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里,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梁巧兀自余悸未了,上楼的时候紧紧挨着我,丰满的娇躯微微有点抖。
我揽住她的腰,连声安慰,说道:“武局长一定会好好修理那班流氓的,你不用怕。再说了,他们也是走错了房门,不是故意来找我们岔子的……”
这倒不算虚言安慰。
在江滨路派出所,武局长一到,情形那叫好看。
我所料不差,这位武局长,四十几岁年纪,没带帽子,留着当时少见的板寸头,军人气质异常明显,身材虽不算十分的魁梧壮实,但走进派出所时,仿佛整个地皮都在颤抖。
武局长往派出所当中一杵,黑着脸,眼睛左右一扫,不要说春哥这干地痞流氓,也不要说牛副所长一干不着调的混账警察,便是高德盛带过来的那批如狼似虎的士兵,迎上这两道冷电般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垂下了头。
整个房子里尚能保持镇定的,大约只有董秘、梁经纬夫妇,黑子和本衙内这少数几位了。
武局长的目光最后落在面墙蹲下的那干流氓的裤腰带上,冷冷“哼”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哼”,牛所长整个人都像被抽干了脊髓,软绵绵往地上出溜,其他几名警察也是脸如死灰。
一帮流氓地痞。公然携带凶器大摇大摆出现在派出所。被武局长抓了现行。别人如何不得而知。貌似他这个当班地副所长。头一个罪责难逃。
“武叔叔好!”
何梦洁上前去。一个敬礼。笑吟吟地叫了一声。
她未曾着军装。穿着便服。这个军礼却依旧行得有模有样。
武局长黑乎乎地脸上这才难得地绽出一点笑颜。点点头。说道:“丫头。又调皮捣蛋来着?”
何梦洁一撅嘴巴。乍然露出小儿女地撒娇情状。
“武叔叔,您这回可是冤枉我了,我们好好的在南天酒店吃饭,这几个家伙持刀舞枪的杀进门来,差点就报销了……还指望你来为民作主呢,一来就骂我……”
梁巧骇然而惊。
大约在她心目中,嫂子就是“强悍”的代名词,未曾料到也有小儿女情状。
我笑着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同感。
这么一个案子,夜惊动了南方市政法系统地“一哥”,自然无须再劳动牛所长几位的“大驾”了。武局长带来的市局干警全面接手,循着惯例,问了一下案的情况。那四个流氓也不敢抵赖,绣筒倒豆子,全撂了。都说是受了春哥指使,去1118号房找一个客人地麻烦,据说那人与春哥有些生意上的龌龊。不成想走错了门,砍错了对象,后果就变得如此严重。
听那意思,他们比我们还“晦气”。
这个讯问结果,倒是与我们当初的分析如出一辙,果然是个误会。
闹清了状况,我们几个自然就可以走了。春哥一干人等,怕是要因为这个“误会”付出很惨重地代价。瞧武局长那个黑脸煞神模样,轻饶不了他们。至于牛副所长这几个与流氓恶势力勾结,执法犯法的警察,武局长估计更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要怨就只能怨他们自己运气不好。
都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这人就更不能乱砍了。你懵喳喳的砍到了驻军最高长的宝贝闺女头上,那叫活该倒霉!
“黑子,嫂子,今晚就住这里吧,不要回去了。”
见天色已晚,我诚心诚意挽留黑子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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