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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黑化的绵羊

“我猜无所谓,不过他们都是我至亲至爱,我很有所谓啊!”

“对了,产婆告诉你没?小产的孩子是儿子,我想应该没告诉你,因为我也是偷听到的。”

说到这,她笑得更明艳,一字一顿道:“覃炀,世间的野兽不止狼,覃家这么大,不会容不下别的兽类吧?”

覃炀知道所有事对温婉蓉刺激不小,服软,认错:“温婉蓉,你别这样,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弥补。”

“弥补?怎么弥补?让孩子和小娘活过来吗?”

“不是,我们可以再生。”

温婉蓉嗯一声,若有所思点点头:“再生,是个好主意。”

“那就?烦二爷等我养好身子,再接再厉为覃家延续香火。”她已经不叫他覃炀,直接称呼二爷,带着讽刺、距离、无所谓的语气。

覃炀还想说什么,又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忽然明白,当羊长出獠牙和利爪,不是兽,是怪物,隐藏在看似柔弱外表下,内心阴暗深处。

温婉蓉在那一天变得他几乎不认识。

她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说好话,求人,屁颠屁颠跟着他,眼睛会说话会发亮的小绵羊了。

如今,温婉蓉关闭所有心门,更多时候静静看书,看累就睡,每天正常喝药,吃饭,照医嘱好好调养,下人们都以为她走出阴霾。

只有覃炀知道不是,她像准备开战的斗士,正在养精蓄锐。

妘姨娘和孩子的头七是同一天。

两人冷战几天,温婉蓉起一大早,难得和覃炀坐一起,吃早饭:“我身子不方便,?烦你今晚把箱子里的东西烧掉。”

覃炀头也没抬,吃自己的,嗯一声。

温婉蓉不再说话,拿起银碗里的鸽子蛋,剥好放到自己粥里。剩余一个,覃炀爱吃不吃,要吃自己剥,她想他这么大个人,总不至于连剥蛋这种小事都不会。

当然以前都是她替他剥好。

经过一系列的事后,她想通了,覃炀说要她自私一点是对的,人活着天天为别人着想,为别人好,到头谁为她着想?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小娘没了,难道再寻一个?

温婉蓉心里怨气冲天,想这种混账话,也就覃炀这种杀人如?的冷血动物说得出口!

转念,她想妘姨娘没了也好,没了,她了无牵挂,不再被谁牵绊,可以毫无顾虑做想做的事。

像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不不不,这还不够,应该十倍奉还才对,不然怎么对得起她隐忍这么多年的怨气。

至于覃炀,她瞥他一眼。

这个男人放到最后,好歹他们相爱一场,她应该对他好一点。

“二爷,今晚早点回吧。好吗?”温婉蓉见覃炀出门,放下筷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轻声细语,仿佛又变成小绵羊的状态。

但覃炀知道,温婉蓉从叫他二爷那刻起,他的小绵羊再也回不来了。

“温婉蓉,我们谈谈?”他想再这样下去,覃府后院迟早要失火,他也别想专心处理外面的事。

温婉蓉笑笑,不说谈也不说不谈,“二爷,时辰不早了,再不去枢密院,又要迟到了,要谈晚上回来再说,我等你。”

她依旧轻言细语,不温不火,眼神始终是冷的。

覃炀皱皱眉,对她这几天油盐不进,耐心耗得差不多,转身就走。

等他走后,温婉蓉叫来玉芽。

“夫人,您又跟二爷怄气?把身子气坏怎么办?”玉芽见温婉蓉脸色发白,捂着肚子,赶紧扶到床上,心急劝,“大夫说要您好生休养。一定要把体内恶露排干净才行,您三天两头跟二爷置气,喝多少药都没用。”

温婉蓉听玉芽絮絮叨叨,窝在床上没吭声。

她想,也许身边只有这个小姑娘对她说实话,说直话,为她好。

“玉芽,你过来。”温婉蓉觉得身体好些,朝她招招手。

玉芽乖乖巧巧过去,跪在床边,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温婉蓉问她今年多大了?

玉芽有些懵,老实回答:“等过了六月,奴婢就满十三了。”

温婉蓉点点头,想时间过得真快,今年过了夏天她就满十五,年过及笄,去年覃炀还说及笄是大生辰,要给她办个别具一格、专属她的盛宴。

害她兴奋一晚上,浮想联翩,猜覃炀会给怎样的惊喜。

现在想想,自己单纯得可笑,说不定覃炀就随口一说哄她开心,他玩女人也不是一两个,这种哄姑娘高兴的话,信手拈来,怎么可以当真?

温婉蓉想,傻够了,也该回到现实。

她对玉芽说:“是这样。我打算把你调到老太太那边,你好好学一年,等明年,我给你寻个好婆家。”

玉芽愣住了:“夫人,奴婢去伺候老太太,谁伺候你呀?”

温婉蓉摸摸她白净的小脸,轻笑:“你去那边,自然有人替你的位置,不用担心。”

玉芽摇摇头,说就跟着温婉蓉,哪怕一辈子不嫁都行,哪也不去。

温婉蓉叹气:“傻丫头,你跟着我有什么好?”

顿了顿:“我能护的只有你,你也看到了。二爷狠起来六亲不认,他提刀杀人说一不二,我怕哪天你犯他手上,再想护就晚了。”

玉芽拼命摇头,握住温婉蓉的胳膊,保证:“奴婢一定好好听夫人的话,不惹到二爷,夫人别赶奴婢走。”

温婉蓉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开:“玉芽,我什么都能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你要明白我的苦心,不是我狠心赶走你,我尽最大努力给你搭好梯子,能爬多高全靠你自己本事。”

“夫人,奴婢就是担心,走了,谁能好好照顾你啊!奴婢再也遇不到像夫人这么好的人了!”玉芽被逼哭。

温婉蓉给她擦眼泪,声音平静道:“玉芽,我想给你留个好念想,不想让你看到人吃人的一面,你放心,就算你嫁出去,我不会不管你,但你自己要努力,知道吗?”

她想,玉芽单纯,就让她永远保持单纯的一面,因为单纯的快乐最纯粹。

温婉蓉拍拍她的头。决定道:“从明天开始,最多五天时间,我教你识文断字,说话礼仪,你要尽最大努力学,到了老太太那边,我把你交给冬青,她会接着教你,你记住再不能像跟我说话,想到什么说什么,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懂吗?”

玉芽见她心意已决,抽抽搭搭点点头。

温婉蓉一阵长吁短叹,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别哭了。

入夜,覃炀快要回来,温婉蓉支走玉芽,跟她三令五申,以后晚上听见他们屋有任何动静不要管,更不要来。

玉芽点点头,心里难受,心想夫人真的变了,从苏醒那天起,再没见笑过。

覃炀进屋时,温婉蓉一个人靠在床上看书,听见动静,她主动下床伺候他脱衣服。

“你养身体,我自己来。”覃炀早上气归气。忙了一天,到晚上这点气也散得差不多。

温婉蓉没说话,把他外套放在手里抖了抖,挂到衣架子上,整理好。

她安安静静做妻子分内事,以前覃炀觉得都是应该的,现在他再看她娴熟的动作,心里有愧。

覃炀过去,从后面抱住温婉蓉,缓声道:“我听大夫说了,你小产身体不好,要你尽量卧床休息,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不用你伺候。”

温婉蓉没动。任由他抱着,语气平平:“二爷,我只是尽力做好妻子本分,伺候你是应该的,之前拿了账房的钱补贴我小娘没跟你说一声,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也没人需要我贴,你放心,覃家的一个子我都不会动。”

覃炀就知道温婉蓉会翻旧帐:“我说了,我不计较你拿钱的事。”

温婉蓉不动声色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张银票,放在八仙桌上:“二爷,这是当初找你要的一千两银票,我为给小娘逃生用的,她没用,我也没用,还给你。”

“温婉蓉,你到底要干什么?”覃炀早上那点火又煽起来。

温婉蓉重新回到床上:“不干什么,就是想告诉二爷,我不是把钱看得很重的人,以后账房只要是我支出的每一笔钱,无论数额大小,都会记一笔,月底给你过目。”

覃炀明显不耐烦:“至于吗?为老子一句气话上纲上线?”

温婉蓉始终保持一个语调:“二爷,这是原则问题,我是覃府主母,被一个下人指认打夹账,传出去以后还怎么管其他下人?我反省过,确实不应该,我没以身作则,不过不会有下次了。”

她态度良好,把责任揽自己身上,不说是非,让对方挑不出任何错,听起来却有种保持距离的刻意感,把覃炀拦在心门外。

覃炀吃了闷憋,又说不出温婉蓉不是,气得摔门要走,被叫住。

“二爷,你现在要出去,先把孩子的小东西帮忙烧了,好歹都是备给你儿子的。”她指着桌上一堆纸铜钱和小木箱子,不疾不徐道。

“什么老子的儿子!不是你儿子!”覃炀总算见识温婉蓉的绵里藏针,她不吵,但句句话戳疼处说。

温婉蓉不接下茬,摆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你吼什么?我说错了吗?今天早上不是跟你说过,你也答应了,发什么脾气啊?”

“你!”覃炀几欲发作,大力关门,转身回屋。

温婉蓉看他气冲冲走过来,倏尔笑起来:“二爷,生什么气呀,今天孩子头七,回魂看见爹娘吵架会哭的,你打开小箱子看看,除了衣服鞋我要管家去买了些小玩意,还差什么,二七再补。”

覃炀看她笑着说话,心里不是滋味,她要哭,他还理解,但她笑……他叹气,以对温婉蓉的了解,她心里不会比他好过多少,就是拼命忍。

“温婉蓉,你心里不舒服就哭出来。”他心里一席火灭下去,开打小箱子看一眼,皱皱眉,拨浪鼓、小木马、小木剑、布老虎……几乎所以小孩子玩的东西都有。

最后覃炀看不下去,盖上木箱,抱起来转身出去。

找个僻静的地方,一个人烧。

覃炀盯着燃起的火焰,手里握紧一件小孩的肚兜,在发呆。

冷静下来时,关于妘姨娘的事有其他处理手段,为什么当初选个最极端的,最后谁都没伤害,独把温婉蓉害了。

烧到最后,还剩覃炀手里那件肚兜,他打开看了看,准备丢火里,忽然手在空中一僵,借着火光,看清肚兜下面绣了四个小小的字——永、乐、安、康。

像四把锥子同时刺进心里。

覃炀眼里翻起极浓的悲恸。

经历这么多事,他们永乐吗?安康吗?

孩子没了,他不心痛吗?

他也满腹委屈,温婉蓉没见过清君侧方明两家怎么被屠杀,他见过,方明两家女眷被发配到最下贱的转营妓,被蹂躏致死,温婉蓉没见过,他见过。

他不在乎皇上清谁家,侧谁家,但不能清到覃家头上。

泄密,卖国通敌是大逆不道的死罪,诛九族,女眷同样发配军妓。

他怎么能让朝廷那些宵小,给覃家扣大逆不道的帽子。

到时谁管温婉蓉有心还是无心。

转念,他承认,最初他对不起温婉蓉,伤她害她,但后来极尽所能弥补。

再后来,两人感情好的时候,经常腻歪一起,天天都很开心。

为什么走到今天这步?

覃炀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大概太低估温婉蓉在他心里的分量,他戎马惯了,却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最终,那件肚兜他留下来,然后去书房,叫人搬两大坛子酒来,一醉方休,彻底喝趴下。

覃炀没回去,温婉蓉也没找人去问问怎么回事,两人各睡各的地方,不同床也不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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