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甲第档次更高,三层建筑的风格就不太统一,根据列侯们的意愿或者选择豪华民居的加强型,又或者选择“回”字型中间有花园的新式甲第,高高的承重立柱和华丽的大门是最大的看点,因为大门是可以直对京师的主干道,爱面子的列侯们对此非常欢迎。
大家等于掏钱付款让少府手下的工匠指挥他们来给自己造房子,不乐意掏钱的抵徭役也可以,如果徭役都不愿意那就只好从长安城里卷铺盖滚走,京师不欢迎吝啬如鬼的贪婪之徒。
作为新长安的总设计师,曹时也要以身作则,他一个人就拿出2亿钱砸进去,并且从自家府中的铁匠工坊里拿出铁锹、撬棍和铁钎等铁制器物累计上万件,反正他手里也有的是钱,造纸术垄断的时候赚了许多,卖马车前后赚了上千金,目前天下的铁器就没有一家能和平阳侯府相提并论。
侯国里的铁器作坊一括再括快赶上平阳侯府老宅的规模,招收侯国里的本土少年上千人为学徒,日夜不停的锻打铸造生铁和精钢器具,无论规模产能,亦或是单纯的冶铁技术无人可以比拟,即便战国时代就起家的临邛卓王孙一族也无法追上他。
以至于河东郡的生铁产能赶不上平阳侯国的需要,最近申屠公正在安邑疯狂的树起高炉,命令河东的商人四处开采铁矿石拉回安邑冶炼为生铁,再运到平阳侯国进行贩卖,平阳侯国收生铁是生冷不忌,品相好的生铁高价差的低价,许多小商人通过冶炼生铁赚来第一桶金。
曹时通过各种手段累计赚来的财富超过2亿钱,他舍得把这笔钱捐献也与他是新长安计划的缔造者有很大关系,太子砸出血本来支持他的宏伟计划,自己要没有点像样的表示就有点说不过去。
马车出了南城的大门来到城南太庙所在地,数万名民夫正在原属太庙的旁边开始挖土,长安城里的郎卫依仗把太庙四周封锁隔绝,长信宫与椒房殿的车架已经等候在此,远处还有窦家和王田两家外戚的车架,宗正红侯刘嘉也亲自赶来观礼。
车架前拉起帷幕,窦太后与王皇后坐在帷幕中间的矮榻上,宫女捧着遮阳伞和扇子侍奉左右,苌楚、荔枝之类的果盘摆放整齐,窦家与王田两家的贵戚列侯纷纷围坐过来,一时间人声鼎沸欢声不绝于耳,仿佛是来郊外踏青旅行的。
老太后的耳朵非常灵敏,忽然人声陡然减弱下来,又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便立刻笑道:“太子来啦!老身听说扩建的太庙更加恢弘壮阔,到底是怎么个壮阔法?”
“回禀皇祖母的话,孙儿要为先祖建一座巨石垒砌万年不朽的宗庙,将来汉家有功德的天子可以入太庙配享四时三牲,保护我汉家江山绵延万年而不绝。”刘彻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窦太后拄着拐杖缓缓站起来:“好!不愧是刘家的好儿孙,有这份志气当得太子储君的大位,为帝者必须有一颗坚强的心,当初你父皇力主削藩而百官反对,送到长信宫的竹简有几尺高,但是老身就是没有反对,天下所有人都要反对天子的时候,老身就一定要支持天子削藩,太子要造新长安,即便天下骚然,老身还是要订立支持太子!”
“多谢皇祖母!”刘彻乐的嘴巴快合不拢。
忽然窦太后话锋一转:“老身这把骨头硬的很,不用你们费神操心,你们也不要在长安城里整日游手好闲的,每天都要到太庙这里看着,要从中学会经验教训思考太祖高皇帝立汉的艰难,我汉家江山来之不易更要细细珍惜,如果有人不识时务违律法坏人心,老身绝不会轻易绕过他!但要有人欺负到我们的头上,老身也绝不能让人欺负了。”
窦家外戚面露喜色连声称赞太后英明,馆陶长公主笑呵呵的说道:“有些人以为母后年纪大了不爱管事了,在母后面前一副忠臣孝子的样子,背地里欺行霸市惹的天怒人怨还不自知,人前人后摆出两张嘴脸,煞是可恶!”
不少人把目光转向太子身后的曹时,窦太后在这样的场合对平阳侯表达出一丝不满,其中意义耐人寻味。
曹时勃然作色,没想到窦家人死不要脸的请来老太太坐镇,强忍着胸中的怒火不紧不慢地说道:“臣以为太后说的有道理,臣觉得有些人长着家族有德高望重之辈欺上瞒下结党营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据说那几人在长安城外打死囤积粮食食盐等大宗物资,左右长安两市的物价变动,私放高利贷近十亿钱,鱼肉长安百姓为祸乡里,要是放在太宗皇帝那会儿,说不得就要论罪当诛了!”
“你!”馆陶长公主气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她和窦家人联合操纵长安两市的秘密一向藏的很好,这几年顺风顺水捞到不少钱,没料到还是被功勋列侯们给挖出来。
窦家人面面相觑不敢接话,他们也知道自己屁股不干净的事瞒不过别人,比如放贷10亿钱,囤积5000顷土地,可这些都没有触碰到皇帝的心理底线,操纵物价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往重里说是可以论死的。
窦家老太太还在发愣,显然没料到不争气的女儿和窦家子孙会干出这种事,气的窦太后面色发青怒气勃发,世间最让人恼火的莫过于辱人不成反被羞辱,窦太后被一帮人三请五请端出来吓唬曹时,结果却被人家当面打脸,差点没把她给气晕过去。
刘彻冲他递个眼色,暗示他趁早点悄悄的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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