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监工将他扶进了自己的屋子,激动道:“先生真是神算呐!若非先生之言,我今日定遭奇耻大辱,多谢先生!”
看着夏景昀这一副中暑的样子,胡子监工忙道:“抱歉了先生,这会儿没别的吃食,只有些中午剩下的,我给归置了一下,您切莫介意。”
夏景昀闻着久违的肉香,看着眼前两盘丰盛的残羹冷炙,苦笑道:“大人说笑了,你觉得对现在的我而言,还有资格计较这个吗?”
胡子监工也笑了笑,欲言又止。
夏景昀主动道:“待罪人稍用些饮食,补充一下体力,便为大人再算一卦,可好?”
“好好好!”
心里话被说出,胡子监工连忙点头。
夏景昀倒了一杯茶,就着茶水,慢慢吃了些东西。
强行克制住将眼前盘子里的东西风卷残云一扫而空的冲动。
夏景昀笑着道:“大人,罪人能否将这些东西带走,你知道的,我尚有父兄在此。”
“无妨无妨,我给你找两个油纸包。”
“多谢大人。”
东西收拾好,胡子监工就忙不迭地伸出了手来,扯起袖子,露出手腕。
夏景昀在麻衣上仔细擦了擦手,伸出两指搭在手腕上,闭目沉吟起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胡子监工也不急不催了,只是满心期待地等着。
五分钟后,夏景昀面前一花,一副画面出现。
他缓缓睁开眼,笑着道:“恭喜大人,最近七日诸事平安,只需记得小赌怡情,切莫上头,否则可能输掉一笔不菲的银钱。”
胡子监工点了点头,接着稍有些不满足,陪着笑,“先生,能否多算些时日?比如未来十年八年的。”
“算当然是可以算的。”夏景昀笑了笑,“但是,窥探天机是有代价的,以我目前的身体,恐怕一次都算不出来就得暴毙在此。”
胡子监工陷入沉吟,似乎也开始怀疑起了夏景昀的用意。
“大人不必忧虑,我等是获罪发配来此,自不可能让大人冒险做出徇私之事。
不过,大人若能帮我一个忙,罪人未尝不能重获自由,届时自可为大人多卜算几卦。”
胡子监工一下子激动了,“先生请讲。”
夏景昀缓缓说出最终的目的,“我昨夜强窥天机,觅得一方,或可解眼下危局。
大人如能带我去见管事大人,立下功劳,此事便能真的有所转机,届时大人也可立下一功,岂不美哉?”
若是别的劳工说这话,性子暴虐的胡子监工或许直接乱鞭抽死。
但夏景昀有“神迹”在前,胡子监工只沉吟了一下,便点头答应,“好,我这就带你去见大人!”
夏景昀心头一喜,又道:“还有一事,大人须得考量。”
“你说。”
“诚如方才所言,窥探天机是有代价的,若非当初自知命不久矣,我也不愿再多卜那一卦。
如果大人将在下会卜算的消息传出去,未来达官显贵来得多了,在下又拒绝不了,还想为大人算卦,这身体能否承受就是两说之事了。”
胡子监工立刻明白了过来,“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夏景昀微笑颔首,起身跟着胡子监工朝外走去。
二人登上小楼二层,来到了劳工场管事的门口,看着门口的护卫,卑微地陪着笑脸。
“刘护卫,小的有事求见一下大人。”
刘护卫依旧倨傲,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撂下一句等着转身进了屋,很快出来努了努下巴,“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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