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晋瀛赔着笑脸,萧阙的脸色终于没那么黑了,他只冷声道:“五天!——五天之后,若还没有找到人,大齐就准备好面临我东隐的怒火吧,——皇兄派来的军队已到边陲。”
在场众人闻言,脸色皆是难看。
不曾想一个江南问道会出这等子事!
“是是……皆是大齐对不住东隐在先,王爷还是先消消气。”崔晋瀛颔首安抚着萧阙的情绪。
萧阙却是转眸看向地上七个狼狈的青年,眸光如刀,“那七个学子,本王不可能放过他们!”
崔晋瀛微微皱眉看向那七人,有两个已吓得面色虚白了,此刻在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王爷想怎么做?”
萧阙眼中有狠意,“按照东隐的规矩,——鲛月鞭,六鞭,必须鞭鞭见肉,鞭鞭见骨!”
众人闻言,都胆战心惊。这鲛月鞭是东隐出了名的利器啊!
这哪里是鞭子?分明是比匕首稍厚些的刃尖串联而成的鞭。能勾住血肉,歹毒些的还要涂上野鸣草,如伤上撒盐般,让人痛不欲生!这一鞭下去哪里只是见血那么简单,那是要肉绽骨露啊!
六鞭,分明是想要了人的命!
崔晋瀛见地上有一人竟然吓尿了,只觉老脸都丢尽了,却不得不阻止道:“这……王爷,这些都是上京公子,初次前来江南。他们不懂事的地方多,虽无知害了小皇子,但这罪不至死啊!”
萧阙闻言骤然一怒,袍袖一挥,“罪不至死?——那我东隐的小皇子是活该死在大齐吗!”
见萧阙铁了心想弄死他们,崔晋瀛只站在原地蹙着眉,没再阻拦了。地上的学子被转瞬被周遭的士兵包裹住,要被人拖起。
高大的背影落在他们狼狈的身上,带起一片令人颤栗的恐惧,好几人当即吓得痛哭流涕起来,“不!我不要,先生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你……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凭什么打杀我们!滚!放开我!”
“……先生救救我们啊!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再也不乱跑了!……救救我们,不要杀我们!”
其余学院的学子看着地上鼻涕横流的人像死狗一样被高大的士兵拖着要绑到远处的柱台上,都有些不敢直视。
这已不是人与人之事了,是国与国之事。萧瑟再不堪,也是出自东隐皇室。
昔日风华无双的上京子弟此刻一下子就成了痛哭流涕的死狗。
“不……!我不要上去!司业救救我们啊!”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夜老!救救我们!”
夜璋看着这一幕,双手握起,清明而浑浊的老眼中有血丝涌现,暗含隐忍,他怎么知道这些学子是跑去不名山了!简直是胡闹!
“先生,这……真要让他们被打死在江南吗?”李自秋不忍道。
他就知道会出事!
那天晚上时凝怂恿着人去不名山时,他当时是拒绝了,也劝了他们别乱跑,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夜璋吐了两口气,闭了闭眼刚要上前去便被江晏栖拉住了。
江晏栖眉眼淡沲,只平静地向他摇了摇头,“此事是夜老放纵着晏栖来的,自然该让晏栖承担。”
女子容色还是那样一片清明,眸色黑白分明,她一身青衣,清癯得紧。话落,她径直上前去,“王爷,且慢!”
“怎么?”萧阙当然记得这个昨日句句逼人的女子,他正愁没地方收拾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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