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志听到声音,身子打了一个激灵。
撩开车帘,看到的是病弱的冀王殿下。
他忙从车上下来,拱手,“见过冀王。”
廉尧棣轻轻颔首,“本王也到了下差的时间,白大人要不要一起小酌一杯?”
都是人精,冀王恰逢实惠抛出橄榄枝,白学志又怎么会不接。
在恩师都躲着他的时候,冀王邀请他喝酒必有其意。
白学志命人跟上冀王的马车来到一处幽深的巷子,这里还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酒馆开着。
酒晃子挂着,空荡的酒馆里一名客人没有,冀王到了,那小二熟门熟路地端了一瓶酒,两碟卤肉摆到桌上。
冀王却道:“今日给我上一壶白水就好。”
皇妹叮嘱了,吃药期间不准他吃酒,也不准他吃茶,他要听话。
他自己不喝,却给白大人倒了一杯,“白大人,这里的桂花酿在外是品尝不到的,烈而香醇,醉意上涌却不上头,是酒中的翘楚。”
白学志心下想说,若是那般好喝至于生意这般冷清,但他心中有愁苦之色,那酒还是被他一饮而尽了。
他赞了一句:“好酒,香甜甘冽,确实好喝。”
他一连饮了三杯,被冀王压住了酒杯。
“白大人,今日皇妹在济阴山见到了慵王妃,白府与慵王谋逆一事上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白学志拿酒标的手僵在原地,忽然就悲从中来,悲戗哭出声来。
“冀王,您相信老臣吗?在今日之前老臣从来不知慵王豢养私兵,老臣这罪名委实受的冤枉啊。”
冀王呵笑,“那么大人在知道后又是做何反应呢?”
“我……”
白学志后悔,他是有机会摘除自己及家人的,可是他知道此事后只劝说让人马散掉,却没有向皇上告密,如今再说这些都为时已晚。
他忽然就跪倒在地,死死拽住冀王的衣袍,“王爷,救救我白家,老臣错了,知道错了啊!”
冀王将人搀扶起来,“白大人,你知情不报,犯了欺君罔上之罪,想不被牵连是不可能了。但是谋逆一罪还是有法子被摘清的。”
白学志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脸面与尊严已经全都不要了,他重重磕头,“求冀王指一条明路。”
和满门抄斩人头落的情况比起来,罢官流放都是他现在奢望的了。
只要能活命,总好过死。
“皇妹称,慵王妃到济阴山本意是劝说魏龙遣散大军,但是他们到后,他毒杀怡王将罪名嫁祸在慵王妃身上,且指名白大人参预指使,可以说他是明日朝堂之上指证白大人的第一人证。”
白学志恨,“他,他就是逆子。”
冀王勾唇,“此人本王不做评判,但本王可以做个人情送予白大人将魏龙除掉,保你白家牵连最轻。但……”
但这交换的筹码?
白学志此时眼中全是盘算之意,他这才看清楚,冀王在这个时候回京,且接管皇城卫,绝对不是因为朝中缺人,也不是多有孝心,他也想问鼎那个位置。
看清楚这一点,他心下一横,“我知道吴之恒吴首辅的秘密,他贪腐赈灾银两,更是私吞过修缮堤坝的银钱,我那里虽没有证据,可本官知道谁人掌着他的小辫子。”
冀王抬了眼帘,轻轻看了他一眼,“白大人,你的时间只有一晚,明日早朝父皇应当会亲自审问此案。”
白学志眼底都是决绝之色,在他危难之时,昔日相交之人全都视他如敝履,那也不要怪他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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