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路万万没想到,话题会忽然拐到自己身上。急忙一个哆嗦跪在地上:“小主,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这些消息都是奴婢派自己的人出去打听到的。”
和其他宫的宫人不同,蒋德路之前虽然没伺候过人,但这是一个罕见的社交天才。对宫里各个地方都非常熟,朋友数都数不清。
姜云霆知道自己这是之前当暴君的疑心病在发作,因此听蒋德路这么说,也只是拍拍他的手,让他起来:“激动什么?搞得好像我在怀疑你一样,我只是想夸赞你知道的多而已,我身边,就你最重要了。”
这话一出,蒋德路立刻听的泪流满面,感动的发誓:“小主信任奴婢,奴婢一定尽全力侍奉小主。”
“你的为人,我自然是知道的”姜云霆拍拍他的手,看他袖子上起了毛边,随口说:“之前其他宫不是给了好些料子?你去选个你能用的,做件衣服穿,毕竟你也是我宫里门面。”
恩威并施下,蒋德路更为感动,叩头应是以后,紧接着担忧的问:“小主,那这次的中秋宴,您打算怎么办?”
姜云霆听到以后,没有立刻回应。
的确,这件事是应该好好谋算。
女帝有头痛症,这个病用现代化通俗来讲就是偏头痛。
听到特别激烈的音乐或者是心烦气躁,心情不顺,身体不适的时候就会感觉头的一侧神经发出疼痛。
现代有止痛药,古代只有安神汤和麻沸散。
这俩都不是日常能经常喝的东西。
姜云霆带上蒋德路去库房走了一趟,手里提着油灯,挨个打量,最后终于在一处古籍前站住脚:“这个东西是?”
“回小主,这几张古籍全都是您过生辰时,三皇子月寒霜派人送的礼物”蒋德路解释:“因为当时您说过对这些不感兴趣,让奴婢收起来,奴婢就把这些放在柜子上了。”
姜云霆蹙眉:“三皇子当时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您忘了吗?是因为您刚入宫的时候,三皇子发现您就是曾经在宫外救过他的那个恩人。”蒋德路解释:“所以您过生辰的时候,三皇子才特地给您送了礼物过来,不过您平时和他来往不深。”
姜云霆挑眉,听蒋德路这么一说,的确有几副朦朦胧胧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把油灯抬亮点。”姜云霆说着,伸手拿起其中一份古籍,轻轻翻阅。
两次穿越经验的积累,让姜云霆现在在乐理方面的造就颇深,只随便看了几首,哼了几声,便将其中一份古籍拿在手里,然后转身说:“给我拿一只上好的玉箫过来,记住了,必须是咱们库房里最好的,而且要玉的要水头极好,触手升温。”
“如果没有这种特别好的玉箫,那就用木的,木头也一定要是好木。”
蒋德路不太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然后赶紧派人去另一个库房寻找之前存放的玉器。
姜云霆拿着古籍在烛光下写了几个现代的谱子,顺便画上重点,然后再在这张乐谱上面稍作修改。
等蒋德路将那只水头极好的玉箫找到的时候,姜云霆已经将整首曲子全都修改完了,一个人用手指轻轻弹敲着桌子打节奏,哼着调。
蒋德路不太懂乐理,但是就觉得这首曲子非常好听,忍不住开口夸赞:“小主,您这曲子吹的真好,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之后让人感觉浑身懒洋洋的,也不是困,就是觉得非常舒坦。”
姜云霆勾唇:“这是我自己新创的曲子,还在修改,明天用倒是足够了,玉箫拿过来,让我看看好不好使”
他边说边伸手接过蒋德路递过来的雨削仔细把玩了一下,检查检查感觉吹出来的调子还算不错,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让蒋德路收起来:“明天带着吧。”
然后姜云霆自己则又试了一遍乐谱,然后拿起手中的谱曲,将这张纸放在灯下燃烧。
“小主,您这不是刚写好的吗?这怎么就烧了呢?”蒋德路有些着急的问。
“好了,记在心里,这张纸就不用了,不然重要的东西放在纸上,时间久了,就容易成为别人的东西。”姜云霆意味深长的说着,将手中这张已经起了火花的纸扔在旁边空着的铜盆里。
确认已经全烧完了,这才让蒋德路收起古籍,洗漱干净去就寝休息。
翌日一早,姜云霆便起身洗漱,先是换装打扮,紧接着到院中练剑,等差不多日头升起,用了早膳,才带着蒋德路和玉箫,去了太女府的主院。
他过去的时候,月姝瑶带着宫人刚出来,看到姜云霆走过来行礼,月姝瑶只是瞥他一眼,别有深意:“云霆来了,本宫都听说了,你最近在后院…经常为本宫那次赏你的饭食开心,惹得满后院都在羡慕你。”
故意扭曲真相的事情被抖出,姜云霆丝毫不羞耻,反倒还厚着脸皮:“都是臣侍之前跟夜兰台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哦,是吗?”月姝瑶单手捏起姜云霆的下巴,拇指轻摩姜云霆的唇:“云霆在府邸里管不住这张小嘴倒没什么,但等下到了母皇那边……还是努力管住自己这张小嘴的好,否则你若是因乱说话而被母皇责罚,本宫可救不了你。”
月姝瑶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姜云霆的脖颈,姜云霆感觉到唇上的温度和脖颈间的气息,不受控制的红透了耳朵:“是”
看着眼前这张秀色可餐的脸,月姝瑶发现自己竟意外的感到心中一阵燥热,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转身坐上马车。
姜云霆跟在后面打开腰间的香囊,吃了一颗防止晕马车的药丸。
吃完以后才在蒋德路的搀扶下跟着坐上马车。
但因为没坐稳,所以马车启动的一瞬间,姜云霆身子一晃,直接跌进了月姝瑶的怀里。
“坐好。”月姝瑶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纤腰,将姜云霆固定在怀里。
姜云霆活了两辈子,还从没这样坐过女人的大腿,整张脸都红透了,急急忙忙想起身坐等到旁边。
月姝瑶本来是想配合着松开手的,但是看他这副羞窘的样子,不由得戏谑的在姜云霆的腰间捏了一把,声音压低:“本宫不过是伸手扶了一下,何至于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