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警卫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好啊,欢迎欢迎。”
虽然这个男人叫人摸不透,她却知道前任警卫绝对不是一个傻子。他太灵透了,好像永远都能察觉到他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才能最大程度地增加自己的生存几率。林三酒先与他闲扯了几句医院里的经历,见他渐渐打开了话头,才试探地问道:“对了,你对卫刑这个人怎么看?”
“太傻了。”前任警卫不假思索地说。
“太傻?难道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当然不是了,我对人的感觉很敏锐的。”他小声笑了几下,“不光是人,凡是和人有关的地方,我都很敏感。有的人靠武力生存,有的人靠头脑生存,我嘛我靠人生存。”
那怎么还会被那一男一女骗呢?
林三酒这个问题刚要出口,忽然又咽了回去。准确来说,他是被n骗得变成警卫的,而n恐怕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当那一男一女说自己是他的队友时,他的确表现得好像相信了他们,事实上他到底信没信,除了他自己谁知道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就算她从来不和我多说话”前任警卫没有在意她一时的分神,继续说道:“我说,她是不是为了一个男人,才落到这种下场的啊?最俗的故事了。”
这一次,林三酒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她甚至差点就要摸索身上,看看是不是被放了n器了否则的话,他怎么能猜到卫刑的经历中,确实涉及到了一个男人?要知道,卫刑直到最后一刻之前,连一个相关的字都没有提起过。
“她死之前确实拜托了我一件事,和一个男人有关,我准备等安顿下来之后就去办的。”她颇有点不情愿地说,“但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就说嘛!”前任警卫一拍手,乐了:“我也没有什么证据,我一说你一听,不用追究我纯粹只是感觉到,她不是为了自己才这样不择手段。一般人想出院是为了能更好地活下去,但她见自己不可能再出院了以后,就立刻想要死,说明她的目的根本不是那一条命。她想出院,是因为院外有她想要的什么东西或者人吧?”
林三酒只能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想要的,不是自由什么的。”前任警卫在几个人身边一直谨慎小心,很少有现在这样敢放开了说话的时候或许也是现在因为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林三酒而已。
“你不是男人感受不到,一辈子被异性众星捧月的女人,再面对其他男人时,会自然而然地有种态度,和一般女性不一样就算我没见过她好看的时候,我从她的态度上也能察觉出来,她以前的美貌绝对很惊人。”
“那又怎么样?”
“有点难解释。我的意思是,对于她这种早就把外貌给内化了的人来说,美貌和自由什么的相比,美貌肯定更重要。因为美貌已经变成了她这个人的一部分了你懂我的意思吗?这涉及到了她的存在。”
前任警卫要把自己的模糊感觉转化成有逻辑的字句,似乎也感到吃力,皱起眉头说:“一个人所追求的东西,和这个人本身是什么样的人,有脱不开的关系,你赞成吧?所以我觉得,她追求的东西,和她的美貌应该在某种程度上有联系但这个东西,却比她的命、她的美都重要,更别说你一个偶遇的路人了。”
“所以你才想到了”林三酒大概有百年没想到过这个词了:“爱情?”
“她看上去就是那种很傻的女人嘛,”前任警卫忍不住笑起来,好像这事挺逗、挺有意思的。“没了美貌遮掩,那一脸飞蛾扑火的傻劲根本挡不住。诶你说,她想死,是因为不愿意让那个男人看见自己变成平平常常的n模样呢,还是觉得就算见了面,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了,等于永别了,所以才?”
林三酒不想再说下去了。
她装作被什么吸引了目光一样,遥遥望了一会儿公路下方不远处的大熊市,没有回应前任警卫的话。后者静了一会儿,忽然“诶呀”一声,喃喃自语地笑着说:“你肯定不愿意往深里想的嘛,我让你不舒服了。”
仅仅是从与卫刑的短暂相处,与他们事后说起的只言片语之中,前任警卫就已经抓住了卫刑这个人的内核那她呢?波西米亚呢?人偶师呢?
林三酒咽了一下嗓子,换了个话头。“为什么你看过的攻略里,没有电梯的那一部分,你也感觉到了吗?”
“咳,这谈不上感觉,我猜到了。”前任警卫摸了摸衣领,吊坠在他的衣服底下撑起了四四方方的形状。“他们给我看的攻略肯定不完整真是,到哪儿都能遇见爱欺负人的人。他们故意截掉了电梯的一部分,大概是因为我的外号吧。”
“你的外号?”
“你还记得,红脸人说玩家俱乐部里人人都会给自己打造一个名字吗?”前任警卫把玩着衣服下的吊坠,颇有几分怀念般地说道:“我的外号不是我自己选的,是他们叫着叫着,就延续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三酒的汗毛都一根根站立了起来,好像预感到冷风即将吹上皮肤一样。这个人的战力不如她强,何况她身后远方还有人偶师和波西米亚公路上平静安宁,唯有带着山林气味的风一阵阵吹过二人之间她却觉得自己刚刚往某个深不见底的黑井里瞥了一眼,手脚一时都有点儿软。
“我叫电梯男。”前任警卫慢慢地说,掏出了吊坠:“是因为我总喜欢看着它,这个我从游戏里拿到的纪念品”
她上一次见到这个透明方块时,林三酒记得吊坠里是一副电梯内的景象,里头还映着几个在电梯门上到处摸索的男女他们当时大概是在找出路。
这一次,吊坠里的好几个人都不见了,只剩最后一个女人,和地上几具被啃食了一大半的尸体。角落里堆着人类的粪便,连被吃得残缺不全的尸体,都浸在了尿液中。
“它会一直同步展现出那个游戏里的情况?”林三酒直到现在,才第一次正视了这个看似不重要的小细节当时在众人初听见“纪念品”三个字时,竟然谁也没有多想一想,为什么要拿这种纪念品?
谁会想要看这种事情?
“嗯,对。”前任警卫将吊坠托在手心里,头也不抬,全神贯注地看着它,好像它正在播放一个最有趣的电视剧他脸颊上的肉,正随着他的笑而慢慢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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