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那绣娘一介平民,怎能与娘娘贵体相提并论,她病了,妾身连忙将她赶走,就怕过了病气给龙嗣,娘娘却冤枉妾身怠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柔弱可怜的哀怨神情,配上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庞,别男人,就连齐淑妃看了都不禁生出三分怜惜。
转念一瞬,她真切明白,皇上为何夜夜宿在合欢苑。倾城的容貌,软弱的身姿,嗓音如玉,压在身下生欢时,必然滋味极佳吧……齐淑妃想到这些,心中妒火越烧越旺,忽然厌恶极了眼前明艳的眸子,低喝一声
“回宫”,带着一众宫人鱼贯离开。直到她走远,牡丹才揉着发麻的双腿,发颤地站起来。
甬道里。跟在轿撵旁的太监,对着合欢苑的宫墙嘁了声,明面安慰实则巴结:“娘娘莫气,依奴才见,那兰僖嫔不过庸脂俗粉,比不上娘娘清丽高贵。”
“就是就是。”跟在另一边的宫女附和,
“若了解圣意,谁能比得过娘娘您,奴婢方才见了那一院子梨花不觉如何,倒是娘娘一番话醍醐灌顶,思来是圣上以此告诫兰僖嫔,一介低贱优伶而已。”
“那是自然,别区区一个兰僖嫔,就是放眼整个后宫,娘娘姿容一等一,娘娘第二,谁敢第一。”你一言我一语马屁拍到齐淑妃心里。
面上却无限委屈:“你们好有什么用,要皇上好才行,那兰僖嫔优伶出身如何,能留住皇上的心,岂是你我奈何的?”宫女笑着劝:“娘娘切莫妄自菲薄,您怀着龙嗣,饶是兰僖嫔狐狸精转世也比不过皇子分量。”提到皇嗣,齐淑妃的剩下那点不顺彻底消散,她想起齐佑出的主意,心思这次让贱人逃过一劫,下次就没那么容易!
回到景阳宫,齐淑妃翻箱倒柜,找到一件压箱底的苏绣裙裳,是前年杜皇后送她,陪皇上开春游园时穿过,当初皇上还夸漂亮。
她攥着裙子眯了眯眼,叫来贴身伺候宫女,把东西送到内务府,命五内做条一模一样的。
就在景阳宫算计牡丹的同时,齐佑回都察院着手抓人。傍晚的火烧云红遍半个空,厚厚丹红云层占满际,压在头顶,叫人有些喘不过气。
温婉蓉抱着飒飒,仰头出神,心里莫名不安,以至于身边多站一个人也没发现。
“几片云有什么好看?”覃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别别嘴。
温婉蓉微微一愣,回过神,朝他笑笑:“今儿怎么这么早,我以为你又要落锁前回来。”
“爹爹抱!”飒飒不管不顾插嘴,藕节似的胳膊伸向覃炀。覃炀单手把她接过来,飒飒立马问:“爹爹,哥哥呢?飒飒好几没见哥哥,她们哥哥走了,是不是真的?”英哥儿走后第二,向来只知道好吃的飒飒,突然围着屋里找人,找不到后大吵大闹,哭得泪人儿一样,谁哄都没用,一个劲吵着要哥哥。
冬青没法子,只好哄骗,英哥儿出府给她带好吃的回来。没想到飒飒把话记到心里,当着覃炀的面问出来。
覃炀对温婉蓉皱皱眉,沉声问:“谁的?消停两闲不过?”温婉蓉心知冬青好意,柔声劝了几句,虽然覃炀不高兴,好在没发脾气。
覃炀最近忙,不是在枢密院议事,就是回府翻兵书,没工夫计较,吃完饭后窝进书房,直到睡前才回屋。
夜深人静,整个府邸静悄悄,两人相拥而眠,睡得正熟,忽而院门声响起,又闷又急,格外清晰。
覃炀条件反射清醒过来,下意识坐起,吵醒身边人。温婉蓉揉揉眼睛,迷糊问:“起夜吗?”
“不是。”覃炀应声,听了会外面的动静,摸件外衣披上,转身拉好被子,道,
“你睡,我出去看看。”温婉蓉嗯一声,闭上眼没多会,就听见屋门开了又关,紧接着门廊下传来嘁嘁嘁极话声,不知讲什么。
再过一会,院门门闩被取下,就听见一个慌张的声音:“二,二爷,出事了!”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