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我不禁心中一凛,暗忖道:“不是我,原来是弘德。怎么这事儿从来没有听老爹说过?”忽然又想起来,老二发烧说胡话的时候,有几句是口口声声在骂牛升涂下药害他,我原以为他是中了邪,难道竟然是在说自己?
可为什么清醒的时候,老二却反又不记得了?
只听那牛怀德问道:“当时陈汉生知道不知道?”
“当时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当时就该对我不客气了。”牛升涂道:“我当年找陈汉生看相,也是因为他神断的名声在外,想去看个前程,不料他却摆架子,就是不给我看。后来,我央求着张熙岳,卖了个情面,陈汉生才给我看。”
牛怀德道:“看的怎样?”
牛升涂道:“陈汉生的话忒阴损,说什么我急功近利,为人不实,刻薄寡义,又说我如果不改的话,晚年凄凉,子孙都难保,无可挽回。我听他满口胡言乱语的咒我,实在是气不过。又见那个陈弘德,当时才一岁多,在门口爬着玩儿,就丢了一个药瓶子,开了口,里面装的是老鼠药,想着小孩子都爱胡乱吃东西,说不得就毒死了那小崽子。”
我听得又惊又怒,差点立时就发作,转念一想,老二到现在还好好的,便又强行忍住,看看这两个恶人还说什么。
那牛怀德不胜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那个陈弘德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牛升涂道:“当时陈汉生咒我子孙难保,我想着毒死他一个儿子,让他看看自己有什么好报。后来,陈弘德也没死,陈汉生也没有再找过我。这里面阴差阳错,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倒是心惊胆战了许久,后来不见动静,才又心安理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顺风顺水的,子孙满堂的,想来陈汉生还是可恶,那就是个大骗子!”
牛怀德道:“现在,他两个儿子来,估计是陈汉生已经知道您毒害他儿子的事情了,又或者是他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如咱们,心生嫉妒,故意叫儿子们来捣乱的。”
牛升涂道:“说的有道理,对于这事儿,咱们不得不防。”
我听得无名火起,暗暗啐了一口,心中骂道:“小人之心!我爹从来就没有提过这事儿!”
那牛怀德道:“父亲,那咱们怎么处理他们兄弟俩?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佘所长,就说他们夜闯民宅,给抓走了事。”
“先不忙。”牛升涂道:“麻衣陈家家大业大,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人来这里是不是陈汉生的主意,有没有什么后招,所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这天马上要亮了,且看明天,他们怎么表现。要是他们真来找事,也不能给他们只安个夜闯民宅的罪过,张罗就得张罗个大的,一次置他们于死地!让陈汉生也没话说。”
“嗯!”牛怀德笑道:“还是父亲老成持重。”
我听得浑身脊背发寒,这父子二人,论本事,即便是西医之术精湛,但是我要收拾他们,也易如反掌,可是若论心地,两面三刀,口蜜腹剑,委实令人生畏。
只听牛升涂道:“去睡一会儿吧。我也眯一会儿。”
牛怀德道:“父亲辛苦了。对了,姓石的那一家,应该是没得治了,还留吗?”
牛升涂道:“怎么不留?虽然是不治之症,但是我看了,还能活三个月,咱们这里再留他一个半月,然后打发走人。咱们赚钱,让人死在别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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