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莺睁开了眼。
她躺在一张床上,床板有点硬,硌得她背疼。入眼的床顶破败,床帘子颜色更是老旧,与她闺房那张拔步玲珑千机床根本没法比。
房内这香也不是她惯用,必是廉价的货色,点来熏得她喉咙跟塞了盐巴似的,更是难受。
她瞬间慌了神。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可身上鲜红正经的新娘妆还在提醒她,今天确实是她的大喜日子,本该出现在喜堂的她,可现在却在这里。
还未醒片刻,房门就开了。
阿莺闭着眼装睡,听得那人走近了道:“你早醒了,难道就没有问题想要问我?”
她这才睁开眼看着他,面前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个子挺高。
她依稀记得刚被喜娘扶上了花轿,行至半路就被人敲晕了,那人笑着说了声:“倒是倾国美人,可惜是个残废。”
这声音当真是如出一辙。
她开了口,却没发出声来。
那人道:“哦,倒是忘了点了你的哑穴。”
阿莺面色一寒,等他给解了穴道,立马柳眉倒立地喝到:“你敢劫我,胆子不小!”
她一说话,才发现声音跟蔫了的老黄瓜一样,顿时憋红了脸。
那人讪讪道:“那么想嫁给萧玉衡,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武功高点,长得俊。可惜了,武功没我高,长得还没我俊。”
阿莺嗤笑:“就你还跟我的萧哥哥比!”
他长得也好,可脸上有条疤,从右脸劈到左脸,就跟对称着砍过去似的,就是不知下手的人是个什么心态,改天也好结交一二。
那人乐了:“比一比又不会掉块肉,他萧玉衡是个什么金疙瘩?普通人还比不得了?”
阿莺气结。
她从小父母双亡,受了庄主的恩惠养在膝下,又因经脉奇差不能练武,只能整日看些闲书打发度日,旁人对她不是避之不及就是冷嘲热讽,唯有师兄对她最好。
如今年过十五,师兄也丝毫不嫌弃,说娶妻娶贤,还是将她明媒正娶,她本就感激涕零,谁想到全被眼前人给毁了。
现在又被他这般诋毁,她心里早已不耐,又想起适才被他说成残废,新账旧账加在一起,心中更是气恼,那怒火何止暴涨,简直是冲天火炮了!
瞧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阿莺真恨不得自己会点武功,一巴掌扇过去,灭了这小子,好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那人并不着慌,拿着把匕首正在削手上鲜红的桃子,气定神闲的样子,嘴角还咬着一根狗尾巴草,一看就是个不入流的。
阿莺不蠢,敏锐地瞧着了他握着匕首那只手,虎口有着很厚的茧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常年握兵器的练家子,又心头思忖:他年岁不大,最多比她大了三岁,单枪匹马能把她从灵犀山庄三十六天罡手里安然无恙地劫出来,必定有些本事。
刚才,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浑身动弹不得,便知被点了穴。
她虽不谙武道,可也知点穴封脉没的内力根本冲不开,现下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你不问我为什么抓你,倒是问我怎么敢抓你?有意思。喂,你是程璧月,你阿爹可是大名鼎鼎的大侠林墨白?”
程璧月是阿莺的大名,她却不想跟他废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努着嘴不看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怎么可能抓错人呢?”他把削好的桃子往她嘴里一塞,桃汁顺着她的喉咙流下去,甜的沁人,偏生她下巴无力,咬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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