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是要干什么?
它既不像是想攻击人的样子实际上,它也没有那个能力攻击人。
波西米亚刚才一直用意识力包裹着那团混沌,唯有在尸体骤然爆炸的那一瞬间,她才下意识地放松了一瞬对它的束缚但她的意识力始终都“附着”在它身上,有必要的话,只需波西米亚一个念头,她就能重新占得上风。
“你把那些血肉都替我们隔开了?”波西米亚从自己的宽大长袖下,朝猫医生偷偷摆摆指尖,也不知小猫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随即用意识力包着自己的声音,传进了前方“……为什么要这么干?”
不过这一次,不等笛卡尔精回答,林三酒却先缓缓从黑暗中站了起来。
“你们一直呆站着干嘛?”她四下张望了一圈,抬脚就迈过了地上尸体,好像转眼就忘了地上的人是谁,也忘了自己刚才受了多大的打击“你叫那个副本做什么?”
波西米亚飞快地和猫医生对视了一眼。
“喂,这一次是我救了你们,你们总该对我感谢感谢吧,”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一见林三酒站起身,笛卡尔精竟然像是微微紧张了起来,速度飞快地用声音敲击着波西米亚和猫医生的脑海“……我们从这里脱身之后,你们就放我走,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你……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点!”波西米亚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直视着前方问道由于那团混沌化作了景物的模样,她现在看上去,就好像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林三酒。
猫医生听不见波西米亚的声音,但显然也浮起了同样的疑问,不安地来回转了两圈。
“波西米亚?你在发什么愣?”林三酒更加疑惑了,往前走了一步她的靴子踩在一地的血泥之中,发出了轻轻一声“咕叽”。难以想象,这片此时被她踩在脚下的血肉,就来自刚才那个她轻轻为其测试体温的人。
“我……我没事……”
“听好了,我帮你们挡下了一波孢子侵袭,你们至少现在不会被感染了,”笛卡尔精急急忙忙地说如果它是个人,恐怕连舌头都要被吞下去了“还和这个仆人废什么话,赶紧跑吧,万一她还带了第二具装满孢子的尸体,再冲你们炸一次,我也未必能全部挡得住,我又没干过这么低档次的活。”
……什么?
波西米亚震惊之下,反而觉得脑子都有点不会转了。她的目光越过笛卡尔精的身体,直直地落在林三酒身上。后者此时一步一步,正离她越来越近了凌乱碎发浮在黯淡月光中,脖子上的绷带陈旧发黄,野战裤在行走间沙沙作响……没错,这的确就是与她一起共度了半个世界的那一个林三酒。可是
“仆、仆人?”
“你疑惑什么?”笛卡尔精听起来比她还疑惑。
“等等等等”
波西米亚现在头脑嗡嗡乱响,急需安静一会儿,好好理一理眼下的情况但是林三酒却并没有给她这样的喘息机会又迈了一步,她来到波西米亚身前,由于背光而彻底化作一片高高的黑影。
黑影慢慢朝波西米亚低下了头。
笛卡尔精低低地发出了一声颤抖的音节因为黑影的鼻尖,几乎就快要触及它所形成的“膜”了。
仿佛身陷于一场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里,波西米亚浑身发僵,望着面前被昏暗笼住的人,站在原地竟一动也不能动。
“太难受了!”猫医生冷不丁地叫了一声,一下子将她惊醒了“我沾了一身脏东西,波西米亚,你和我去酒店拿毛巾,帮我擦一下后背。”
如梦初醒一般地,波西米亚急忙踉跄后退了几步她一动,连带着笛卡尔精形成的“膜”也一起随着她远离了林三酒,叫那团混沌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她的目光,却仍然无法从林三酒的眼睛上抽回来。
那双浅琥珀色的瞳孔里,好像正燃烧着一种极旺盛、极强烈,又极其喜悦的力量只要扫一眼,都会为之从灵魂深处泛起一阵令人无法自抑的颤栗。
这……这是什么感觉?又可怕,又叫人如此兴奋向往……
“我……我们身上弄脏了,我去给猫医生清理一下,”波西米亚几乎怀疑自己也快精神错乱了,气息和词句一样凌乱,低低地说“你等一等,我们马上就回来。”
林三酒一言未发地望着她,直到她转身就匆匆跑走了,还是站在原地纹丝没动。
波西米亚只觉那双眼睛依然在烧灼着自己的后背当她匆匆抱起猫医生时,小猫的声音都有点儿控制不住地发尖了“小酒……是怎、怎么回事?”
“老达说,被侵入物感染到的人,就会变成那些肉柱子的仆人”
也不知是因为被那眼神燃烧起了某种深处的情绪,还是眼下的情况诡异得叫人害怕波西米亚气都喘不匀了,将猫医生抱在胸前,低低地对着它的尖耳朵说道“林三酒早就被感染了?所谓的侵入物,就是这个什么孢子?”
“废话,”
笛卡尔精形成的另一层景物假象能跟着他们的步伐前进,急速变幻时,看上去就和不断后退的马路路面一样“看样子她刚被孢子感染,大脑运行模式才开始发生变化,你们正好看见了一个转型时期的仆人诶!那具尸体里装满了孢子,我估计一开始就是为了让你们也感染,她才把尸体带过来的。”它听起来简直有几分幸灾乐祸。
波西米亚急急地一刹脚步,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回头看的**。
林三酒早就已经被感染了,变成了那些肉豆芽的“仆人”为了让他们也感染上,她还特地背了一具装满了侵入物也就是孢子的尸体来找他们,近距离把尸体给炸碎了……这个手法,简直与那个暴毙后又炸裂开的老太太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那具尸体真的是人偶师么?人偶师会在死亡后这么短促的时间里,就满满地装了一身孢子吗?
不不,眼下更重要的问题是……林三酒刚才离她那么近,应该早就发现她身上是干燥的了吧?她和猫医生都没有染上孢子那现在
“对了,你们为什么说她是肉柱子的仆人?”笛卡尔精慢悠悠地说,“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副本都管她这样的人称呼为真理的仆人。要知道,真理可是五彩缤纷,多种多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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