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内气氛有些尴尬,黎晚泩看了看那公主身后坐着的子戮,他的脸色早已经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看到这里不禁让黎晚泩替那藩国公主捏一把汗,莫非她不晓得此次不仅只是为她藩国开的宴吗?莫非她还未意识到子戮也在现场吗……
局子开了没过多久申目谌就起身离席,让人心里膈应了一下,藩国公主以为是申目谌不开心了,他确实心里有点儿不高兴。
藩国公主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还想要上前再‘努力’一番,刚上前走了几步,余光瞥见了一旁的跟随人的眼色,在懂得那人意思后这公主才晓得自己说错了话,这才闭上了嘴巴。
那跟随的人一看就是个‘老人’,这一点在黎晚泩刚坐上席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人站在藩国公主的身后,他正在努力扮演一个随从的模样,可要知道气质这种东西不是随便演演就能被抹掉的,应该是个大人物。
黎晚泩原本还跪坐在席上,她见到申目谌离开之后完全没有要站起来的动作,有一瞬间黎晚泩是为申目谌的离席感到高兴的,起码她不需要再与他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演戏了。
随后的那一刹那,黎晚泩心里开始寻思着是否还要再呆一会儿,这样好等申目谌走远后自己再找个理由离开席位。她是想尽一切办法好让自己避开与申目谌的私下谈话。
黎晚泩正对底下微笑着端身正坐,只觉得肩膀被人轻轻触了触,回眸撞见了申目谌的微笑,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申目谌的眼神很迷人,迷人到可以让黎晚泩沉浸在他的笑容中暂且忘记一切,他微微俯身,在黎晚泩视线上方伸出了手,“皇后要与朕一块儿吗”声音清冽且干净。
“啊”她被申目谌的那双眼睛晃了神,竟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话。
“朕希望在寝宫能有皇后左右相陪,皇后可赏脸陪朕一块儿回寝宫?”他再言。
好一个申目谌,黎晚泩想。底下的人都看着主席上的两人,没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黎晚泩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带着灿烈的微笑伸出手回应申目谌。
双手接触到的那一瞬间,黎晚泩就感觉浑身过了电,酥麻酥麻地遍布全身,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他倒是笑的儒雅,神色也十分淡然宁静。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宴会外,黎晚泩立刻将手从申目谌的手中抽了出来。
对于黎晚泩的举动,申目谌倒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朝身后挥了挥手,示意让跟着的人先离开,“朕要与皇后单独说话,你们不用跟着了,先下去。”
身后的人施了礼,纷纷调转船头朝相反的方向走了下去。
“陛下怕是糊涂了,泺阳并非陛下的皇后”黎晚泩施礼,“既然答应陛下的演完了,那就请陛下务必要完成承诺给我的事情,泺阳先退下了。”说完,转身要离开。
申目谌嘴角一笑,抓住时间一把抓住了黎晚泩的手臂,“陪朕吃顿饭,就获得了三年的互市机会,泺阳公主也想的太好了!”
“陛下在说什么啊…..”黎晚泩瞪大着眼睛注视着申目谌的眸子,“陛下怎么能出尔反尔!”
“朕何时出尔反尔?”
“就在刚才”
“朕是说过,陪朕演戏,时间是一辈子”
黎晚泩有些恼怒,在这一刻,黎晚泩觉得尊严扫地,起码在这个土地上,“陛下若是以为五年前我背叛了陛下那就生气好了,随陛下如何惩罚我都没有所谓,只是陛下不应该拿整个大商开玩笑!”
听到黎晚泩这么说,申目谌眉间一蹙,将黎晚泩这个抱在了怀里“朕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你不应该对次有所怀疑”
感觉到怀里的女子没了动静,申目谌才轻轻松了松手“这五年来朕从未忘记过你,朕的妻子。五年前朕登基之时便立下诏书封吾妻为后,就是五年后的今日朕的想法也从未有过转变”
黎晚泩不言,说到底,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陛下这么说,倒成我的不是了”她嘟囔着嘴,气还未全消尽。
两人说话之余,周围陆陆续续经过了几对太监,太监见了便施礼总是不经意间打断两人好不容易才产生的说话氛围,申目谌挥挥手将那些无关人士赶了走,一手拉起黎晚泩“回殿谈”
还未等黎晚泩反应过来申目谌就已经大步大步地朝前走了起来,这是一点儿也不给黎晚泩机会说不,他确实也不能接受她对他说不。
正要走近那目的地,黎晚泩定睛一看,这,是落安??
落安平日没有人回来,在黎晚泩回来这里之前也只是每月有两三个新来的侍女前来打扫,此刻,站在落安殿门前,除了萧萧的风声以外再来便别无其他。
申目谌一把将黎晚泩甩入殿门内,反身将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陛下做什么!”黎晚泩的手被申目谌抓的生疼,此刻被申目谌的模样给吓到。
“你做什么….唔…”只感觉到嘴巴被唇堵了上,她无法挣脱申目谌的控制,在一番挣扎之后也没了力气,只好任他摆布。
一阵吻过黎晚泩已经把脸憋得通红,“你…你!…”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等着铜铃般的眼睛盯着申目谌,下一秒,又入了怀抱。
“别走了,留在朕的身边,这里才是你的家。泩儿别离开朕,别再离开,别再离开朕了,求你别走…..”他好像哭了,越是哭就越将黎晚泩抱得紧。
申目谌哭得很放肆,要说这是黎晚泩第一次见到申目谌这个样子,有点儿不知所措。
“陛下当真想要我留下来吗”晚泩带着哭腔,双手扶住申目谌的肩膀,泪眼汪汪地模样问着。
“泩儿你不知道这五年朕是如何过来的,朕以前错了,以后……”
黎晚泩打断他的话,“我现在不仅是黎晚泩,更是子泺阳,我现在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