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含韵提心吊胆了几天,没得到高层纪委的消息,却是接到了吴部长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吴部长狠狠训斥了汪含韵一顿,汪含韵无话可说,也没有解释原因,最后才说:“谢谢吴部长的关心。”
他还以为是吴部长从中周旋才把这事给摆平了,不过这两天他一直在想会是谁在暗里使坏。汪含韵能做到省委一把手的位置上,自然不是笨人,高层纪委绝不会吃饱了撑得慌,闲着没事下来查禁酒令。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举报。
那么举报的人会是谁呢?汪含韵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在场的几人自然没有可能,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胃口,一次性地要出省委省政府四大元帅的洋相?恐怕这不是出洋相那么简单,一起违反中央颁布的禁酒令,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舒庆东的做法便证明了说小可小,但是如果上纲上线,几人受到党内处分恐怕也不是没有可能。
疑惑归疑惑,由于打击面过广,倒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林万玉没有及时走,而是延迟了两天。中组部的介绍信已经拿到手,林万玉才正式跟汪含韵说起,晚上自然是要好好为他送行的,不过几人都有些谈酒色变,显然高层纪委来这么一遭还是很具威慑力的。
关阳春的调查却没有什么进展,不过调查出现了瓶颈,他却有另外的办法。
这一天下午,陆渐红正准备提前下班去京城,孟子玉轻轻敲了敲门进来,道:“陆书记,有好戏了。”
陆渐红微微一怔,道:“什么情况?”
“单明雄的老婆刚刚大闹了省政府。”
陆渐红又是一怔:“单明雄的老婆?她来闹什么?”
“好像是在为单明雄喊冤。”孟子玉笑道,“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
陆渐红想了想,道:“以后注意点,不要抱着看笑话的态度看待事情。”
孟子玉虽然吃了批评,心里却是在笑,暗道:“陆书记装逼的本事可够强的。”
孟子玉虽然对有些事情不甚了解,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确实有看笑话的意思,不管怎么样,陆渐红好歹是他的领导,领导没有好待遇,他这个秘书也替他叫屈得很。
陆渐红看了一眼孟子玉的神色,心里忍着笑,道:“我先出去了,有人找我的话让他直接打电话给我。”
上了牛达的车,牛达问道:“去哪?”
“去京城。可能要住两天。”
“要不要从家里拿衣服?”
陆渐红看了牛达一眼,他的那身衣服去年就穿了,笑了笑道:“不用了,去京城再买吧。”
一路无话,天黑的时候已经到了京城,不过陆渐红没有直接跟老爷子联系,天已经晚了,就不要打扰他们了,于是找了个酒店住下,填了肚子之后,陆渐红拖着牛达去逛街。
说是逛街,其实就是去买衣服,有着明显的目标,便简单多了,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提着袋子出了来,刚出门,却遇上了一个没想到的人。
这是个女人,见到陆渐红也意外得很,意外之后,呵呵一笑,道:“这不是陆书记吗?变口味了,改跟男人出来逛街购物了?”
这是个笑话,不过陆渐红显然不欣赏这样的笑话,淡淡道:“惠秘书长,你也在换口味啊。”
惠英红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还有个男人。这男人的个头很高,比陆渐红还要略高些,不过这丫装逼的水平绝对一流,比陆渐红还要高一些,这一大晚上的,还戴着副墨镜。
惠英红的面色微微一变,继而笑道:“陆书记的话太深奥了,很难懂。”1465
陆渐红无意跟她多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可以说,陆渐红的态度很冷淡,惠英红还没说什么,她身边的那男人倒是开了口。
“唉,我说哥们,你这是对美女的态度吗?”这小子一口的京片子,看来是京城本地人,有意在惠英红面前逞强。
牛达这时嘿嘿一笑道:“怎么着?你说我哥应该是什么态度,抱着这大美女亲上两口?”
陆渐红意外地看了牛达一眼,我叉,这小子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损了?不过损归损,这话还是很具杀伤力的。那小子光火了,道:“是哪个不带眼的没拉好拉链,把你给露出来了?”
牛达眼睛一翻,陆渐红喝了一声:“达子,少说两句。”
牛达翻了翻眼睛,哼了一声,闭上了嘴巴。
陆渐红道:“惠秘书长,这位是你朋友吧,真是黄鼠狼生崽,一代不如一代了。”
牛达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向陆渐红竖了竖大拇指道:“哥,还是你说话贴切。”
如果说陆渐红的话是火,那牛达的话无疑就是油了,这火上浇油,如果再不发火,那就是泥人了,何况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那小子把眼睛一摘,怒道:“你丫的,有种再说一遍?”
“龙天,住口!”惠英红不想他们之间的矛盾加深下去,别人不知道,惠英红是知道陆渐红的底子的,跟他作对,没有点实力还是省省得好,凭她惠英红,还不够资格做陆渐红的对手。
那小子听话得很,可是耳根子软,嘴巴却硬,道:“算你们走运,不然,哼哼。”
陆渐红懒得跟这种人计较,道:“达子,咱们走。”
牛达看了龙天一眼,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这种人也配姓龙?我看是姓狗才对。听话得很,可惜没有尾巴,不然倒是可以看到摇一摇。”
牛达确实真够损的,龙天就是个软耷耷,现在也要雄起了,跳了起来,道:“妈的,你给我站住!”
牛达身子一停,回过身来冷冷道:“爷站住了,怎么地?”
“龙天!”惠英红的声音略有提高,她真的很担心龙天跟陆渐红起什么冲突。
“英红,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今天这口气我要是忍了,我以后在京城还怎么混?”
牛达淡淡地看着龙天,就在这时,一辆挂着军牌的红旗在他们的边上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