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在我家,你们这么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裴夫人显示出了威严,说道:“现在走确实不合适,你还是等我丈夫回来了再说吧,毕竟裴家将他们姐弟养这么大,有些话还是要好好说一说。”
一听这话,张泽全心中警铃大作,背心冷汗涔涔,刀疤脸的话又回响在他脑中:“今天,你必须把左筱曼姐弟俩从裴家带出来,任何拖延、任何耽搁都不允许!”
“裴夫人,刚才您出言说让我带他们两姐弟走,而现在又改口,恐怕是听信了筱曼说我吸毒的事情,还有把他们扔在孤儿院门口的话有些担心,可那绝对是个误会。不过,毕竟您对他们有养育之恩,才会担心他们今后的生活,这个道理我懂。”
说到这里,张泽全将随身携带的皮包拿上前,从里面取出一叠文件,道:“请您看看,这是我的收入证明、存款证明,还有房产证,这些都可以证明我是个有房有车,还有体面的工作的人。对了,我怕你们不信,还带了健康证明。裴夫人,您看这是我的健康证。”
看着这一堆证明文件,裴夫人无话可说。
但左筱曼刚才一席话又让她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妥,只是具体说不清,于是委婉道:“还是等我丈夫回来再说吧,最后见上一面也是必要的。”
张泽全听出裴夫人话里有些松口的意思,遂上前道:“裴夫人,是担心以后见不到他们吗?这是我现在的地址,要是以后想见他们,您仅需一句话,我便把他们带过来。”
裴夫人接过张泽全手上的名片,见到他有正规工作,而且说的头头是道,心想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有机会把左筱曼送走,为什么还拖拖拉拉,便点头道:“也好,你们去吧。”
云海市,上午九点。
冬季的阳光明媚却不带热度,房间内的温度异常低冷,左筱曼看了看时间,觉得有点晚,她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哆嗦着穿衣服。
与裴家童话般的粉红色房间不同,这间只有八平米的小房里陈设极其简单,除了生活必须品外,一切都是nothing,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左筱曼煮了简单的早餐,想端到隔壁给左筱东吃,却发现他仍在睡觉,而张泽全却不知去向,心想他昨晚跟舅舅挤在一张上必定是没睡好,还是不要打扰他,先将早餐放在桌上。
昨天张泽全花言巧语将他们从裴家领出来,却没有送他们到他口中说的天花乱坠的高级公寓里居住,而是住到了市郊区的鱼龙混杂地,这里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乱。
看着窗外乱搭乱建如丛林般的低矮房子,左筱曼无奈的低垂下了头,她倒不是嫌舅舅住得差,而是对他突然出现感到隐隐不安,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安,遂只有先装作一切相安无事。
但假装一切都好,并不代表真的就好,一连串问题在左筱曼脑还中不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