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合约期满,路尧没有选择续约,为了感谢公司的栽培,他临走时为公司接了好几个代言,一分钱都没拿,为公司大赚了一笔。
公司眼看留不住人,但路尧仗义的举动还是给他们留下很大的好感,放人时双方的关系意外的很和谐。
离开经纪公司,路尧和廖子俊一合计,两人决定离开这个人口只有三十多万的小岛国,前往经济发达人口众多的D国,那边挑战更大,机遇也更多。
到了D国,这边的环境和小岛国完全不一样,两人颇有种从世外桃源回到大都市的感觉,这个时候,当初手段果决的廖总监起到了用武之地,他发挥当年给路尧跑腿的经纪人头脑,为他操办起大大小小的事宜,从选公司到面试,再到后期培训上岗,他全都一手包办。
在D国,路尧的星途变得没那么顺利了,这边优秀还努力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想从中脱颖而出并不是简单的事,在面试一家大公司时,路尧被拒了。
原因是公司从他的履历查到他之前在中国的发展史,知道他少年成名,而且在中国有着非常优厚的人气基础,对方问他是否能将人气资源带到D国,路尧拒绝了。
他在这边连名字都改了,一直用的都是英文名,为的就是不让人将他和过去联系起来,过去的一切都是廖子俊给的,现在,他想凭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天,用行动告诉世人,他不是个吃软饭的怂货。
公司因为他的不配合拒绝了他。
这件事让路尧灰心丧气了好几天。
廖子俊没怎么安慰他,给他做饭洗衣服,督促他睡觉锻炼,其他的情绪,得靠他自己去排解。
好在路尧没有颓废太长时间,很快就从失落情绪里挣脱出来,他积极准备了下一次面试。
在接连面试了好几个大公司后,路尧被其中一家录取了。
对方开出的条件很苛刻,但也很公平,只要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就有机会出人头地,路尧毫不犹豫的签下了。
他和廖子俊在D国开始定居。
足足两年时间,路尧几乎每天都是在不停歇的锻炼和工作中度过的,他看起来和公司里众多模特没什么两样,身材挺拔,相貌俊美,台风老练,气质沉稳,一走上T台就自带高贵冷艳的气场,但下了T台,他和别人又是不一样的。
他有个很恩爱的同性恋人,每天陪着他跑上跑下不说,还体贴又周到,聪明又沉稳,从来不给他惹事,总是帮他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
两人的事在公司成了一段佳话。
本来按照路尧的计划,在这个大公司熬出头往上走就有望成为超模,但他没想到,自己和廖子俊因为一条推特走红。
那是一个和路尧关系不错的模特拍的视频,视频内容是路尧在秀场后台换衣服,廖子俊仰头给他整理领带,两人间一分多钟的互动里一句话都没说,但动作间透出无声的亲昵,加上模特解释说两人是情侣,发在推特上后被大量转发,一时间路尧红了。燃文
公司顺势为他开了个人推特,造势营销了一把。
成功比路尧想象中来得更快,因为这次成功的营销,他很快被几个大品牌看中,开始往更高的秀场走去,与其同时,他和廖子俊的事被传得神乎其技。
那些恶意的中伤善意的赞美路尧已经没那么在意了,他配合公司在推特上做宣传,三不五时发几张和廖子俊的合影,很快就聚集起一大批粉丝。
这才是他想要的“走红”,不用牺牲谁做垫脚石,也不用谁的暗地包装,他凭自己的本事得到今天这一切,而且也有实力稳住粉丝维持人气,这就够了。
他在D国发展得如火如荼,知名度一高,有专门搬运外网趣事的微博营销号将这件事整理了发回国内,路尧再次在微博上火了一把。
这回已经没什么人黑他了,对于一个生活在万里之遥,对他们的利益产生不了影响的人来说,黑他没有价值。
路尧26岁生日前夕,成功登上了被称为模特巅峰的秀台,并且称为这场秀里的常驻模特,下了T台第二天,他和廖子俊回了中国。
倒不是满身荣光的回来炫耀什么,而是廖子俊的弟弟要结婚了,老爷子这么多年气也消了,发话让他带着路尧回来参加婚礼,这也算变相承认他们了。
回国那天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在机场蹲守的媒体多得水泄不通,搞得两人不得不从VIP通道跟做贼一样离开,等上了接机的车,他们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景湛搞的鬼。
用景湛的话来说,当初廖子俊走的时候偷偷摸摸万人唾弃,现在回来肯定得好好扬眉吐气一把,廖子俊把他揍了一顿。
几年时间,江城的变化不可谓不大,路尧坐在车上刷着微博,想了想,搂过廖子俊拍了一张照片,这么多年来第二次更新微博,照片配上简单的字“回来了”,惹得粉丝们一阵哀嚎。
在万众欢呼里,路尧刷到一条提起程潇的微博,他皱着眉头,这才想起程潇这号人,于是问景湛程潇最近怎么样了。
说起程潇,景湛乐了半天:“那小子当初借着踩你小红了一把,但是后来不走正道,两年前被查出吸毒——其实这事他挺冤枉的,那小子没吸,只是包庇吸毒,给他们提供藏毒的地方,这几年国家在这一块管控得特别严格,凡是沾毒的艺人一律打入黑名单,不能再用,我前段时间听人说,他好像在给人当淘宝模特?”
路尧:“……”
廖子俊:“……”
景湛恶趣味的问:“怎么,你想见见他?”
当初的路尧和程潇,两人一个息影退出娱乐圈,另一个则踩着别人试图往上爬,现在过了四年,两人的境遇却截然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不了。”路尧笑了笑,搂紧了旁边的廖子俊:“知道他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