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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老太太犹豫半晌,答应了,但叮嘱多带几个下人,路上有个照应。

温婉蓉点点头,说会照顾好自己,转身回屋,要了两套小厮服装,出发前思量再三,把墙上的弓和箭背上,以防万一。

这一路,她没太多讲究。穿上小厮的衣服,把头发全部束起,挽成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不戴任何首饰发钗,素面朝天,渴了喝井水,饿了吃干巴巴的馍片,两条大腿内侧因为骑马时间过长磨出水泡,日夜兼程赶路,着实辛苦。

夜里,她躺在普通客房,回想覃炀出发那天急行,也是如此,深深体会他的不易。

排开朝党之争,就行军打仗而言,覃炀所做一切,封赏平北将军,实至名归,甚至超过分内之事。

温婉蓉之前总看他大手大脚,不觉得,受他影响,跟着花,喜欢什么开口要,覃炀送什么也不拒绝,从没想过他背后的辛苦。

其实每一分钱,是真正用血和汗换来的。

温婉蓉想,这次回去,就把家里两人的衣服,以及自己的首饰,值钱,不值钱的东西统统清理一遍,不能由着覃炀性子胡来。

尤其衣服,贴身的不说,光外衣,大衣橱里满满当当,有些衣服,覃炀穿一两次,就不穿了,美其名曰不好看。

温婉蓉想,他一个粗人,懂什么好不好看,八成穿得不舒服,就不穿,最后穿来穿去,就常穿那几件,不是一星半点铺张浪费。

她的衣服也是,每次和官夫人聚会,免不了去逛布庄,一逛就要买新料子,有新料子一定做新衣服,恨不得现在一天一件都不带重样。

老太太倒不说他们什么。

温婉蓉自己觉得有愧。

回想起来,覃炀对她真好,他没像别的夫君,自己花天酒地,对糟糠之妻这也不能准买,那也舍不得。顺便见一个爱一个,娶三房四妾,觉得不过瘾还要养外室。

覃炀都没有,虽然以前玩得疯,后来对她一心一意,银钱随便支取,她买什么,花在哪里都不需要报备。

但想他说什么柔情蜜意的浪漫情话,不可能。

多正经的情话,到他嘴里,全成歪理邪说。

世事难两全。

温婉蓉闷闷叹气,拉回思绪,抬眸看一眼烈日炎炎,越往边界走,太阳越毒辣。

晚上洗脸时,?子晒脱皮。

有小厮建议,脸上要缠布巾,一遮阳,二防风。

温婉蓉隔天上路,就按这个方法办。

等再到临近边界最后一个落脚点樟木城,大姑姑已经派人在城门口迎接。

有个穿当地衣服的小厮上来问,是来自燕都的覃夫人?

温婉蓉怔了怔,问他怎么认出他们,小厮笑笑,说他们一出发,燕都就发了八百里加急给老爷夫人,告知体貌特征,另外他们的穿着。一看就是外地来的。

樟木城外有异族犯境,城里外地商人早都离开,不会有人选择这个时候进城。

温婉蓉对他笑笑,亮明身份。

小厮带着一行人进城。

樟木城比温婉蓉之前去过疆戎城小,民风朴素,大多住户以牛羊为生,可能由于地势关系,当地的人肤色较黑,颧骨上都有两坨潮红,似乎长期日晒而成。

温婉蓉想,覃炀肯定也晒黑不少。

“到了。”领路小厮的声音拉回她思绪。

温婉蓉循声望去,一个体态丰韵的女人被丫头婆子簇拥着,迎上来:“听说你一路骑马而来,肯定辛苦,我已经叫下人备好热水,你先洗个澡吃点东西。”

说着,自来熟自我介绍:“我是覃炀的大姑姑,你大姑父和宋执都在营地,估摸这几日回不来,不过你肯定会见到的。”

温婉蓉立即向她福礼问安。

大姑姑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眼底露出笑意:“不上妆粉也看得出是个标致人儿,炀儿娶了个好福气。”

温婉蓉低头浅笑,又寒暄几句,问起覃炀:“他人呢?祖母肯定告诉,我来找他了。”

提起覃炀,大姑姑神色微微一黯,没做正面回答,叫她先安顿下来再说。

温婉蓉心里隐隐不安。以对覃炀了解,他知道她来,一定会来接她。

她见大姑姑不愿多谈,不露声色洗过澡,吃过饭,把陪行的下人安顿好,又去找大姑姑。

“姑姑,覃炀到底怎么了?您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大姑姑叹气,带她到后庭,边走边说:“你大姑父说不知覃炀是心急回去,还是有别的想法,完全失了水准,要他莫追莫追,他不听,最后中了敌方埋伏。”

温婉蓉听得心里一紧,忙问:“他,他没事吧?”

大姑姑迟疑片刻,没隐瞒:“命捡回来了,伤得不轻,腹部两道刀口,有一刀从腰侧捅穿,伤及几个内脏,到现在还在昏睡,你一会进屋别哭别吵,军医说他快苏醒了。”

温婉蓉听了没吭声,说不心疼,不难过是假话。

大姑父不知道他为什么有失水准。她清楚。

肯定着急回燕都见她,想快点结束征战。

然后就……

温婉蓉进入覃炀房间时,被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的药味熏红眼眶。

说不哭,怎么可能。

温婉蓉忍住即将涌出的眼泪,走进幽暗的里屋。

覃炀紧闭双眸,眉头微皱,下巴长出胡碴,直挺挺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整个人瘦了两圈,披头散发,平日的帅气和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温婉蓉一下哭出来,她想如果出发前一天依他做了,隔天一早去送送他。哪怕假装和好,就不会让他分心,也不会伤成这样。

“覃炀,我来了,你醒醒呀。”她跪在床边,轻声唤他名字,努力抑制大哭的冲动,“其实我那天去送了你,就在城楼上,我怕你看不见,特意把你送我的帔子扬在空中,也不知你看见没?”

顿了顿,她接着说:“你不在燕都这段时间,我没闲着,我去找杜夫人她们,帮你把弹劾风波压下来,我写信没告诉你,怕你不同意,知道你怕我受委屈,但只要为你,我什么都甘愿。”

说着,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贴着颈窝:“我跟祖母保证,我们再不吵架,她老人家原谅我们,说以后多生几个孩子,以前的事别往心里去。”

“我一心一意等你回去,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都想好怎么对付温伯公弹劾你的事,我们不能白吃亏,可你怎么还不醒呀?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说到后来,她声音变得哽咽:“我每天都特别想你,你走后的第二天就整晚整晚失眠,你留的纸条我都看见了,都按你写的办了,孩子七七该送的东西都送了,那天晚上没下雨,满天繁星,我还问冬青,你在边界是不是和我看到同样的夜空。”

“可你怎么伤成这样?你不是骁勇善战的平北将军吗?跟我夸下海口,说你牛吗?”温婉蓉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到覃炀的肩膀上。努力压抑心口的悲悯,几乎说不出话。

最后,她唤了声覃炀,积累这么多天的担心、疲累、辛苦瞬间倾泻出来:“你不喜欢我哭,可我忍不住啊!”

温婉蓉抱着覃炀脖子,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放肆流,流进嘴巴里,又咸又苦。

她说,覃炀,我都原谅你了,你就醒醒,哪怕看我一眼也好啊!

她想,她是真爱他到骨子里。内心深处,情根深种的地方,一旦拔出,鲜血横流,痛不欲生。

可覃炀就是没反应。

温婉蓉就这么跪着,直到哭累了,腿失去知觉,偶尔抽搐两下,还是不愿放手。

好像只要放手,覃炀就会彻底消失一样。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后悔,认错,服软,只要能把覃炀唤醒,脱离危险。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最后她趴在覃炀身边,睡着了。

这一觉并不踏实,也许前半夜,也许后半夜,她感觉有人在推她。

温婉蓉倏尔睁开眼,发现覃炀正看着她。

“你醒了!”她喜极而泣,一下子扑上去,搂住覃炀的脖子,哭出声,“你怎么伤这么重,万一有个好歹,我一人在燕都怎么办啊?”

覃炀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笑,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从喉咙挤出几个字:“温婉蓉……我梦见儿子了……”

温婉蓉愣怔一下,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半晌问:“他是不是穿着那件,绣了永乐安康字样的红兜兜?”

覃炀嗯一声。

温婉蓉别别嘴,眼泪急剧涌出:“我们以后努力做到永乐,安康。”

“好。”覃炀对她微微抬抬嘴角,重新合上眼,“别吵,我再睡会。”

又陷入昏迷。

温婉蓉擦擦眼泪,像是说给覃炀听又像自言自语:“我不吵,你睡。”

语毕,她起身,揉着发麻的腿,一跛一跛到外面找值夜的丫鬟,说覃将军刚才醒了,赶紧请军医来看看。

丫鬟一听,慌忙火急去禀报大姑姑,再等大姑姑找军医,一起过来,拿脉问诊看完伤势,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

温婉蓉急着问军医:“他伤势如何?还要昏迷多久?”

军医告诉她,覃将军求生欲很强,好生照顾,会慢慢醒过来。

于是从这一天起,温婉蓉衣不解带守在床边,小到喂药,大到擦拭身子,清理伤口,力所能及的事,亲力亲为。

但不分日夜照顾伤患极累,温婉蓉感觉体力透支非常厉害,有时坐在床边就能打瞌睡。

大姑姑心疼她,说找丫鬟替她一晚,要她好好休息,温婉蓉拒绝。

她一定要守到覃炀彻底醒来才能安心。

就这样不知过了四天,还是五天,一个清晨,温婉蓉实在扛不住,趴在覃炀枕边眯着了。

正好错过覃炀的苏醒。

覃炀转动眼珠,看见温婉蓉熟睡的脸庞,扬了下嘴角,知道专属他的小绵羊终于回来了。

但他浑身没劲,别说把温婉蓉抱上床睡,连翻身都不行。

最后他只能挪了挪手臂,把温婉蓉的手握在自己手里,陪她一起睡。

温婉蓉大概太累,一觉睡到午时,醒来时自己正躺在榻上,里屋传来军医的声音。

她一惊,鞋都不穿就跑进去,一看覃炀正在换药。

“你,你醒了?”温婉蓉看见有军医在,克制住激动的情绪。

覃炀朝她招招手,示意坐到床边等。

她就乖乖坐到一边,尽量不影响军医包扎。

等军医离开,她才坐到覃炀身侧,问:“你渴不渴?饿不饿?大姑姑熬的白粥很好吃,你要不要尝点?”

覃炀点头,哑着嗓子说好。

温婉蓉叫人添碗粥来,她亲自一小勺一小勺的喂。

吃完又给他擦嘴。

“是不是很好吃?”温婉蓉轻声细语,也不敢挨覃炀太近,免得碰到伤口。

覃炀没力气,不想说话,就抬抬手,示意靠近点。

温婉蓉坐过去一点。

他又抬抬手,示意再近一点。

温婉蓉就稍微往前挪一点。

反复几次,她离他身侧还有一掌距离。

覃炀忍不住开口:“过来给老子亲一个。”

温婉蓉哦一声,俯下身蜻蜓点水挨一下嘴唇,以为完事,没想到对方舌头一下子溜进她嘴里,用力吸住丁香小舌。

她唔唔两声,覃炀随即放开,眼里透出恶作剧般的笑意。

“你有伤,别胡来!”她瞪他一眼,吓唬道,“你再这样,我就不照顾你了,反正大姑姑府上丫头婆子多,叫她们来伺候你。”

“你敢。”覃炀由真老虎变成纸老虎,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

“你看我敢不敢。”说着,温婉蓉作势要走,被一把拉住。

大概动作幅度稍大,扯到伤口,覃炀哼了声,咬紧牙关,捂住侧腰的位置,半晌没动。

温婉蓉吓到了,赶紧认错:“你没事吧?我,我不走,就是吓唬你的,你怎么样了?”

“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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