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片刻后,覃炀在黑灯瞎火中搂住身侧倩影,语气缓和:“温婉蓉,你不乐意立覃英为嫡长子,我找个合适时间与祖母,撤了便是,他不懂这些。”以为温婉蓉会继续怄气,没想到就梯子下台,她叹息道:“算了,上了族谱岂是儿戏改就改,再祖母的心意我知道,她老人家并非偏心英哥儿,如今对外儿子是你的,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俩,等看笑话,大是大非面前顾全大局的道理我懂。”覃炀于心不忍,搂紧身边人:“温婉蓉,委屈你,是真心话。”温婉蓉不吭声。
覃炀怕她哭,伸手覆盖到眼睛上,发现眼角是干的,稍稍松口气,低声道:“你能在仁寿宫站稳脚跟不易,我信你有自保的本事,你不肯原谅我,暂且过了这阵再。”温婉蓉知道覃炀从来不对谁低头,可方才的话,尤其最后一句,她听出他语气里放低姿态。
没心软是假话。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肯为她一人屈尊,证明他心里有她。
黑暗中,即便看不清对方的脸,温婉蓉能想象覃炀此时此刻的表情,她重新翻过身,窝进怀里,似委屈似撒娇闷声道:“你每次都这样,吃准我稀罕这套。”覃炀一手抚在她背上,另一只胳膊给她当枕头,声音明朗起来:“哎,你摸着良心,除了你,我对谁这么好过?”温婉蓉哼一声,把头埋在宽厚的胸膛,赌气般狠狠咬一口,疼得覃炀嘶一声。
“解气没?”疼过,他问她。温婉蓉故意别着:“没有。”覃炀笑,指指被咬的地方,要她接着咬。
温婉蓉是你要我咬的,接着一口,对准肩头。覃炀又嘶一声,投降:“要你咬,还真咬啊?”温婉蓉舔舔上排整齐的牙齿,淡然自若嗯一声:“你主动要求,不咬白不咬。”
“好好好,都是我不是。”覃炀没脸没皮起来,尽挑好听的,
“你咬也咬了,狠话也撂了,我们好,不生气了啊。”温婉蓉别过头,不话。
覃炀猜她还有口气没顺,主动提及:“温婉蓉,覃英是个意外,连祖母都没料想到覃昱带个儿子回来。我们不谈大是大非,就你我而言,我何尝不想立自己儿子为嫡长,起初是祖母的意思,我犹豫很久,有些事身不由己,你觉得我自私,我认了。”他想,希望她理解他。
好不好听,是掏心窝的话,温婉蓉并非纠缠不休,可又能什么,以覃炀的脾性,但凡有点办法不会妥协,连他都身不由己。
温婉蓉垂眸半晌,感受着身边人带来热热的体温,也只能妥协:“以后你不能亏待我们的儿子。”覃炀答得爽快:“这是自然。”到儿子,他一直纳闷:“温婉蓉,飒飒都一岁多了,你到底补没补回来?”温婉蓉推开他,嗔道:“这事又不是我了算。”覃炀更纳闷:“是我出力不够?”他倒是乐意出力,照三餐都行,问题温婉蓉有时累想早点睡。
对方不想,覃炀不好勉强,难得逮到机会强迫来一次,结果闹好几不痛快,还得花功夫哄,典型吃力不讨好。
当然温婉蓉也有温婉蓉的思量,后宫向来不太平,她有了身子定不会拿自己骨肉冒险,有事没事往宫里钻,就算她想去定省,太后也未必同意。
再三斟酌,她回答他,随缘吧。一方面房事行的次数少了,另一方面她心中有事,生儿子的事就耽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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