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少时,天色已晚,酒铺中人来人往,更是热闹。便在这时,一个矮胖汉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盘蜒凝视此人,见他腰悬一紫色宝剑,不禁留上了神。
那矮胖子叫了大鱼大肉,海吃胡喝一番,又一抹嘴,站起身便慢吞吞的往外走。那掌柜的急道:“客官,客官,你还没付账哪。”
矮胖子道:“我沈大爷没带半分银子,怎能付账?”
掌柜脸一板,说道:“叫了饭菜,白吃白喝,那便是存心找茬了?既然如此,阁下可没那么容易走。”
矮胖子哈哈大笑道:“听说你们这茶铺向浓云派的杨瑞交钱,生意越做越大,可有此事?你叫那杨瑞老儿前来见我,我砍他一只猪蹄,算作抵账。”
这茶铺正是浓云派掌门杨瑞名下产业,掌柜的心知此人定是杨瑞仇家,冷笑道:“原来是找上门来寻师父晦气的,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此言一出口,那矮胖子剑已出鞘,剑光一闪,斩向掌柜咽喉。这掌柜的武功不弱,乃是那位杨瑞老道门下弟子,谁知此人出招太快,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盘蜒稍一动念,幻灵法术击出,那矮胖子一剑斩了个空,掌柜的哎呀一声,跌落在地,心知逃过一劫,只吓得筋麻骨软,屁滚尿流。
矮胖子只道偶然失手,骂了一句,道:“算你运气好,你和那杨瑞说,他得罪了咱们索命剑派,今夜要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叫他满门上下,鸡犬不留。”
掌柜的颤声道:“索命剑派?我怎地不曾听说?”
他是当真不知,矮胖子却以为他出言嘲讽,瞬间又一剑刺出,要将掌柜的一剑钉死在地。突然间,庆美、江苑、庆虹、庆参四人一齐出手,喝道:“休得放肆!”长剑点向矮胖子要害。
矮胖子吃了一惊,百忙中就地一滚,避开四剑,同时紫剑一转,只听叮当几声,那四人手中长剑当即折断。这回轮到那四人吃惊,朝后退开,心中只想:“这人长剑怎地如此锋锐?”他们手持兵刃皆是好剑,不料被这胖子一剑而毁。
盘蜒见那姓沈的汉子长剑紫光萦绕,心想:“这是当年那跳蚤阎罗铸造的百柄精魂紫剑哪,我将众宝剑赠予小遥,怎地会落在这胖子手上?”再看此剑上邪气缭乱,只怕已杀了不少人。他暗暗留神,却不想过早出手相助,好让众少年多历练历练。
沈胖子仰天大笑,甚是得意,说道:“你们四个小崽子,可是杨瑞老道的徒儿么?也不看自己斤两,胆敢在本大爷面前放肆?”
庆美道:“我等乃是万仙游江门人,途经此地,路见不平,自然拔刀相助了。”眼下手中无剑,语气便弱了几分。
沈胖子笑道:“你们是万仙的....的小妖?原来也不过如此,功夫粗浅得很。”一晃紫剑,神色嚣张,又道:“在我这索命紫剑之下,一个个儿都死在这儿吧。”
话音未落,却听一人喊道:“万仙门的功夫可不止于此!”沈胖子眉头一皱,眼前人影闪出,剑影晃动。
沈胖子怪叫一声,手中长剑仿佛活了一般,瞬间迎向敌人。那出手者正是苏修阳,他见这胖子猖狂,有心教训,一上来便使“法雷迎门”,掌力化作符咒,燃起白火,笼罩敌手,长剑悄然而动,劈向沈胖子要害。
沈胖子嚷道:“怪了,怪了!”目光惊慌,但剑招却猛,一下子冲入那火圈,紫剑袭向苏修阳喉咙。
苏修阳不想此人竟如此拼命,骇然之下,急忙退缩,但其势已然不及。危机关头,索酒不知从何处而来,在苏修阳肩上一推,苏修阳挪开几寸,那紫剑便无法得逞。
沈胖子全身裹在火焰里,痛的鬼哭狼嚎,满地打滚,一会儿工夫便被活生生烧死。这法剑派雷火只烧人体,反而不伤木材,威力确实极强,但这沈胖子如此勇猛,功力却不值一哂,毫无抵挡之能,转眼便成了焦炭。
苏修阳脸色难看,勉为其难的说道:“索酒师弟,多谢你帮我一把。”停了停,又忙道:“可你若不出手,我也决计无碍,你这一番多管,倒显不出我的本事了。”
索酒哈哈一笑,心想:“此人倒爱逞能。”点头道:“不错,是我多管闲事。”
庆美冷声道:“苏大侠,你功夫这般高,可为何脸却吓得发青了?”
苏修阳怒道:“我...我怎地...发青了?我本来便是如此!”
地上那紫剑突然光线闪耀,从沈胖子手里滚落,众人不明所以,盘蜒却见那沈胖子的魂魄有一丝卷入紫剑之中,他心想:“这紫剑主人死后,魂魄被紫剑吸收小半,其余则归跳蚤义兄所有。”
苏修阳将那紫剑捡起,左看右看,摆开架势,一时爱不释手,笑道:“这宝剑确实不错,竟比我万仙长剑更为了得。”
他那四个跟班面露艳羡之情,那矮个少年迫切问道:“苏哥,你功夫已这般高了,要这紫剑有什么用?不如由小弟我收着如何?”
苏修阳“嘿嘿”笑了几声,将自己原先长剑交到矮个少年手中,说道:“徐寅师弟,别说我亏待你,我这柄长剑跟随我多年,眼下赠给你了。”
那徐寅大失所望,心想:“你这剑与咱们的剑有何不同?我叫你苏哥,拍你马屁,你怎地这般小气?”
庆美又讽刺道:“大侠抢夺宝剑,手脚可比打斗时快得多了。”
苏修阳自知理亏,当下闷声发财,也不反驳。
那掌柜的翻身爬起,朝万仙众少年千恩万谢,说道:“万仙少年英侠,果然各个儿非同凡响。”
庆参问道:“这位大叔,我等正是为找杨瑞道长而来,不知他如何与这索命剑派结仇?”
掌柜的喜道:“你们是为找师傅?我....也莫名其妙得很,从未听说过什么索命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