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问道:“沈睿的父亲没有反对吗?”
“自古成王败寇,他怎么反对?当时老五调的兵已全部进驻沈家,外面腥风血雨,家里也是剑拔弩张,老二被临时看管起来,外面的鲜血还没洗刷干净,一个个紧急电话已打到了中南海一号首长住处,一号首长大为震惊,强制命令此事绝不准扩散影响,同时老爷子也在紧急赶回沈家的路上,至于老二,那一晚他落下了太多的把柄,你父亲做事果决,趁老爷子不在,干脆将他的把柄全部坐实,派专人连夜送进了中南海……”
沈笃义露出了苦笑:“权力斗争就是这么残酷,不论潦倒落魄还是春风得意,一夜之间便有可能完全颠倒倾覆,跟老大的雷霆手段比起来,老二还是棋差一着,输光了全部的筹码……当天夜里,被看管的老二躺在床上,睡在被子里用一把小刀割脉自杀,几个小时后被发现时,他已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沈家之乱由此尘埃落定,只留下沈睿这个懵懂孤儿……”
“后来一号首长和老爷子对所有知情人士下达了禁口令,这件事便被隐于尘嚣,现在外面有很多说法,流传最多的,都说是你父亲当夜对沈睿的父亲下了毒手,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沈老二的死是他自己选择的,你父亲从来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外面对他的说法存在太多误解了。”
沈笃义看着叶欢淡淡一笑:“罗里罗嗦说了这么多,我也是想把这些往事澄清,让外面对沈家,对你父亲有个客观的评价,我已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再不把它说出来,以后恐怕来不及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父亲虽然这些年一直有争斗,但对外我却不希望此事令沈家蒙羞,对内我更不希望我的子侄误解父亲,其实啊,斗来斗去都是沈家的人,有什么好斗的?外人看了二十多年的笑话,还不够么?”
叶欢笑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这些跟沈睿有什么关系呢。”
沈笃义黯然叹道:“关系自然是有的,当初你父亲远走他乡,老二掌权,对我们这些兄弟其实是很照顾的,说是拉拢也好,怀柔也好,毕竟承了他很大的情,然而那次沈家内斗,你父亲挟风雷之势击败了老二,召集我们兄弟几个的时候,我们因为当时心中委实害怕,兄弟几个竟无一人敢开口为老二求情,老二的死,或许因为绝望,其中自然不乏对我们兄弟几个感到了寒心,我……实在对沈睿有愧啊!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照应着沈睿,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懂事,一步一步扶着他走进体制……”
望定叶欢的眼睛,沈笃义一字一句道:“豪门之内无亲情,可人非草木,岂能真正做到无情?我调沈睿回京,就是出于这个心理,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我已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还能玩出什么阴谋诡计?”
叶欢笑了笑:“实在对不住,我好象真的误会你了,呵呵,今天没有白来,二十年前秘而不宣的往事我竟有幸知道了它的真相,实在收获非浅。”
二人说了很久,叔侄之间以往那种对立敌视的情绪仿佛也疏淡了许多。
此事表过,叶欢甚至破天荒的跟他拉起了家常。
“三叔住这里还习惯吗?”
沈笃义的脸上也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还行吧,我也大把年纪了,早已懂得了随遇而安,钟鸣鼎食也好,山隐林逸也好,终归如南柯一梦,说来好笑,直到住进这疗养院里,我才想通了这个道理,现在常常自省,以往高高在上之时,我怎么就想不通呢?呵呵,好不懵懂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