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狡猾的官狐狸。”蔡煌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事态的发展,自己已经进入棋局,无论是否愿意,必须要在棋盘上冲出一条符合自己利益的活路。
金煌实业之所以能成长为渭北首屈一指的民营上市企业,一方面在于蔡煌有着过人的领导天赋,另一方面也难以避免地涉及了一些原罪,这算是华夏所有大型企业的共同属姓。
官与商永远是联系在一起的群体,因为官员需要商人带来的经济利益作为政绩,而商人需要官员提供权力来为自己争取优势资源。
陈泽斌此次对自己极为冷漠,这是理所当然,因为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能够与自己搭上任何关系。
“蔡董,消息已经被广泛传播出去,股票已经跌停,初步估计,今天缩水已逾十亿。”财务总监于宏轻声汇报道。于宏语气并不是很急躁,他知道站在面前的男人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
蔡煌踱步到办公桌边,从雪茄盒内掏出一根雪茄,点燃夹在手中,吞吐了一口,淡淡道:“小于,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三十年前,我和一些玩伴的烟瘾都很大,那时候大家家里都很穷,没什么钱,于是只能每天去电影院捡烟屁股。大部分人都捡起还剩不少的烟屁股直接抽,而我与他们不一样,将那些为数不多的烟丝收起来,然后用报纸包起来再抽。一开始有人说我穷讲究,但后来有人又跟我学,认为这样抽烟才够爽。你知道这个故事的含义吗”
于宏分析道:“蔡董,是不是说遇事要多思考”
蔡煌弹了弹雪茄,淡淡道:“金煌实业从起步开始至今,已经有近十年,在此期间我们遇到不少困难,但每次都顺利渡过了难关,其深层次原因在于我们始终比别人想得更多。这次金煌大厦的事件,看似坏事,但往深层次去想,其实危中有机。”
于宏不解道:“现在最佳的方式是,尽快采取危机公关,如果不尽快对外发布消息,恐怕会引起股民更加恐慌,届时公司股票怕是还会继续大跌。”
蔡煌淡笑道:“股票走势原本就是有高低起伏,如果一直不跌,哪里还有重新走上巅峰的机会”
于宏听到此处,两眼一亮,道:“蔡董,我清楚了。”
于宏终于了解蔡煌的意图,不仅对蔡煌的魄力感到震惊,他正试图通过这次事件让金煌实业的股票结构重新洗牌。
蔡煌原本在董事会上便提出了回收股票的计划,通过回收所有股票,重新整合优势资源上市,如今该事件适时提供了一个契机。借这次负面消息,金煌实业的股票跌至一定价格,蔡煌便可以利用前期积累的隐姓资金回收自己的股票。不过这其中的风险很大,因为如果其他方窥知蔡煌的意图,从中横插一脚,便有机会将资金植入金煌实业内部,所以蔡煌使得是一个险招!
于宏终于了解蔡煌为何不急于解决此事,原来是希望通过此事实施自己的意图。在蔡煌看来,盛源公司的老板马海云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蔡煌是借力打力的高手!
董事长秘书耿蓉敲门走进来,轻声道:“蔡董,省人大主任何方予的电话。”
何方予是省人大副主任,因为省人大主任是由梅建国兼任,所以何方予其实算是省人大的实际一把手领导,他是从党委副书记位置上退居省人大,在渭北有一定的影响力。
蔡煌做了一个手势,耿蓉便将电话交到了他的手上。何方予在电话里先是叹了一口气,才道:“老蔡啊,事情怎么弄得这么复杂”
蔡煌语气很无奈,道:“我也是刚刚得知消息,人现在还在云海,对那边的具体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何方予沉重道:“老蔡啊,事情是在天音商务会所发生,金煌实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作为金煌实业的董事长,还是省人大代表,有必要对此事负责。方才梅书记做了要求,你必须尽快赶到现场,对死者家属道歉,妥善解决这个问题。”
蔡煌倒抽了一口凉气,为难道:“何主任,我知道此事的重要姓,不过我现在正在云海洽谈一笔数亿的项目,如果现在赶回合城的话,会造成很严重的损失。不如道歉一事,便交给总经理陈子翔全权代表处理,你觉得如何”
何方予坚定道:“这怕是不行!死者家属已点名要求你出面,如果你不出面的话,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严重。”
蔡煌苦恼道:“何主任,你这是交给我一个天大的难题啊。不如这样吧,分两步来走,首先我会安排陈子翔与死者家属接触,尽力缓和矛盾,其次我会尽快完成在云海的谈判,第一时间赶回合城,一旦回到合城之后,便向死者家属道歉。”
何方予见蔡煌这么说,只能缓和语气道:“那就只能如此了。老蔡啊,我再次强调一句,此事已经惊动了省委,如果不妥善处理的话,后期影响将会极其严重。”
蔡煌口中应是,“放心吧,金煌实业一定会全力配合政斧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等挂断了电话之后,何方予目光锋利,狐疑地问秘书道,“你确定蔡煌已经到合城了吗”
秘书郑重点头道:“确定无疑,我有个同学在金煌实业上班,并且位置还不低,方才向我透露,蔡煌已经召开过董事会,并免去了天音商务会所总经理的职务。”
何方予面色复杂,自言自语道:“目前看来,情势很混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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