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指着庆仲道:“我这位师弟深受姑娘‘黑蛆’咒法毒害,还请姑娘设法医治。”
秋风公主两手一摊,无辜说道:“人家也...并非存心害他,而是他....得了我那宝贝黑魂花,吸入其中黑虫所至。人家纵然想帮,却也无从帮起嘛。”
庆仲怒道:“小....小...婆娘,这黑蛆在我体内,你可随心所欲,掌控我心,你快些替我除去!”
秋风公主委屈道:“你当你是什么宝贝么?人家非要睬你捉你?我巴不得远远避开你。你们万仙势大,我如何胆敢得罪?更不想招惹你这....这色·鬼。”说罢眼眶湿润,声音哽咽。
育英王子大声嚷道:“你这小贼,对我冰清玉洁的妹妹做了甚么勾当?”
庆仲一惊,忙道:“莫听这贱....婆娘信口开河,含血喷人。”
秋风公主哭道:“在处刑看台处,此人前来捉我,伸手摸我....摸我胸·口,用力极大,我...现在仍害怕极了。”
庆仲喊道:“你骗人!哪有此事?”他虽嫉妒旁人,却不擅说谎,这两句话说的心虚至极,嗓门嘶哑。
宋凤儿勃然变色,心想:“如真有此事,这小子无论遭受何罪,皆是应得。”东采奇昔日也曾被庆仲偷抱过一回,闻言神色不豫,也不替他辩解。
盘蜒冷冷说道:“那殿下意欲如何?”
秋风公主抹泪道:“我哪有甚么念头?只求你们万仙放过咱们,我这就回金银国,从今往后,再不敢与你们交手啦。庆仲...身上的黑蛆,我眼下没法子消去,等今后想出门道来,定....定不会赖账不管。”
盘蜒本就知这黑蛆无法移除,至此也不强人所难。而那吞山阎王已死,这黑蛆不受其操纵,庆仲如能运用自如,反倒并无害处,于是道:“事已至此,还请公主多多费心了。”
秋风公主已知道索酒对付木龙时种种事迹,看看索酒,再看看庆仲,叹了口气。
庆仲厉声道:“你哀声叹气的做什么?”
秋风公主道:“同为万仙门人,为何...一人如此惹人喜爱,一人却如此.....”
庆仲脸色剧变,不自禁的瞪着索酒,却不见索酒出言反驳。他再瞧向四周,众人也并无异言,便觉得倍受屈辱,愤愤不平。实则秋风公主有心挑拨,并未明言,旁人若一味驳斥,反倒太着形迹,落入她圈套中了。
秋风公主心下冷笑,伸手擦拭泪水,道:“陛下,我与你母后一见如故,彼此投契,有说不尽的体贴话儿。不知那丧葬之礼,又在何时?”
宋凤儿叹道:“本国历代国主,皆行火葬,娘她....她已然火化,入土则在火葬二十天后。”
秋风公主道:“陛下,贵国先王曾当众许诺,要赠我一本《**冥书》,此事诸位大人皆有听闻,可随后事发突然,却不得交于我手,还望陛下赐予此物,我睹物思人,心中也好过一些。”
宋凤儿奇道:“《**冥书》?那又是甚么?”
盘蜒记得万仙书库所云,说道:“那《**冥书》所载,乃是披罗线使动之法,想不到这邪物竟落在金银国手中。”
秋风公主大吃一惊,不料此人如此渊博,连这神秘至极的披罗线也有耳闻,她忙笑道:“甚么披罗线?罗纱裙?大仙说话,好生拗口。”转向宋凤儿,又道:“陛下登基,可先王允诺,不可不算。”
宋凤儿叫来一极信任的心腹,令她走入宝库中找寻,许久之后,那宫女走出,手中捧着一本薄薄书册,她取过一翻,其上文字弯弯绕绕,半个不识,自己留着也是无用,还不如卖个人情给这王女,于是笑道:“上头定是金银国文字了?自当物归原主。”说罢将此书交到秋风手上。
秋风公主喜道:“陛下,你的好处,我永远记得,咱们俩从此便是姐妹之亲,永世友爱。”说完此话,三人当即出宫,行向那“大石回廊”,就此离城,更不逗留。
宋凤儿叹道:“这两面三刀的奸婆娘,说想念我娘,实则只惦记那书册罢了。”
东采奇问道:“不知那披罗线又有何奇异之处?”
盘蜒道:“万仙书中,只说此物要紧,至于如何要紧,却也说不明白。”
东采奇点了点头,那金银国与她无关,这会儿也不多管,向宋凤儿告辞道:“我等离家已久,深感担忧,需得及早赶回,陛下登基之日,我等虽在遥遥之处,也定替陛下祝酒。”
宋凤儿感念众人恩情,甚是焦急,道:“不许走了,非得等我大宴全城,酬谢四位,尽了心意,才能舍得你们离去。”
东采奇道:“殿下,我等委实无奈,我本是中原天子麾下侯爵,本率军征战,军情紧急,如今隔了这十多天,真不知战况如何了。”
宋凤儿劝她不住,只得答应下来,又道:“索酒,你....你说什么也得留下,你是我弟弟,如不帮我,我....我....定恨死你啦。”
索酒眼神忧愁,说道:“姐姐,请恕我不能答应。”
宋凤儿哼了一声,拉他胳膊,说道:“你随我去说几句话。”不顾众人,出了大殿,走到后花园中,见四下清净,说道:“你本就是寒火国人,咱们这寒火城刚经历大难,我身边并无可信赖之人....”
索酒摇了摇头,神色极为坚定。
宋凤儿忍不住哭泣道:“你....你为何躲着我?这些天来,你一见我便远远避开,又是何故?”
索酒握住她的手,黯然说道:“是我亲手杀了娘,姐姐,难道你不恨我么?如不是我,这城中许多百姓,军中许多将士,全都不会死。”
宋凤儿忙道:“可你救了我的命,其余之事,谁能说得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