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正犯困没往心里去,就听见开门又关门,屋里安静后,整个人重新陷入甜甜梦乡。
这一胎,大人小孩养得极好,加上覃炀当宝贝似的呵护有加,一路舟车劳顿孕妇没觉得多累,倒把周围的人紧张得不行,生怕她有个大小闪失。
温婉蓉睡得踏实,再醒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堂屋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搅得人心浮气躁。
“覃炀?”她以为他无聊,不知在堂屋搞什么小把戏,似有不满哼唧一声。
“夫人,您醒了?”
珊瑚进来时,温婉蓉微微一愣,支起身子问:“二爷呢?”
珊瑚回答:“方才出去就没回来,夫人找二爷吗?奴婢这就去通传一声,叫二爷回来。”
“算了,兴许这会正有事。”温婉蓉倏尔想起覃炀走时说去找宋执,话锋一转,“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摆饭了?”
如今温婉蓉一日三餐比漏刻还准,不知是她饿还是肚子里那位饿了,到点准醒,醒了准要吃。
珊瑚摸清规律,早早命客栈伙计备好饭菜,还问:“要不要叫二爷回来陪夫人一起用膳?”
温婉蓉本来不想打搅覃炀,但听珊瑚说晚饭又点了酱肘子,想想还是决定先叫覃将军回房吃饭,天大地大再大的事也比不过填饱肚子要紧。
“哎,今天菜不错啊,闻着都香。”覃炀刚跨进堂屋,狗鼻子寻着味儿就来了。
温婉蓉简单洗漱收拾一番,添好饭坐在桌边等:“今儿有你喜欢吃的肘子,我怕冷了不好吃。”
“还是媳妇疼人。”覃炀大马金刀坐她身边,伸手摸摸白净的脸,眼角就快笑出褶子。
温婉蓉嫌他没正形,撇开脸,小声提醒吃饭。
覃炀应声好,又贱兮兮摸摸她的肚子,一边问想吃什么,一边拿起肘子盘里配好的小刀开始拆骨解肉。
温婉蓉早就对油滋滋的肘子垂涎三尺,毫不客气指着落刀的地方道:“就那块瘦的,加块皮,我要皮,你切那么大块肥肉做什么,对,对,靠瘦肉那边的。”
所谓指哪切哪,无外如此。
而且温婉蓉的口味也瞬息万变,方才还说不要肥肉,眼见覃炀把肥肉夹走,视线跟着筷子一起进碗,她很没出息咽口唾沫。
“我觉得肥肉很香的样子,好吃吗?”温婉蓉眼睛亮亮的盯着覃炀的碗,问得婉转。
显然很香,跟谁抢也不能跟孕妇抢,覃炀还没吃到嘴里,就被夺食。
温婉蓉嘴巴吃得鼓鼓的,兜不住酱汁溢出嘴角,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那吃相,就跟一年没见肉似的。
覃炀起先挺开心,吃到后面,一个肘子没动一筷子,被自家娘们消灭一半,他有点担心:“温婉蓉,在燕都没见你这么吃过,你不要为了娃硬塞,撑坏肚子更难受。”
“我就想吃肉。”温婉蓉已经没形象,一口肉一口饭,呜呜噜噜说,“怎么?还不让我吃?你不够,叫伙计再送一盘就是。”
“我不差一个肘子。”覃炀现在说话格外注意,“我怕你吃多腻着。”
“我不腻。”温婉蓉边说边指着剩余的肉,说还要。
覃炀边切边想,也太能吃了……
温婉蓉干掉一个肘子后,打个饱嗝,满意拍拍胸口,才发现覃将军可怜兮兮用肉汤泡饭,不好意思道:“要不我再给你叫一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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