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上皇入陵,百官悼拜,新皇扶冠,满城白旗,举国同哀。
待等皇棺入陵后,便是宫妃殉葬之时,被赶压着的女子尖叫痛哭着,发髻凌乱,眼圈深重,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雍容华贵。
“母亲……”我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便是在这般时候她都是淡然不惊的,只微微停驻,声音平缓:“皎月,我只与你说一句。莫再傻下去了,这个世上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相信,你能做的只有护好自己。”
我默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去作答。
“你若要怪我也无妨,我本就没有做好一个母亲。”她快步而去,不带一点留恋,声音却带了颤声,仿佛是在自问自答:“他毁了我的一切,我这般对他也没错,对吧?”
我恍然记起齐国帝都茶楼里的评书声,如今清晰在耳:
这次说到那玉贺公主,本是越国最尊贵的嫡长公主,生性温婉贤淑,才绝貌美,乃当世之奇女子。
而那越国吏部尚书之子孟遇,更是学富经纶,面若温玉,当享越国第一公子之称。
两人自小出双入对,互生情愫,一路水到渠成,羡煞旁人。在公主及笈当日,二人私下盟誓,宁孜然一生,也非卿不娶(不嫁)。奈何我皇对玉贺公主情有独钟,硬是以……
父皇,这样困了母后一生,便真的如愿以偿了吗?
“怎么?舍不得了,倘若你求我一求我说不定能免了她一死。”身边突的响起楚瑜别样的声音。
他笑得十分愉悦,可在我听来却格外的刺耳:“不过想让朕改变主意,就要看你的诚意够不够了”
我侧目看向他,语气平稳无澜:“你不会,无论我将如何去做。”他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去改变任何事情的。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我,声音冷了两分:“你倒是聪明的很!”
此时此刻的我并没有心情去讨好安抚他,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离去。
目光所及之处,一身玄银铠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来人步履生风,骏眉紧瞥,不消一刻便拉起我的手,带了些怒意:“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被摊开的手心渗着鲜血,五个指甲印深刻入骨,我有些赧然,偏头躲过目光:“没什么大碍,过两日便会好的。”
“从未有一个女子像你这般不爱惜自己。”他气恼了一声便不再做声,在腰间取了瓶药,细细涂抹起来。
凉凉的触感在伤口处展开,一时的痛楚也没了,薛义低头涂的仔细,我微弱虫闻的说道:“不管她如何的不堪,那也是我的母亲不是……”他的手一顿,默声收了瓶子。
“公主。”他蓦地抬起眸子看向我,一派颓然:“对不起……这次薛义实在是帮不上你。”
“没有什么的,即便你想帮,她大抵也是不愿的……如今我已安然长大,她再也没得活着的理由了。”
“我居然像别人一样误解她,她的心里该多痛……”我的声音微哽,抬头看向远处,笨拙的掩饰着内心的起伏:“即便所有人都鄙夷唾弃她,可我却是不该的。她是我的母亲,她心中终归挂念着的还是我。这些我早该明白的,要不然依着她的性子,一开始便不会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
纵管她如何恨,如何淡漠,心中也是想着护我的。
我不知薛义与楚瑜说了什么,他竟然给我加封了封号,住进了朝霞殿,用的仍旧是在齐国的封号青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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