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去,东面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同样里屋听见外面的动静,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温婉蓉,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吵醒你了?”温婉蓉带着几分歉意走到床前,挂起厢床外的海棠色逶迤幔帐,坐在床边,柔声问,
“起来吗?厨房的早饭刚刚炖上,还可以眯一会。”覃炀半梦半醒,习惯性摸到纤纤细腰上,迷糊道:“什么时辰了?”温婉蓉点亮一个豆大灯芯,放到高几上的漏刻旁,看了看,回答:“离起床时间不到半个时辰。”覃炀嗯了声,抹把脸,坐起来,明显不想起,打着呵欠摸衣服。
温婉蓉伺候惯了,赶紧把桌上的干净亵衣裤递他手上,穿衣洗漱,一切完毕,覃炀清醒了,找件练功服,开门出去。
“你干吗?”温婉蓉追到门廊下。覃炀头也不回答道:“去后院练武场。”温婉蓉没再问下去,识趣回屋,随手捡起覃炀近日翻看的兵书,扫了几页,几乎每页空白处都用朱笔划了注解,龙飞凤舞的行草,一看就是覃二爷的字体风格,见字如人。
覃炀勤奋,本该高兴,温婉蓉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成婚以来,她只看过他在书房用功,并从覃炀以前的贴身厮嘴里得知,那次出征疆戎,出发前一周覃二爷有事没事往粉巷钻,一副胸有成竹的派头。
而今,覃炀表面上该吃吃该喝喝,唱曲睡媳妇跟没事人一样,但温婉蓉知道,面对西伯一战,他没那么自信,起码不敢轻敌,就连饭桌上都鲜有安静。
两人吃完早饭,覃炀离府,温婉蓉按平时习惯,要睡会回笼觉,自打柳一一去向不明后,她什么觉都睡不着,算算日子,柳一一已经失踪一两夜,兰家至今没传来任何消息,证明丹泽那边也没消息。
总不能待在家里坐以待毙。她躺在摇椅上思前想后一番,比平时早一刻钟进了宫。
仁寿宫。她给太后请安时,御膳房刚好送来当季新出的点心,请太后品尝。
太后喜甜食,尝一块后连连称好,又叫温婉蓉来尝。
“甜而不腻,清淡爽口,一会带一盒回去给孩子们尝尝。”到孩子,太后好像有一阵子没见到飒飒了,笑着问,
“丫头最近可好?”温婉蓉知道太后想飒飒,但现在不敢把孩子带出府,怕路上有任何闪失,面上却一如既往笑道:“回皇祖母的话,飒飒郡主一切安好,能吃能睡,胖了,也重了不少。”
“孩子长得快,过一阵子不见就变个样。”太后慈笑,话家常。温婉蓉却不敢太多关于飒飒的情况,免得勾起太后想念,一道懿旨,带孩子进宫就不由她想不想。
“皇祖母,这段时间气转暖,想必御花园的花都开了吧。”温婉蓉看看照进琉璃窗里的阳光,不露痕迹转移话题。
经她提醒,一屋子人视线也转向窗边,老嬷嬷笑盈盈地回答:“前儿个太后去御花园赏花,还念叨公主,景色正好,要是有人陪就更好了。”温婉蓉得了太后重视,低头浅笑,谦虚道:“皇祖母想念孙儿,孙儿以后多陪陪皇祖母便是,若孙儿不在,嬷嬷可请淑妃、僖嫔几位贤德佳人陪伴左右,免得皇祖母一人孤单。”她故意提起齐淑妃和兰僖嫔,就是想知道牡丹最近的动向,又不好太明显,顺便带上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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