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玛蒂尔达的演出开始,仅剩1天。
凌晨5点,天最暗的时候,银月城音乐大厅外。
一个着装神秘的男子,出现在了音乐大厅之外;得到了保安的点头示意以后,他便进入了音乐大厅。
“靠,真这么顺利啊。连音乐大厅的保安都买通了,他到底勾结了多少人,里面的大人物势力有多强?......”
这个男子正是艾德文·碧声,此时的他正在按照刺杀计划严格进行着准备工作。
按照计划,艾德文需要去后台道具组,拿到梯子,爬到大舞台的天花板之上,通过木板之间的缝隙爬到玛蒂尔达演出地点的正上方,在要进行刺杀的时候,先用锤子打断木板,然后跳下去。
看到计划以后,当时艾德文就提出了不少质疑。
“首先,怎么确保道具组有梯子?”
“小少爷,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们早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保证万无一失!”
黑衣人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脸上带着许些看乐子的表情。
“然后,为什么要藏在天花板里面?以及能准备的这么周全,为什么要我动手?”
艾德文丝毫没有理会,但表情上已经略有不快,
“因为是音乐学院的盛大表演,在那天早上,安保力量就会增强,甚至会有洛山达神殿的圣骑士到场。想杀玛蒂尔达的其他人们可不想惹上这么麻烦的事情,而天花板里面则是一个搜索死角,只有音乐大厅的老员工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你看着也不像是音乐大厅的老员工啊?”
艾德文继续追问道。
“其他雇主们提供的消息,绝对可靠。少爷您就放心好了。”
黑衣人不着痕迹的敷衍道
“那最后一个问题,我砸不开天花板怎么办?”
“少爷您放心,虽然你身娇体弱的,但是锤子可以,这可是个一次性的魔法道具,只要轻轻一砸都可以砸穿砖墙,就别说木头天花板了。”
回忆戛然而止,艾德文也顺利的爬上了天花板,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
天花板的空间极其狭小,以至于艾德文只能趴在上面,稍稍起身就会撞到头。
看着下放一成不变的昏暗的舞台,艾德文只觉得越来越困,毕竟他也算是通宵了。
“干脆小睡一会吧。”
艾德文想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一片朦胧之间,艾德文好像隐隐约约的看到两个人影,本能驱使着他向前探去。
随着他的前进,人影越来越清晰,其中一个,则是他日思夜想的妹妹,海蒂。
另一个人,他并不认识,但只看一眼,便让他妒火中烧。
只因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比他高大,比他英俊,在任何方面都远远比他优秀的男人,能让海蒂倾心的男人。
而此时的海蒂,正如他平时的幻想一般,趴在男人的臂弯之中,用着天籁之音,哼唱着歌曲,只不过,那个男人不是他,也不会是他。
“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艾德文揪住男人的衣领质问他,殴打他,用出所有他想象中对付和他抢妹妹的坏蛋用的手段。
但都没有用。
艾德文的双手如同灵魂一般直接穿过了男人的身体,根本没有触碰的实感。
他不敢置信的再挥出一拳,毫不意外的打空了。
他坚信肯定是这个男人用了什么段,让他无法被观测到,因此他把希望投向了自己最爱的妹妹,海蒂。
一曲唱罢,海蒂眼中含情脉脉的看着这名男子,转身穿过了艾德文那犹如虚幻的身体,和男人拥吻在了一起。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从脸上不断的滑落,只有它,才是艾德文能感受到的唯一真实。
强烈的嫉妒,悲痛,愤恨糅合在了一起,如同一只泰坦巨兽一般,在他的身体里面横冲直撞,仿佛这样就能让情绪稍微宣泄出来一点。
“今日,我手震,今日,我心痛。”
“为什么会这样?我付出了一切,却得不到我想要的一点爱。”
“为何诸神要给我这种痛苦?我究竟做错什么了?我到底做错什么啊?”
艾德文撕心裂肺的喊到,希望对海蒂的悲情告白可以唤醒海蒂对他的爱。
“海蒂,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
喊着,艾德文也不禁放声大哭了出来。
但现实可不会因为艾德文的哭喊,有着一丝一毫的变化。
等到艾德文稍微冷静一点,可以看清东西之时,看到的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一幕。
装饰华丽的礼堂,庄严的神父,刚才和海蒂相恋的那个男子此时西装革履,更显挺拔。
另一边则是他朝思暮想的,身穿婚纱的海蒂,此时她的美丽足以让万物失色,但,这份美从未属于过他。
至于婚礼的具体流程,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现在也不会去了解。
他只是坐在最后一排流着泪,像个泪点极低又对妹妹极其关心的兄长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德文眼前的场景再次切换。
这次的场景是他最熟悉也是最在意的房间——海蒂的琴房。
那个男人的怀中躺着两个颇似海蒂的小孩,小孩口中咿咿呀呀的语言,隐隐之中有着一种旋律的感觉。
一身贵妇装扮的海蒂一脸慈祥的看着一家人,随即弹起了钢琴。
“这是……”
当艾德文听到曲子之时,整个人都到了接近崩溃的状态。
因为这是他和海蒂相遇之时,海蒂弹奏的曲子,是他生命中的第一束光明。
但此时,就连这一道光,都被夺走了。
紧接着,场景再换,面前的场景和人全部消失,只剩一张报纸。
报纸的头条则是:
“碧声家族声称早在10年前就将罪犯艾德文逐出家族,海蒂小姐收留他只是心善,却没识破他的人面兽心。”
下面对海蒂的采访艾德文也没心情细看,因为他瞄到了几个大字:
“他不是我哥哥,只是我宅邸中的仆人罢了。”
眼前的场景再换,这次的身体终于有了感觉。
但却是跪姿,他被押解到了断头台之上,正对着他的,则是略带嫌恶表情的海蒂。
铡刀落下,人头落地,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