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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表白被拒

显然不是。

温婉蓉顺着他的话分析:“你的意思是,皇上早知道杜皇后想把静和公主下嫁给许表弟?”

覃炀嘴角沉了沉:“不排除这个可能,管那个静和是什么狗屁公主,只要她是皇女,姻亲大事必须圣上点头,杜皇后早点铺路,好给自己行方便。”

顿了顿,他睁开眼,淡淡道:“老子今天跟你透个底,皇上最恨群臣联姻,这事很早之前,在我爹还没去世时,我就知道。”

温婉蓉一愣:“你怎么知道?”

覃炀说就当夫妻私房话,要她别傻乎乎外传:“当初有人给我哥做媒,我不太记得是哪家姑娘,但没过两天,我爹被叫到御书房,然后没过多久,我听我哥说,那个姑娘离开燕都,全家举迁。”

“去哪?”

“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年纪不大,也不关心这种事,就听我哥和我爹在饭桌上提一嘴,然后祖母就说这个话,说圣上不喜臣子之间联姻。”

温婉蓉听了没吭声,对老太太的敬佩又多三分。

“后来呢?”她问。

“什么后来?”

“我说你哥的亲事就耽搁了?”

覃炀放松道:“差不多吧,我哥是中规中矩的人,对我爹言听计从,再后来经常跟我爹南征北战,耽搁就耽搁呗,他真想,还怕找不到女人。”

“算了,不说他们,”不知是不想旧事重提,还是更在乎眼前的事,话题转回来,“现在不是群臣联姻,是杜皇后为稳固党派实力结盟,皇上哪怕表面同意,大姑父将来如何,凶多吉少。”

温婉蓉想想,跟他交心:“所以你赞同我把玉芽许给表弟?”

从大局观讲,玉芽没有任何背景,一介平民,一个丫鬟,不正得圣意?

覃炀手伸到温婉蓉胸口耸起两团软肉上,摸一把:“我无所谓,又不是老子娶亲,娘们唧唧的事,你爱怎么搞怎么搞。”

温婉蓉把咸猪手拍下去:“你不管,我就按照自己想法来,不过静和公主那边怎么弄?她和许表弟的婚事是杜皇后看中的,不能得罪圣上,杜皇后也得罪不起,不然你在枢密院。有的是小鞋穿。”

覃炀想到枢密院就烦,摆摆手:“是你撮合许翊瑾和玉芽,以老子意见,把许翊瑾带到粉巷,多找几个姑娘尝尝鲜,等到了边界,随便找个女人睡觉,什么婚不婚,他才多大,头昏吧!”

“你想大姑父打断他的腿吧?”温婉蓉面对歪理邪说,实在无语。

覃炀嘁一声,懒得废话。

温婉蓉继续说:“你说的那些都是杜皇后没看上许表弟的前提下,就算他去粉巷,杜皇后说不在意,你能奈何,公主该嫁还是要嫁,你也知道杜皇后联姻背后的目的。”

覃炀直截了当:“那就搅?。”

“怎么搅?”温婉蓉还想搅?,正好把玉芽推到许翊瑾身边去。

她算算日子:“大后天就是月十五,杜府那边的宴请,光湘郡主正等着撮合许表弟和静和公主呢,要想办法。就这两天赶紧想。”

覃炀听这些事就头疼,要不是大姑姑,姑父远在樟木城,鞭长莫及,他真想把许翊瑾踢回许府,跟谁结婚,关他屁事。

事情既然摊在桌面,覃炀想不想都得管,干脆把宋执拉来,反正他不爽也要找个垫背。

宋执被找到时,刚好跟一个姑娘吃完饭,正商量晚上去哪快活,他一脸愠色盯着小厮半晌,把小厮汗都盯出来了,一扬手,说走吧。

等到了覃府,他瞧二世祖的眼神就没好过。

“难得有姑娘找我,你见不得我快活?”

覃炀恣意躺在摇椅上,十分开心哎一声:“老子就是见不得你快活,怎么地?”

宋执骂句操,起身要走,被正好端来西瓜的温婉蓉碰见。

她叫两人过来吃瓜:“我说你俩见面不能好好说话?多大的人了,许表弟一会就过来,你们当表哥就不能做个好榜样?”

“嫂子,这能怪我?”宋执把?籽吐到覃炀手边,以示不满。

覃炀一嘴的?籽都吐过去,还威胁:“老子不是有伤,你以为几个西瓜籽想完事!”

宋执不鸟他,接着吐?籽:“来啊,谁怕谁!”

结果两个祸害,把西瓜籽吐得满桌子,地上都是。

温婉蓉已经不想劝,??退到门旁边,离他们远一点,免得被西瓜籽打到。

她习以为常,不代表许翊瑾习以为常,他来的时候,两人的西瓜籽大战打得正憨。

许翊瑾站在门外,小声问温婉蓉:“表嫂,宋哥和覃哥在干吗?”

他想说吐西瓜籽玩,不尊重两位哥哥,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们在练功?”

温婉蓉也很无语看了他一眼,指着两祸害:“你觉得他们像练功?”

许翊瑾说是怕得罪表嫂,说不是怕得罪两位表哥,干脆岔开话题问:“玉芽姑娘在不在?我找她有事。”

温婉蓉想支走许翊瑾也好,免得两表哥的形象彻底崩塌:“玉芽在祖母那边。”

许翊瑾如得大赦,调头跑了。

这头两人吐完西瓜籽,还不解气,准备明刀明枪的开干。

宋执很是不屑:“看你有伤的份上,我让你三招,免得说我欺负伤患。”

覃炀输人不输阵:“老子要你让?除了棍法,你哪样比老子耍得好?”

宋执嘴贱:“就比棍法,打不死你。”

温婉蓉本以为两人就是嘴上说说,没想到各自去取放在屋内的兵器,吓得赶紧上前阻拦:“覃炀,都是玩笑,你别乱来。”

转头,又劝宋执:“他得养伤三个月,都是自家兄弟,别闹了,祖母一直不知道他伤情,他要复发,大夫说会有性命之忧。”

宋执对女人是没什么抵抗力,尤其温婉蓉好言相劝的语气和相貌,十分火也下去五分。

他主动服软:“看在嫂子的面子,懒得跟你这种粗人计较。”

语毕,扔下手里的棍,转身出去。

覃炀见不得他嚣张,握了握手里的棍打算追,被温婉蓉拦住去路:“覃炀,算了,说说完事,还来真的呀?”

覃炀哼一声,捂着侧腰坐下。

温婉蓉趁机取下他手里武器,放到架子上,轻言细语问:“扯到伤口了?”

覃炀瞥她一眼,摆出显而易见的表情。

温婉蓉笑,哄道:“别气了,我去把宋执还有许表弟叫回来,顺道叫人把屋里打扫,谈正事要紧。”

覃炀心想谈个屁:“赶紧把许翊瑾的事弄完,弄完要他走人,别在燕都给老子找?烦。”

温婉蓉想许翊瑾的事尘埃落定,就是想留人家。人家未必肯留,嘴上继续哄:“你消消气,我先出去啊,一会别见了宋执又吹胡子瞪眼,好歹当着许表弟,有个当哥的样子。”

覃炀不耐烦摆摆手,说知道了。

其实对于如何搅?许翊瑾和静和公主的定亲,覃炀有办法,但不想说,免得说了温婉蓉一百个不愿意。

而宋执跟他?契十足,他猜自己能想到的,宋执肯定也会想到。

果然宋执听了温婉蓉和许翊瑾的想法,眼珠子一转,说把事情交给他,保证静和公主知难而退。

静和那脾性能知难而退?

温婉蓉怎么听怎么不靠谱,想细问,他也不说,还把覃炀拉下水:“嫂子,这法子我哥肯定也想到了,你晚上问问他,没准他会告诉你。”

说完,宋执拉着许翊瑾离开,美其名曰讨论作战方案。

入夜,温婉蓉还真把宋执的话听进去,躺在床上问覃炀,到底什么办法?

覃炀也不想细说,说一切听宋执问题不大。

月十五那天,原本请帖上只写了三人,等一行人出发时,多了两人,一个宋执,一个玉芽。

覃炀不想跟他们挤,另外安排一辆马车和温婉蓉两人独处。

温婉蓉从纱帘看着两旁街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这条路好像不是去杜府?”她转过头问覃炀,又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从她车边路过,“宋执走了?”

覃炀嗯一声,要她别管宋执。

“我们现在去哪?”

“千步廊。”

温婉蓉愣了愣,千步廊不是枢密院那边吗:“你们去枢密院做什么?杜将军今儿应该在府里等吧?”

覃炀假寐道:“去什么枢密院,千步廊是出宫必经之道,到那去等人。”

等谁?

“等静和公主?”

“你以为等谁?”

这就主动出击了?

温婉蓉还想说什么,就感觉车子陡然停下来。

她想往掀开车帘看看怎么回事,被覃炀拉回来:“你暂时别出去。让许翊瑾对付静和。”

温婉蓉半信半疑:“许表弟一人能对付静和公主?”

覃炀要她掀开门帘小缝,静观其变。

果然没一会从前面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人,看背影是许翊瑾。

而正对面不远处,朝他们方向来的是宫里轿撵。

许翊瑾挺直背,走到轿撵三步开外,声音适中,不疾不徐:“末将武德侯世子许翊瑾,有要事求见公主殿下。”

静和公主蔻丹的指甲伸出撵外,微微下落,喊声停,而后由跟随一侧的宝春扶着下地。

见对方主动来找,静和公主把上次被甩的面子找回来:“许世子,您这么着急见本公主为何事?莫非想反悔?”

许翊瑾不接下话,只说:“末将想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主肯下嫁许府,乃家父荣光,但有一事,末将提前与公主商量。”

静和公主对于许翊瑾没结巴,甚至表现出几分自信的神态微微讶异,眯了眯眼:“本公主准了,你说。”

许翊瑾扬起嘴角:“不瞒公主,末将在燕都有心仪之人,但皇命难为,末将既不能做不忠不义之人放弃心爱之人,也不能对不住皇后娘娘的信任与厚爱。”

话已挑明,静和公主就是心里一万个瞧不起小小世子爷,但听闻对方先有心爱的人,还一副要她做好两女共侍一夫的准备,心头火猛地窜起。

不由冷笑:“许统领的意思是?”

许翊瑾语气不卑不亢:“公主要嫁,末将必娶,不过正室的位置,得委屈公主让出来。”

“许翊瑾,你好大胆!”静和公主不管旁边宝春的阻拦,上前一步,众目睽睽下,扬起手,一耳光打得响亮。

许翊瑾咬了咬牙关,继续道:“这一巴掌算为公主解气,还请公主成全。”

“成全?”静和公主气得口无遮拦,吼道,“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在本公主面前逍遥?!”

许翊瑾一声不吭。态度坚决。

静和公主见他软硬不吃,顾不上什么皇家体面,泼妇般直奔许翊瑾的马车,一把掀开车帘,大骂:“我就知道你个小蹄子跟他一起!贱人!给我下来!”

说着,她连拉带拽把玉芽从车上扯下来。

玉芽没防备,更没见过公主,吓懵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温婉蓉见静和公主来者不善,要下车,被覃炀拉住。

“你干什么?!”她转头瞪他一眼。

覃炀朝外看了眼:“跟你说了,交给阿瑾。”

温婉蓉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许翊瑾也看出来玉芽被吓到,连忙过来,把人护在身后。

对静和公主说:“公主,你要怪就怪我,与他人无关。”

“还没开始呢,就护着小蹄子?”静和公主想,她和许世子成不成是后话,但今天必须给小贱人一个教训,要她知道,和公主分享驸马爷是什么下场。

“宝春!你过来!”静和公主指着玉芽,“掌这小贱人的嘴,本公主说停才能停。”

宝春瞥了眼脸色阴沉的许翊瑾,小声道:“公主,算了吧,一会还要去光湘郡主那儿,别闹得不愉快。”

静和公主气涌心头,一心就想让许翊瑾难堪:“谁让本公主不愉快,本公主就让他不愉快!”

宝春迟迟未动。

静和公主踹她一脚:“本公主要你打!还不动手!”

宝春看看一脸怒气的公主,又看了眼阴沉至极的世子爷,说句得罪了,就走向玉芽。

“我看今天谁敢动手!”冷不防许翊瑾的声音陡然拔高,吓得静和公主眨眨眼。

她从小到大,连杜皇后都未曾大声训斥过,被许翊瑾一吼,心里多三分畏惧,嘴上不服输:“宝春打!”

宝春不想闹出动静引人侧目,近乎哀求:“公主,这事一会由光湘郡主定夺,您意下如何?”

静和公主怒不可歇,坚持要打:“她能定夺什么!不过母后一条狗!”

许翊瑾静静看着她。缓缓道:“举止粗鲁,无德无言,当街怒吼,目无尊长,无容无工,公主无四德,枉费千金二字,我许家门楣高攀不上皇亲,也不能自掉身价娶一个无德女子。”

说完,转身要玉芽上车等。

静和公主哪有受过这种羞辱,突然发疯般扑上去,要打玉芽。

许翊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手腕,静和公主又把火撒他身上,连踹带咬,对方就是不松手。

宝春在一旁劝,慌乱中,被推倒在地。

她哎呦一声,就听静和公主骂:“等我收拾完小贱人,回宫再好好收拾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静和撒泼疯癫样彻底吓坏玉芽。

她哆嗦嘴唇,看到许翊瑾手上被抓咬的血痕。突然回过神,急道:“公主殿下,您别打世子爷!奴婢自己掌嘴还不行吗!”

她边说,边举起手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许翊瑾来不及阻拦,第二巴掌又落下去。

静和公主根本不管玉芽如何,幸灾乐祸道:“今儿你就是把嘴打烂,本公主也不会姑息!”

“够了!”许翊瑾彻底发火,拉住玉芽的手,二话不说把人拦腰抱起,扔进马车,高声道,“没我允许不准出来!”

转头,他拉起静和公主的胳膊,大步流星走到轿撵旁边,把人甩到一边,居高临下,眼底翻滚怒意:“是公主自己上轿还是本世子帮公主一把?”

“不,不用。”静和公主愣了半晌,眼睁睁看着许翊瑾转身离开。

再等回过神,马车渐行渐远。

她倏尔爬起来,拉住宝春的头发,对着脸一阵猛扇,打得宝春口鼻流血。

“回宫!”一顿气发完,静和公主立刻上轿,调头离开。

宝春捂着脸,想哭也不敢哭。

而另一头在马车里的许翊瑾和玉芽两人,相对而坐,一个气得不说话,一个吓得不敢说话。

玉芽心想今天只是配合世子爷演戏,没想到公主把世子爷抓伤咬伤,一会回去夫人问起来,她怎么说,说世子爷为了护奴婢被公主弄伤,听着不像话。

“世子爷,奴婢回去给您上药,您别生气了。”玉芽看咬破的地方在流血,赶紧掏出帕子跪在面前,仔细包扎起来,小声安慰,“方才奴婢吓到了,没反应过来,不然肯定早就自己掌嘴。不让世子爷受伤。”

“谁让你自己掌嘴?”许翊瑾看着玉芽两颊红彤彤的五指印,又气又心疼,“打自己不疼?”

玉芽笑笑:“世子爷,奴婢很小就被卖给牙婆子给人当丫头,命贱,习惯了。”

许翊瑾叹气,难道对方真不明白他心意?

“玉芽,”他拉起她的手,弯腰,四目相对,“我以后会保护你,跟我回樟木城好不好?”

玉芽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抽回手,磕头道:“世子爷,您别拿奴婢玩笑,奴婢一介草民,高攀不上侯爷权贵,再说奴婢今年十三,后年才满及笄,年纪尚小。若有得罪世子爷的地方,还请世子爷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放奴婢一马,奴婢今天没配合好,回去甘愿领罚。”

“我是认真的。”许翊瑾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眼前的小姑娘相信自己。

玉芽不敢抬头,继续道:“世子爷,上次在洗衣房被罚一事,夫人应该跟您说了前因后果,奴婢粗笨,说话直,容易得罪人,世子爷不嫌弃已是奴婢福分,奴婢不敢多想。”

她说着,要车夫停下,慌乱跳车,追上前面的马车,因为怕覃炀,只敢站在外面说:“夫人,奴婢任务完成,自己走回去行不行?”

温婉蓉看刚才两人挺好,才多大功夫。怎么一个吵着离开。

她从车里钻出来,说外面晒,要玉芽上车。

玉芽不肯,坚持要自己回府。

温婉蓉想等会到了杜府,她这个样子也不能见人,就要许翊瑾跟他们同坐一辆马车,另一辆马车送玉芽回去。

在车上,温婉蓉问许翊瑾:“你刚刚跟玉芽说什么?她怎么要自己回去?”

许翊瑾看了眼覃炀,欲言又止。

覃炀心领神会,大喇喇斜躺着:“肯定被小姑娘拒绝了。”

温婉蓉见许翊瑾神色一?,脚下碰碰覃炀示意他别说话。

覃炀继续睡他的。

许翊瑾沉?半天,承认:“表哥说的没错。”

温婉蓉啊一声,哭笑不得,她一直觉得玉芽挺单纯,看她也不讨厌许翊瑾,怎么把世子爷的表白拒绝了。

她极力撮合:“许是小姑娘脸皮薄,我回去再问问她,什么心思。”

许翊瑾说算了,他懂玉芽的意思,对方觉得他家世显赫,高攀不上。

这话温婉蓉可以理解。玉芽心思单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小丫头想不长远,只能考虑摆在眼前的烦恼。

许翊瑾想想,多少有些不甘心,小声问:“表嫂,玉芽是不是不愿意离开您身边,离开燕都?”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温婉蓉被问懵了,思忖半晌,“我回去问问玉芽意见。”

她话音刚落,覃炀闭着眼睛道:“人家一个小姑娘,当然不愿意离开燕都,这种问题还要问。”

“你又知道?”温婉蓉瞥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覃炀挪了挪身子,跟着马车摇头晃脑,嘚瑟道:“老子玩几年女人,不是白玩。”

温婉蓉哎一声,拉拉他的衣袖,故意说:“你别当着许表弟乱讲话。”

覃炀觉得无所谓,睁开眼,瞥了眼蔫头耷拉的许翊瑾,又看向温婉蓉:“他今年十八,还当小孩?”

转头训许翊瑾:“不是老子说你,喜欢女人上了再说,看你个怂样,刚才对付静和的强硬呢?就他妈一个小姑娘,从眼皮子底下放跑了,是不是蠢?”

“我……”许翊瑾抬抬眼皮,又垂下去,低声说,“表哥,玉芽还小,我要做了伤害她的事,她肯定这辈子都不会见我。”

还没在一起,就被小娘们捏住了。

覃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吼道:“她不见你,不晓得把人绑回樟木城啊!”

许翊瑾被吼得一激灵。

温婉蓉觉得许翊瑾跟他就不是一路的人,压着覃炀说:“你别动不动吼人,许表弟的说法没错,你以为都像你。”

覃炀转头,看过来:“像老子怎么了?”

温婉蓉特别不满他那副做什么都应该的神态,瞪他一眼:“你说怎么了,以前的事要我再提一遍?”

覃炀知道她翻旧账,免得吵起来,闹得不愉快,索性不吭声。

温婉蓉看有外人在,也不会跟覃炀真计较,转头对许翊瑾,正色道:“你真喜欢玉芽?”

许翊瑾点点头,说挺喜欢,想带回樟木城,给父母见面。

温婉蓉沉?一会,道:“可她出身卑微,是我贴身丫头,现在伺候祖母,小姑娘本本分分、忠心耿耿,我肯定不愿意委屈她做妾,你考虑清楚,大姑父会同意吗?”

“这……”许翊瑾到底把事情想简单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温婉蓉不急,也不给他施加压力:“玉芽年纪还小,你先考虑清楚。”

许翊瑾说好。

再等到了杜府,话题就此打住。

静和公主没去,光湘郡主不能唱独角戏,最后一行人跟着杜子泰喝酒吃饭,闹了到下午未时才离开。

光湘郡主一直纳闷静和为什么没来,叫人去宫里打听,才知道公主又去坤德宫找皇后娘娘告状去了。

静和公主自然不会把前因后果说详细,一个劲说许翊瑾不是,骂他狼子野心,压根不把她这个公主放眼里,还要她做妾室,简直胆大妄为。

杜皇后听完她一番大放厥词,冷冷盯着手里半凉的茶汤,沉声道:“所以你今儿根本没去光湘郡主那?”

静和公主趾高气昂点点头:“母后,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若还跟这登徒子坐同一屋檐下,比吃只苍蝇还恶心。”

杜皇后没说任何话,要她回去先歇息,留下宝春问话。

静和公主和宝春擦肩而过时,递了个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

宝春是伶俐人,怎会不清楚公主的意思。

之前她们私自出宫得罪过一次许世子,这次第二次,但要被皇后知道静和公主私自出宫,她们这些宫女不被打死,也被打残。

一番深思熟虑,宝春跪在皇后面前,把静和公主刚才那套说辞照搬一遍。

杜皇后并不相信两人言辞,但无所谓,因为不管静和怎么想,这个亲肯定要结。

沉吟半晌,她一瞬不瞬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宝春,你在宫里时间不短了,伺候静和好几年了吧。”

宝春一五一十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伺候公主七年了。”

杜皇后微微颔首,淡然道:“那你是她身边的老人了。”

“是。”

“本宫有几句话,你听好,记好,回去告诉静和公主。”

“娘娘请说,奴婢洗耳恭听。”

“第一,不管她愿不愿意,本宫决定的事,绝不会改;第二,哪怕给许世子做侧室,也是她的命,要不懂,就让吴嬷嬷去教她什么是三从四德,教会为止。”稍作停顿,她放下手里的茶盅,身体微微前倾,加重语气,“你听明白了吗?”

宝春听出弦外之音,连忙磕头,说明白,立马去办。

杜皇后没留,朝她抬抬手。

静和公主从宝春嘴里听到传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母后怎会忍心见本公主做侧室也无动于衷。”

宝春站在一旁,劝:“公主,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话,您和世子爷要再闹下去,皇后娘娘知道彻查,私自出宫的事肯定包不住。”

静和公主明白其中利害,可一想到今天被许翊瑾压过一头,满心愤恨。

她想,今天的事不能这么算了,得给许翊瑾一点教训。

要他知道顶撞公主的下场。

对于许翊瑾而言,他早把静和公主忘到九霄云外,现在一心一意就想怎么能让玉芽知道他的心意,还有让家父同意玉芽进门。

玉芽自从被表白,见到许翊瑾就躲。

她年纪不大,心眼也直,但要说一点没见识是假话,之所以不敢妄想,因为曾经伺候过一个姨娘,开始受宠,时间久了总有老爷不在家的时候,不在家大太太就想尽办法折磨,可当着老爷面又扮演互亲互爱的戏码。

最后姨娘斗不过大太太,跳河自尽。

她想,自己这么蠢钝,还是别步那位姨娘后尘,惹不起还躲不起,以后嫁个条件稍好的人家,小富即安过一辈子挺好。

然而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尤其男人。

许翊瑾想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动儿女心思,不但出师不利,还被世子爷的身份牵绊,心有不甘,加上覃炀明里暗里说他两句,确实面子挂不住。

他决定找玉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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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子:玉芽,为什么拒绝我?

玉芽:世子爷,不是奴婢拒绝您,是奴婢怕把您家吃穷……

许世子:你咋不把表哥家吃穷呢?

玉芽:奴婢怕二爷,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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