角微勾,这个淑妃,不把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上,她心里头就不痛快了?
“臣女倒是不敢苟同娘娘的话了。”
“哦?为何?”淑妃倒似是提起了三分的兴趣。
“皇上会将这宝物赏于臣女,且命臣女即刻戴上,无非就是为了表达对臣女的关切之心罢了。”
安潇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是盯住了侧对面的凤琪琪的。
凤琪琪的神色微怔,看着安潇潇如此清丽的面容上,竟然也会露出这样凌厉又高傲的眼神,顿时便让她的心底一惊,打了一个激灵。
淑妃的眼神微动,不着痕迹地看了凤琪琪一眼,随后笑笑,“皇上果然是疼爱安小姐。”
这话,自然是另有深意了。
疼爱?
是皇上对一个女人的疼爱,还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呢?
安潇潇再度笑笑,眸光潋滟,似是那阳光下的湖面,泛着耀眼的波纹。
“娘娘说的极是,皇上待臣女与哥哥,向来都是十分亲厚,视若己出,说来,也是因为当年父亲的缘故。”
看到她三两拨千斤地,又将这个话题给揭了过去,淑妃心里有些不痛快,只是,也无可奈何。
只有皇后,看似面色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是有多么地痛恨凤琪琪!
若非是因为戴着长长的护甲,只怕,皇后现在的手,早已攥得紧紧地了。
“娘娘,臣女来之前,皇上曾特意嘱咐过,若是仍然心有余悸,便可早些回去。而且,臣女来的时候,是乘坐了钟离将军的马车,这回去,只怕还要借用钟离将军的马车了。”
“你是说钟离将军在等你?”这话则是那位贵人问的。
安潇潇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是个什么身分,竟然一点也不自知吗?
自己同皇后说话,也有她插嘴的份儿?
真以为成了皇上的女人,受了几天的恩宠,就是天下尊贵的女子了?
真是没脑子的。
“放肆!”皇后心中原本就有怒气无处发泄,这位贵人偏在此时出声,也是自寻死路。
贵人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与皇后之间的巨大差距,这才慌了下来,立马离席跪地。
“臣妾逾矩了,还请娘娘恕罪。”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回去好好反省吧。”
一抬手,那贵人身手的两名宫人自然会意,连忙就将贵人搀扶了起来,匆匆地退了出去。
安潇潇挑眉,注意到女人脸上的不甘,还有愤恨。
这就是皇室女人的悲哀了。
无论是高高在上,还是地位卑微,永远都不可能只做自己。
但凡是与权利有了牵扯,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自由。
安潇潇心底微叹,不过,还是想着早些摆脱这里无聊的宴会。
“娘娘,请恕臣女冒昧。”
皇后这才再度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看了一会儿,才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是,娘娘。”
安潇潇感觉得到,皇后的视线温和,姿态优雅地走了过去,然后微微低头,做恭敬状。
“今日让你受惊了。既然皇上已然下令彻查,想必很快就会给你一个公道。你是个好孩子,一直以来,本宫也都很喜欢你,若是得空了,不妨常进宫来陪本宫和六公主说说话。”
“是,娘娘。”
皇后这番话,自然就是在告诉众人,安潇潇,不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不要以为现在靖安侯不在京中,就可以任人拿捏了。
而凤琪琪的脸色,则是骤然惨白。
“太后对你也很是喜欢,原本今日的宴会,也是太后想要再见见你们这些聪明的姑娘的,只是可惜昨晚上太后着了凉,如今也不愿意出门,就在宫里头歇着。本宫来之前,太后还特意叮嘱了,要你过去给她请个安呢。”
“是,娘娘,臣女一会儿便去。”
皇后微微点头,话她已经带到了,后面如何,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是之前太后赏给本宫的,说是此玉也有能助人宁神静气之功效。如今你受了惊,本宫这里可拿不出七彩玉石珠串这样的好物件儿,便只有这个了,你可不许嫌弃了。”
“臣女不敢。”
皇后点头笑笑,“既然不敢,那就拿着。行了,去给太后请个安吧。”
“是,臣女告退。”
安潇潇出了御花园之后,才由宫人引着一路去给太后请安。
她知道,刚刚皇后拉着她的手说话,无非也就是为了表明她自己的态度。
看来,今日之事,皇后应该是不知情的。
那么,就是凤琪琪的自作主张了?
安潇潇勾唇,很快就到了太后所住的宫宇,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这里,比起其它的地方来,似乎是更多了几分的肃穆之气。
不似皇后所住的宫殿那般奢华富贵,可是又别有一种沉重庄严的感觉。
再细细一看,安潇潇突然明了。
这里的色调大都厚重,以红、黑居多。
如此搭配出来的感觉,自然是会给人以威严感。
安潇潇被引入了殿内,然后示意稍候。
安潇潇看了一眼外头的景致,在阳光的照耀下,这里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似乎是更有几分的尊贵感。
“安小姐,太后已经醒了,您请。”
“多谢姑姑了。”
安潇潇进入内殿,看到太后正靠坐在了榻上,头发全都梳至脑后,盘了一个简单的髻,身上明黄色的中衣,彰显着这个妇人的身分,是有多么尊贵。
“你就是靖安侯的女儿?”
“回太后,臣女正是。”
“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是,太后。”
安潇潇的胆子再大,如今这个时候,也不敢忤逆太后。
说是抬起头来,可是她的眉眼,仍然是低垂着的。
“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难怪会引得他们争相来请旨赐婚了。”
这话里的讽刺倒是小,关键是,安潇潇不确定现在太后是不是会将她给当成了红颜祸水处置了。
太后话落,没有听到她的自辩,倒是有些意外。
按理说,任谁被自己这么嘲讽一两句,也会迫不及待地做出反应,生怕再被自己这个老太婆给厌弃了,怎么她反倒是平静无波呢?
“你倒是沉地住气!”
太后的语气里似乎是还有些嫌弃,而且脸色也并不好看。
安潇潇知道,这位太后,只怕从根儿里就不喜欢自己。
“回太后,臣女不知太后到底要说什么,所以一时惶恐,还请太后赐教。”
太后的眼皮抬了抬,然后转头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容瞧。
若是寻常的姑娘家被她这么瞧,只怕是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
太后是什么人?
那可是跟随在先帝身边几十年的人,什么样的大风浪没见过?
寻常的小姐,只是被太后瞟一眼,都会觉得后背发麻,浑身都是压力,这一位,却是明显地与众不同。
“呵呵,你倒是个聪明的。哀家问你,你是想要嫁给哀家的希儿呢,还是想要嫁给钟离家的那个小子呢?”
这话,分明就是挖个坑给她跳了。
安潇潇心底哼了一声,不过也知道,如今只她一弱女子在京城,太后也不好太过为难她。
她不怕自己反抗,主要是还怕天底下的悠悠众口呢。
靖安侯虽然十年不曾回京,可到底是凭着真才实学,更是凭着在战场上打下来的威望,才能得封靖安侯的。
“回太后,婚姻大事,自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既然家父已经为臣女谋定了一门婚事,那自然是当遵徇父亲的意思才是。”
“这么说,刚刚哀家说的两个人,你是都看不上了?”
安潇潇整个人几乎变成石塑般,眉端细不可微的一凝,这个太后,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回太后,这二位都是人中龙凤,臣女高攀不起。”
太后冷哼一声,“连希儿这样的人你都看不上,那不如你跟哀家说说,你心仪的,究竟是何等风华的男子?”
安潇潇真是有些恼了。
这个太后是听不懂人话吗?
见她不吭声,太后又面带鄙夷道,“若是真的有了婚事,便该在府中安心待嫁,何故总要抛头露面?”
安潇潇怔了怔,随后冷笑,这是嫌自己出门多,看着碍眼了?
果然,太后这种人,只要是想挑你的毛病,你还真是躲都躲不开。
安潇潇站直了身形,面色不亢不卑,语气也不是那么和善。
“回太后,臣女自归京以来,参加的大小宴会,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次,而这其中,还有三次是皇后娘娘亲自下旨的宫宴。并非是臣女不知检点,而是某些人太过不自知,总想着找借口来寻臣女的麻烦罢了。”
太后的眉眼一跳,她身边的嬷嬷也吓了一下子,完全没想到,这位安小姐竟然这样大胆,敢这样跟太后说话。
“放肆!你胆敢在哀家面前无礼?”
安潇潇微微福身,“太后明鉴,刚刚臣女也不过是回答太后的话而已,并未曾察觉何处失礼了。”
“你?”
太后愠怒,“哼!来人,掌嘴!”
安潇潇挑眉,看着太后的样子,分明就是觉得她是太后,只要她说自己错了,就是错了。
果然,权势这东西,还真的是很好用。
眼看那嬷嬷过来,安潇潇神色不变,淡淡道,“太后娘娘可以想好了。臣女今日可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刺杀,就连皇上都对臣女再三抚慰。若是今日在您这里受了罚。那臣女不得不想想,今日那些刺客是不是与太后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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