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似乎也被吓到了,赶忙往店内躲。
这个点,黎落和南谨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此刻就是三个人待在店内。
老板面露焦急,不过也只是锤锤手:“怎么发生这种事啊!”
黎落放下竹木签,抬眸询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似乎被吓到了,手不停摩挲手中的抹布:“外面有人打人,几个男的哟,把人家一小姑娘往地上就那么拖。”
“看着好吓人的噢,你说我们这做小生意的真不好管。”
黎落听罢就要起身去店外查看,被老板劝阻:“欸小姑娘还是学生吧,别冲动啊,和你男朋友好好待在店里就好。”
黎落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就出了店门。
南谨也放下烤串,抽了两张纸擦干净那两根手指。
黎落一出门,入眼就是一堆东倒西歪的桌椅,地上散落的酒瓶以及碎渣子。
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拖拽着女生,越拖越远,马尾辫扯着头皮,女生哭到几近断气。
壮汉还不满足,上手就要撕扯对方的衣物,女孩死命抵抗,这时冲出另一名女生,上前阻拦,抱着壮汉的手臂不松手。
看样子,应该是同伴。
然而,除了那个女生,没有人出手搭救,离得远远地看。
黎落上前的动作到一半,身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南谨温暖的手心握住她的手腕,她回头皱眉:“你要拦着我吗?”
南谨摇头:“落落不要上,我上。”
黎落还想说点什么,可南谨已经挡在她身前,快步走去。
南谨没有片刻犹豫,抓着那男人的手就是一扭,随即一脚踹上去,明明看着力道不大,那壮汉却被活生生踹到了好几米远。
他嘴里骂着脏话,有些暴怒。
另一个壮汉见状,抄起旁边的酒瓶就要砸下去,南谨只是轻轻侧身一躲,随后两根手指在他的多处穴位点上两下,那人面露痛苦,酒瓶脱手,浑身瘫软地倒地。
同伴抱过奄奄一息的女生,又哭又喊。
南谨冷冷地注视两个壮汉,站在原地,清风霁月。
其中一个壮汉浑浑噩噩,揉了揉脸,一身酒气熏天,这时候才清醒半分。
不知人群中谁叫了一声:“警察来了”
两个壮汉起身就想跑,南谨拿起店门口的小板凳就砸去,不偏不倚,正中小腿。
那人应声倒地,另外一个还在面露痛苦在地上哼叫。
黎落看完全程,心情一整个跌宕起伏,她怕南谨应对不了,怕他受伤,盯着他,没有一点懈怠。
所幸的是,南谨很有点东西。
就冲他那点穴,黎落自己都不一定能那么迅速又准确。
帮完忙的南谨转身回到黎落身边,那冷漠如斯的表情立刻变化了,眼睛亮亮的,睫毛微颤,薄唇抿了两下,嘴角向下。
一脸“小狗不高兴”的样子。
黎落问:“怎么了?”
“疼……”
黎落立刻把他浑身上下都扫视了一圈:“哪里疼?受伤了?”
南谨有点委屈,缓缓将手背露出,靠近虎口的位置,破了一厘米不到的小口,在那白皙的手上,异常显眼。
黎落以为他在开玩笑,眨了好几眼:“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里好疼。”
黎落盯着那伤口,想笑却忍住了,她好心提议:“那……我们去趟医院吧?”
说起来,那女生刚刚被抬上担架,看样子虚脱了。
南谨很认真的摇头,绒绒的黑发随着摇晃而轻微浮动:“不去医院,要落落吹吹。”黎落怔住,看着那快要愈合的小口,陷入了沉默。
吹……不会显得太矫情了吗?
就算是她儿子,这也过了吧?还吹,没给他一脚就不错了。
“不吹,疼了去医院。”
小狗耷拉着耳朵,悄悄叹了口气。
黎落瞥了好几眼,终是笑了出来,她眉眼弯弯:“不过你很棒,直接让我省力了不少。”
是个值得称赞的行为。
南谨听到心里美滋滋的,这才收住不高兴。
这个插曲发生时,黎落的烤串才吃到一半。
那老板也是个识相的,一出店门就夸起来:“欸小姑娘,你男朋友真不错啊,又俊又会疼人。”
黎落开口想解释点什么,南谨第一次回应了外人的搭话。
“谢谢。”
南谨克制着自己不断扬起的嘴角,仿佛爆米花炸开一般喜悦。
黎落瞅了两眼,还是闭嘴了。
结账的时候,黎落惊讶发现这一顿不过五百来块,多给了老板几张,直接把那老板惹得合不拢嘴。
夜晚的风寒凉,两人走到停车的位置还要一小会儿。
黎落呼了口气:“想不到啊,你还有点身手。”
南谨侧目便可看到那在路灯下闪着光的发丝,夺目靓丽。
“落落好像很辛苦。”
空气冷了一瞬,又刮起大风,黎落愣住:“什么?”
南谨:“落落很累,每天晚上都会说梦话。”
黎落诧异:“你听见了?”
“嗯。”
“吵醒你了?”
南谨蓝眸似柔波:“没有吵醒我,只是我听见了。”
黎落很惊讶,她在睡觉的时候竟然会说梦话,可能是一个人睡的原因,她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你听见什么了吗?”黎落有些好奇。
南谨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听见,可那心疼的目光掩藏不住一点。
黎落松了口气,那就好。
回到山野别墅后,黎落才觉得到家的感觉这么令人安心。
南谨首先去热了杯牛奶给黎落暖身子,然后放好水,等着黎落美美地泡下澡。
黎落走进浴室,看见浴缸的热水已经放好,热气腾腾,让整个浴室朦胧着,再等黎落走近,才注意到浴缸上还漂浮着花瓣。
黎落勾了下唇。
这傻狗,还挺懂这些的。
镜前,黎落浑身**,一身雪白,唯有那后背,一条条如蜈蚣的疤痕横亘在肩胛骨,看样子经数年,却依旧清晰。
黎落恍惚了片刻,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后背。
没过一会儿,脱口而出:“真丑。”
不笑的黎落似冰美人,若即若离,高处不胜寒的样子。
她没再纠结,踏入浴缸,放松着自己,闭眼小憩。
热水把那粉白粉白的身体变得愈加粉红,拂过布满水面的花瓣,黎落思忖,越看越熟悉。
骤然,脸色一变。
她忍住冲动,压了压气,低声:“南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