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广品心一沉,报消息的只说林嫣去公主府闹事,却没说为什么。
建元帝怕闹的大,让他先过来把事情按下去,回头再问。
这一来,就听见林嫣指责王氏包藏祸心,他还以为是临江侯府得罪了林嫣呢。
原来这里还有乐康的事儿?
怪不得……
他冷着目光看了看地上如同死人般的林娴,以及脸色煞白靠在下人身上的王氏。
乐康有了靠山,胆气也重新上来。
她冷哼一声:“你说是本宫指使的就是本宫指使的?”
林嫣笑:“人是从你院子里抓出来的,说公主不知情,谁信呢?”
“你还说?”乐康气道:“你们抓的是本宫府上的舞女,在了乐籍的!
你说是林娴就是林娴?证据呢?拿一个死人做借口,就能开解你私闯公主府的罪吗!
韩公公,此人不顾宵禁,擅闯公主府,还不拿下!”
在乐籍的舞女?
林嫣闻言,目光闪了几闪看向林娴,没想到她竟然沦落至此。
韩广品没有动作,而是问了一句:“林姑娘,到底怎么一回事咱家没听明白。”
乐康瞪大了眼睛,心里泛起恐慌,伸手扯住了韩广品的袖子:”韩公公……“
为什么还要问林嫣?
为什么对林嫣态度那么好?
她才是公主!
韩广品回头轻声劝慰:“殿下,万岁仁政,总要听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下结论。”
乐康身子晃了晃,绝望的看向贺嬷嬷。
贺嬷嬷到底年长,她偷偷拍了拍乐康的手背,笑着朝韩广品说道:
“且不论事情来龙去脉,一个小小的民女也敢带兵威胁我朝公主,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公公就看着皇家的脸面被人这样轻踏吗?”
韩广品脸颊抖了抖,回了个笑,却没有说话。
林嫣被宫里看中要做宁王妃的人,哥哥又是万岁的新宠,他得罪不得;乐康是宫里唯一的公主,他也不好开罪。
所以,先把事情搞清楚回了万岁再说吧。
林嫣瞧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了底,也不再把事情往王氏身上推了,仔细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韩公公,”她道:“那个乡野村妇和车夫都是人证,我已经带来了;
我承认去公主府逮人不对,可抓出人来了公主还不承认呢,您让我一个无权无势的民女能怎么办?
难不成,真让公主仗着皇家的势欺侮我这个一无所靠的民女不成?
我嘴巴大,自己家的事儿都忍不住往外说,何况如今明打明受了权贵的欺侮?
到时候,是公主脸上有光,还是万岁名誉受污,小女可就管不着了。”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往大了闹?
好啊,
来呀,
看谁怕谁!
乐康气的攥着拳头不知道该砸哪里,上去撕对方的脸有**份,可是忍不下去怎么办?
韩广品又抖了抖腮帮子,他算是见识到了林嫣的真实战斗能力了。
这是个虎起来不管不顾、宁愿自个儿不沾光也得咬对方一口的主儿。
太可怕了。
怪不得信国公被逼的不要名声也要将其分宗出去,这要是用好了对宁王是重击,用不好?
韩广品悄悄喘了口气,心里为建元帝的如意算盘深深捏了把汗。
他默了默,堆着笑说道:“林姑娘,这事您说您有理,公主也说她委屈。依咱家看,不如等明天交给皇后娘娘圣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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