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上已经有不少花船在往返，现在不过才刚刚下午一点多而已，至于这么赶么卢旺心理嘀咕着，在看看沿岸的那些花楼并没有电影里出现的那种凭栏挥舞纱巾 客官来玩啊之类的，那是不现实的现在的女支女是很有逼格的好伐，那种电影里的架势只有可能出现在暗箱中的暗娼或者清末的时候才有，那些都是皮肉为主，而明末此时正是秦淮河最辉煌的时候 也是名妓辈出的时候，人家玩的都是格调，以艺为主妓为辅

“你过来”卢旺看了一会忽然抬头看着船角落那个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年纪的小女孩。

小女孩刚刚正在偷偷的吃酒宴的剩菜被船娘发现后真在拧耳朵，估计是怕吵到卢旺所以没有出声训斥，听到卢旺的喊声，小女孩一下就吓傻了，噗通一声跪下，“公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我太饿了”一口标准的南京口音，听起来相当的舒服，让卢旺忍不住想问道：阿要辣油哇

“你多大了”卢旺看着这个本来是上船来唱小曲的小姑娘，只因为他要谈事一直没让她开口，按照以往估计是拿不到钱了

“奴婢今年十三了”，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里滑落几滴大大的泪珠，看上去晶莹剔透，这让卢旺有些不解干嘛要哭，我又没揍你没骂你的，估计是害怕吧

“起来吧，你过来”卢旺轻声说道小女孩颤栗的爬起来抖抖簌簌的走了过来，手里不时紧张的攥着衣角

“你叫什么名字”，卢旺说着努力的欠身靠在沙发上，挥手让船娘给他倒杯水

“奴婢叫夜莺”小女孩轻声说道

“夜莺，看来是说你唱曲儿唱的好听，你本名叫什么”卢旺淡淡一笑，小女还心理紧了一下

“越小月”小女孩轻声说道

“小月，嗯”，卢旺说着伸手拿出一个银元宝递了过去，“这么大的孩子就出来糊口难为你了，真是上学的年纪可惜了船家这孩子是教坊司的还是你们船的”

看到这大概有十两的银元宝小姑娘虽然喜欢但是不敢接，而一旁的船娘也赶紧搭话，“回公子，这女娃是钞库街寇家的，只是来唱个小曲拿点赏钱，她年纪还小，不，不”船娘看着卢旺手里的银元宝再看看他酒后红晕的脸想要说的话明白人自然明白。要是平常客人她也许早就说了，可是卢旺是谁他虽然不知道，可是刚才陪他吃饭的人都是南京城中的天王巨人哪里是她这下人能得罪的

“寇家”卢旺略一思索，心理便有了点 印象，不过并没说什么，把银子直接扔了过去，小姑娘赶紧接过，攥在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脸上显出了焦急之色。

“想哪里去了”卢旺淡淡一笑，“船娘把船靠边停了。你去寇家说声，帮这女孩脱籍多少钱让他们说个价钱，小姑娘一会你就是自由之身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先给我唱个曲让我歇息一番”卢旺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公子，不要”越小月忽然说道，眼泪又哗啦下来了，“我无父无母公子帮我脱籍之后我该何去何从，我还年幼无法养活自己啊。求公子不要帮我脱籍”

额，卢旺一愣，自己本是看着这小姑娘可怜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人家还“那你是想一直在这烟花之地混下去，你现在还小不过十三岁。未来的路子还远着呢，这烟花之地藏污纳垢”卢旺说着叹息一声

“可是我也没地方可去啊奴婢生来就是这个贱命”越小月低声啜泣

“也罢，你可愿意跟着我，给我做个丫鬟负责饮食起居便是。等回头岁数大了点给你寻好个人家嫁了便是”，卢旺想了一下说道越小月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意

画舫停在河边的一处偏僻河道。岸边是一处不大的小树林，秋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卢旺闭上眼睛渐渐睡去，小月在轻轻低唱，夜猫子带着大傻和二愣上岸放水抽烟去了，不时的看着河道中往返不断的船只，窃窃私语着南京城。

迷迷糊糊不知几许卢旺渐渐醒来不是睡醒了，是别尿憋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晕才两点，自己不过睡了半个小时而已，抬头看了一眼小月还在站在一旁望着河岸瞪大眼睛看着什么，卢旺顺着他眼神看了过去，原来是看岸上的夜猫子三人，那几个货正在岸边嬉戏打闹

“你站着不累么”，怎么找个椅子坐着，卢旺轻声说道吓 小月一跳，公子你醒了，坐奴婢是不能坐的小月现在看卢旺很紧张

“第一，在咱卢家不称呼公子叫少爷，第二在咱卢家不自称奴婢，第三在咱卢家没那么多规矩你怎么舒服怎么来，第四，你若这些都做不到我就把你卖回去”，卢旺说完轻轻一笑转身走出船舱上岸去了，小月先是一惊看着卢旺的背影脸上慢慢的泛起笑容

“你们仨怎么不去马杀鸡，你看马汉都猴急的”，卢旺站在一棵大树旁边一边放水一边接过大傻递过来的一直烟问道

“我们对那玩意没兴趣，没意思，还不如打牌有意思”大傻笑呵呵一伸手，少爷你看刚才赢了他俩二两银子

“瞧你们三德行，就知道赌，女人没玩过怎么知道没意思”卢旺笑骂道。

树林边的河道旁除了卢旺的画舫外还停留四五艘船只其中不乏花船画舫不时的有人上岸倾倒垃圾什么的远远的看着卢旺三人在嬉笑只有有些意外却没什么其他反应

叮咚，就在卢旺三人坐在岸边干草上嬉笑扯皮的时候一声琴声传来，卢旺脸色一变，挥手止住夜猫子三人的笑声，望着远处的一艘不大不小的花船望去，而此时琴声已经响起

作为现代人什么音乐卢旺没有听过，什么歌没被洗脑过，所以早就麻木了，只是从来没想过竟然忽然被一声琴声所震住，卢旺没有音乐天赋，不会乐器更不懂乐谱，但是从没想到古时候的琴声是这么的优美，哪怕只是手指轻轻一拨发出的一声叮声都让人难忘，比后世各种电子音敲打乐简直就是一天一地

随着琴声卢旺不由自主的慢慢的往不远处的花船走去，不到百米转眼既至，这是一艘非常豪华的花船，至少是卢旺一路所见最豪华的一艘此刻他就站在花船门外侧耳倾听那优美的琴声。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传出一个女子的咳嗽声，不多会琴声又再次响起，然后由再次静音，然后不再响起，卢旺觉得有些乏味，苦笑一声正待离开，忽然花船上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公子所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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