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所谓的反派因果？

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那个曾经的反派……真的还存在吗？

“任何比试都可？”牧刃神色质疑，抬头看去。

“随你。”

顾离言语平淡。

“我皆无敌。”

……

听到这话，原本轻松吃瓜的众人神色变化，顿生百样心绪。

有不屑，有崇拜，有忌惮，更有好奇。

好奇这传说中的无常双煞，到底有着何种诡异手段？

毕竟这两年间，他们虽战绩频传，但实战却鲜有人见。

顾离却无暇顾及旁人反应，只是无奈地看向身旁的白衣少女，感觉捆仙术带来的束缚感又加深了几分。

少女俏脸傲然，神色不爽。

像是在说：你无敌，那我呢？

顾离内心古怪地摇了摇头。

熟悉的俏脸、熟悉的性情。

令他原本就有的退婚之心，又增加了不少。

山下，牧刃脸色铁青。如今若比斗战力，他必死无疑。

但其他方面，却并非没有获胜可能，毕竟他有着自己的底牌。

只是，其中的代价，还需仔细考量……

“此事不论，但冰璃仙子的罪状，却是件件属实。”

“凌华宫身为青州千年仙宗，总不会不敢承认吧？”

他一转攻势，直接面向了一直沉默的云梦璃。

有关云梦璃的所作所为，他可是亲耳听过受害者讲述。

对方的那些伤痕和动情落泪的表现，绝不可能作伪。

而且云梦璃还是顾离的未婚妻。

据说两人一向形影不离、恩爱非常。

只要能坐实那些事，顾离所谓的假仁假义自然会大白于天下。

“你有何证据？”

淡漠的声音在云雾山上响起。

云梦璃的冰蓝双瞳变浅了些许，向山下看去。

牧刃得意地冷笑，这事他可是早有准备，绝不会犯刚才的错误。

“圣女你两个月前现身首阳山，独自猎杀妖兽的事，人尽皆知。

但在这个过程中，贵宗弟子林雅月也曾出过手，并且施加关键一击的事，恐怕大家就不清楚了。”

只见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块石镜，淡淡说道：“这块记录石中，记录着当初云梦璃为了独吞收获，暗中对林雅月出手的部分过程。”

“如果大家有疑惑，尽可查看。至于林雅月师妹的近况，我想在凌华宫中一问便知，伤口的冰璃剑痕应该显而易见。”

此话一出，众人不再像刚才那般淡定。

顾离面对的只是约战而已，以他的实力，众人根本不会有所顾虑。

但云梦璃可是被指控暗害同门。

而且，那个叫林雅月的弟子，可是五个月前被凌华宫太上长老带回的徒弟。

自从林雅月被带回后，有关替换圣女之位的议论就从未断绝过。

听到牧刃的话后，众人看向云梦璃的眼神也不再那般坚定。

为了一点妖兽精华，暗害同门，确实不太可能。

但若是为了圣女之位的话……

剑庐外，顾离瞧见山下信誓旦旦的牧刃，忽得笑了笑。

林雅月竟是这样对旁人讲的？

云梦璃也不禁眯了眯美眸，声音更冷了几分。

“此等谎言，也有人信？”

“为何不信？”牧刃见对方没有反驳能力，愈发自信，“我这里有你暗害同门的记录，而你说是没做过，又有谁给你作证？”

原本围观在剑庐外的众修开始有了骚动，纷纷以怀疑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白衣少女。

便是高台上的凌华宫长老都被惊动，迟疑地望向云雾山。

毕竟无论是连破三境的天赋，还是倾世绝代的风姿，在这种诛心之言面前都毫无意义。

哪怕今日的事被揭过，大家也只会将其归咎于圣女的强大，而并非冰璃仙子的清白。

云梦璃柳眉微蹙，刚要开口，耳畔忽然传来某人的轻笑。

“用不用帮忙？”

听着顾离这般话语，少女有些警惕，“你会帮我？”

“自然会帮。”

“什么条件？”

“这……”，顾离眼神无辜，看向云梦璃，“在你眼中，我难道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吗？”

“自然。”

云梦璃轻哼一声，全然不在乎对面青年瞬间僵硬的脸色。

这两年争斗，若是连对方性情都没摸清楚，那她早陨落在无名深山了。

“好吧，你……猜对了。”

顾离语气兴致缺缺，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盯着对面白衣少女。

“一个问题。”

“只要你告诉我，上次你怎么知道我在首阳山行踪的，我便帮你脱困。”

这两年多次与对方寻宝相遇，再加上今日看到的熟悉面容，难免不让他多想。

这次正好借此试探一番。

云梦璃柳眉微蹙，神情有些犹豫。

“上次山中，我便说过，只是碰巧。我还怀疑是你跟踪我呢。”

“会那么巧？”顾离轻笑，根本不信。

只是话锋一转，他继续说道：“若是不愿说，将你下次寻宝的地点讲出来也行。”

对少女的反应，他早有预料。这两个条件，无论对方答应哪个，对他来说都一样。

而人都是喜欢折中的，当有了对比，也便有了结果。

果然，云梦璃听到这话，明显有些意动。

这两个条件都不是好选择。

但是……

不光顾离想试探她，她也想借机看看对方的长短。“我会告诉你机缘所在，但要解决此事……”

“好。”

顾离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旋即在少女惊异的眸光下向前走了一步。

就像云梦璃知道他一样，他同样知道对方的性情。

他并不担心对方会食言，相反现在这样更好。

让那妖女不得不履约，才是他的谋算。

顾离淡淡一笑，转而望向远处高台上的长老，开口声音传遍山门。

“凌华圣女被攻讦，干系重大。晚辈倒是有个简单的办法，能辨别此事真假。”

方才山上两人短暂交流，山外众人却还沉浸在刚才的惊疑中。

此时听到这话，瞬间所有的关注都落到了顾离身上。

顾师兄要替自己未婚妻作证，理所应当。

但过去两人的交往又只存在流言中，令这一幕显得有些不真实。

云梦璃则内心打鼓，美眸不时偷瞥向身边青年，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如何作证？”

淡淡的声音在山外响起。

不是来自牧刃，而是来自高台上的那位凌华宫的锦袍女子。

“此事重大，顾公子最好斟酌行事。”

顾离一笑。

原来今天来的是太上长老一脉的，难怪那妖女显得那么被动。

“讲事实可不需要斟酌，前辈说笑了。”

他说着指向山下的牧刃。

“只要点开那块记录石，一切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