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斌将离婚证敲了钢印,递给秦吾,向她宣布,“现在你和顾西爵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
“秦小姐,这件事我想请你保密,因为我们都不想惹上麻烦。”汤斌离开贵宾室前,特地交代秦吾。
在津阳市,除了穆家,还有权势滔天的顾家。如果这一次他猜错了顾西爵的心思,那他追究起来,别说了乌纱帽,恐怕连这条命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秦吾点头,应允了这件事。
汤斌见她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开贵宾室。秦吾抬手看了看手边,距离工作人员上班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她想起下午才约了顾少廷,于是起身去找地方吃早餐。
手里捏着两本离婚证,出门时,她改变了方向,打车去了医院。
津阳市人民医院里,顾西爵依然在加护病房呆着,顾曼从米兰时装周退赛了特意留在医院陪他。这几天,韩离每天一次会到医院向顾西爵报告集团的近况,只是他每一次拿来的件都很少,而且还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件。
顾西爵休养了一天,勉强能下地了,他坐在门边的长形沙发上,将最后一份件签字之后摔在茶几上,“开发区的开发图纸呢?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工程部还没有交上来?”
他是顾西爵,对事事都有自己敏锐的触觉。住院期间,他时刻关注着津阳市的大小新闻,可最近顾氏没有什么新闻,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工程部经理说还需要几天才能上交。”韩离是顾西爵的特别助理,他也察觉到了这几天集团里的异样。
老板交代的事情,工程部从来没有拖延过时间,只会早几天完成任务,而不会要求宽限几天。
顾西爵脸色大变,握在手里的钢笔紧了紧。
韩离突然想到什么,马上报告给老板,“顾总,今早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看见老爷的车子了。他在地下停车场上了电梯,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
要知道,自从三年前老板接手了顾氏集团,升任了集团的总裁之后,顾青云就再没有到集团来过。他身体本就不好,平时都把时间花在修身养性上了,哪里还顾得上集团的事务。
可现在却突然到集团,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蹊跷。
“你打电话给林晓,让她马上到医院来一趟,还有查一下顾少廷的行踪,看看他最近和什么人接触了。”顾西爵交代韩离,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吾站在病房外面,病房的门是微开的,她能听见顾西爵和韩离的谈话。等里面没了动静,她抬手敲了敲房门,走了进去。
韩离见是秦吾,收起茶几上的件,退出了病房。
“你来干什么?”顾西爵的体力虽然恢复了一些,可是他坐着依然觉得疲乏,他往后靠在沙发上,“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去办离婚手续的,我没那个时间。”
他还记得秦吾手里握着自己亲手签名的离婚协议,虽然没有他的签字这个离婚证永远不能办下来,可这依然是一个隐患。
秦吾站在门口,听到顾西爵的话,她浅笑着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十分优雅地从提包里将红色的本子拿出来,“顾先生身体不适,这种小事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好好保管,下次结婚的时候需要呢!”她弯腰,将红色的离婚证放在顾西爵面前。
她站着,明显看到顾西爵双眸里翻滚起来的愤怒,报复的心理得到满足,左脸上的梨涡更深了一些。
让顾西爵惊讶甚至错愕,这是她到医院来的目的。他之所以会签离婚协议,就是吃定了自己只有离婚协议不能办离婚手续么?
呵——
“秦吾,你不用拿假的离婚证来惹怒我。”顾西爵脸上的愤怒迅速闪过,他举起手边的离婚证,随意翻开,根本不相信这本红本子是真的。
没他的签字,凭秦吾的能力,怎么可能会拿到离婚证?对面前这本东西,唯一的解释就是伪造。
他越怀疑,越是自以为是,秦吾报复的情绪就越强烈,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那本离婚证,指着上面民政局的公章,“我是律师,我不可能做知法犯法的事。”
“顾西爵,津阳市除了你有权有势之外,还有别人呢!”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本人不出面签字,总有人有能力可以靠关系让这个手续办完,让我拿到离婚证。
“秦吾,你去找穆旭臣了?你竟然为了离婚去求他了?”顾西爵无法忍受,他甩掉手里的离婚证,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手越过茶几,揪住对面的秦吾。
他按住秦吾的手腕,不让她动弹。
“你为了能和我离婚,就这样不要脸么?”他质问她,话里和眼里的鄙夷溢于言表。
秦吾盯着他按在手腕上的手,冷笑,视线不偏不倚地撞进他的眼睛里。顾西爵的双眸里淬满了火,恨不得将她生拆入腹。
她不说话,更不解释,沉默逼地顾西爵强压在胸口的怒火一个劲的往上蹿,他的大手不停的用力,收紧,他的指节几乎要陷进秦吾的手腕里。
她竟然为了离婚去求别的男人找关系?就这么想脱离他的掌控么?
该死!!
“离了婚打算去爬穆旭臣的?”他压着火,身体却因为秦吾的反抗左右摇晃,可是他不放手,死命地抓着她的手腕,扣住。
秦吾反抗的动作有些大,顾西爵的身体还没恢复,阻止她的反抗时,身体剧烈晃动,咳嗽不停地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
秦吾用更大的力气去挣脱,一把甩开他手——
顾西爵用在她手腕上的力被消解,秦吾反抗的力量将他反噬,他整个人往后倒去,高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在身后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