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见到颜槿一脸的乌云压顶, 笑出一张纯白无暇的无辜:“他们没回来啊。这是屈宏义,自己非要出来, 真的不能怪我们!”
颜槿隐约觉得这名字熟悉,似乎也是救下的幸存者之一。围观群众连连点头,印证胖男人的解释。胖男人殷勤地从自己桌布绑成的背包里掏出水和面包,递给颜槿:“两位将就吃点,完了咱们赶紧走?等回到安全点, 我一定好吃好喝地报答颜槿,不, 两位!”
颜槿早饿得肚皮和脊椎亲密接触, 一看到有自动送上来的食水,老实不客气地抢过来分给林汐语一半,没喉咙似的就往嘴里塞。
面包是几天前的了, 开始发干发硬,即使是这样, 男人也只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面包分成两半, 连牙缝都不够填, 颜槿三两口吞完, 正严肃地在自尊和再讨一个之间犹豫不决,另一个新的就主动递到跟前。
新面包的主人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女人, 手背皮肤很白,脸到脖子却涨成一根烧红的铁柱,磕磕巴巴地说:“……给,谢谢救了……我们……”
颜槿刚接住, 没来得及道谢,女人就往后连退几大步,像是颜槿要吃的不是面包,是人。
颜槿哭笑不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跟吞噬者拉帮结派成一家。她看得出这几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明里暗里充满畏惧,估计是被她削砍吞噬者的样子吓到了。这个女人表现尤其明显,肯定是吓得最厉害的一个。
胆子这么小,难得她能在上一场困境里活下来。
一贫如洗的胃袋总算装进少量实物,颜槿精神微振。她快速扫视餐厅周围,失望地发现奇迹没能再次上演,只能无可奈何地说:“走。”
一众人急得抓耳挠腮,就在等颜槿这个字。一听颜槿开口如蒙大赦,众星拱月地挤在颜槿背后,拔腿就往男寝区跑。
林汐语不断查看四周,间隙里回头,无意发现给她们送面包的那个女人搀着另一个人,落在最后。被搀扶的那人身材微胖,随便扎起的半长发垂在胸口,显然也是个女人。女人两条腿要走不走地拖着,泰半身体都压在青年女人身上,把身材瘦削的同伴压得举步维艰。
林汐语眉心微不可见地轻皱,问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她是谁?怎么了?”
这句话惊动了颜槿,颜槿一看,也是大惑不解。她把人救下来的时候个个能跑能跳,毕竟弱一点的都填了吞噬者肚子,什么时候多出个这么病恹恹的人?
被问话的男人低声咕哝说:“是肖晓的同事,一起被颜槿救下的。跟肖晓说了不能带,病成这样就算带出来也翻不了墙,还不如留在餐厅安全,她非……”
男人的余下的抱怨在颜槿冰冷的目光中消音,他讷讷地干笑一下,给出直接答案:“病了,高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颜槿的冷淡也是相对而言,听到青年女人不愿意放弃同伴,难免对她增添了许多好感,正打算过去搭把手帮忙,却被林汐语突然反手握紧。
林汐语:“病多久了?身上有伤口吗?”
男人连忙摇头:“肖晓说没有,我想应该也是。政府天天在网络上通告,现在谁不知道伤口会传染病毒?肖晓又不想死。我猜多半是那天晚上吹感冒了。”
林汐语舒了口气,抓紧颜槿的手略松了些,却始终没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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