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那个实验室当中有监控，尽管电梯坏掉了进不去，但是你们在外面却把里面的过程看了个一清二楚？”

欧月脸色通红地坐在青衣对面，两只手不安的绞动着。

“你们……看到了多少？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吗？”，欧月轻咬嘴唇，小声地问道。

“唔，基本上京城武协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沙耶破坏掉电梯，实验室被封闭之后不久就基本到齐了……”，青衣轻轻晃动着手里的奶茶。

“哦……在你主动强吻慕容笑的时候，灵鹫宫的宫主柳如絮好像有事离开了，最后也是她把慧浪大师给请来的”，青衣回忆道。

“幸亏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一眼就看穿了慕容笑想要借易筋内力拼命的想法，才去叫来了对少林内功最了解不过的慧浪大师”。

“我……我觉得她可能是被气跑了……”

欧月似乎也听过慕容笑与柳如絮的一些传闻，有些弱弱地说道。

“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们啊，历经了生死，总算是走到了一起……”，青衣向来冷峻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才……才没有，谁要跟他在一起了”，欧月冷哼一声，“我本以为他是个老实本分人，没想到居然还翻出了跟华夏四大美人传绯闻的前科，这货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要。”

“是是是……”，青衣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接着去下一家吧，平日里只是巡街，今天若不是你拉着我出来逛街，我都不知道逛街是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欧月和青衣在相熟之后竟是成了一对好闺蜜，今天便是欧月主动拉青衣出来逛街，顺便旁敲侧击关于慕容笑的事情，慕容笑在与沙耶的战斗中重伤，这些日子一直在天策府所属的医院当中秘密治疗。

……

一座郊外的墓园当中，两个男子并肩而立，站在一座新立的墓碑之前。

墓碑之上赫然写着沙耶和柳生五兵卫的名字。

“大佬，你明明活得好好的，干嘛非得把自己的名字添上去，晦气不晦气啊？”，慕容笑不解地看着身边的柳生五兵卫，经历了沙耶的又一次死亡之后，这个男人似是变得沉默寡言，几乎不跟慕容笑以外的人说话。

“呵……我本应该在沙耶去世的那天随他而去的，但是我终究觉得那样的话缺点什么”，柳生五兵卫轻轻地笑了笑，似乎是这几个月以来的首个笑容。

“缺什么？”，慕容笑有些不解的问道，自己本应该在病床上躺个一年左右的，但是在柳生五兵卫的高端仪器上躺了仅一个月，便已然得到新生，因此慕容笑对柳生五兵卫也有几分感激之情。

柳生五兵卫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没头没脑的问道：“你说，倘若我当初没有将带着血清的短刀扔给你，现在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大家全完蛋呗，你媳妇化身哥斯拉，最后湮灭在华夏军方的炮火当中”，慕容笑撇了撇嘴。

“不，沙耶的最终形态有吞噬其他生物的基因并自我进化的功能，我听从你的建议为她植入了蟑螂的生命力基因，因此即便是在核武器的轰炸之下，她也能够生存下来”，柳生五兵卫露出了几分骄傲的神情。

“等等，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好像拯救了全世界？”，慕容笑有些傻眼的说道。

“可以这么说……”，柳生五兵卫捏了捏满是胡茬的下巴，几个月过去，他显得愈加消瘦，更像竹竿了。

“沙耶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后会吞噬一切生物，到达一定程度之后便会分裂出复制体，复制体具有和沙耶一样的能力，在吞噬掉所有其他生物之后，最终遍布全球……”

“啧，差点就经历生化危机了……得亏你还没有犯浑到家，知道你放出来的是一个这样可怕的怪物”，慕容笑不由得一阵后怕。

“呵……在沙耶死去的时候，我的心也已经跟着一同死去了”，柳生五兵卫蹲下身，轻抚了一下墓碑上沙耶的名字，笑容温暖和煦。

“我所求的，便是能够与她死在同一把刀下，同一个人手里……”，柳生五兵卫将那柄刺死沙耶的短刀取出来，递给慕容笑。

“唯有死在你的手下，我才能够心安，去下面同沙耶团聚……”

柳生五兵卫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哀求，轻声道：“所以请你刺死我。”

“大佬……杀人犯法的”，慕容笑挠了挠头，“感情你是为了要我杀你，才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我治好的……”

柳生五兵卫掏出两个玻璃管，里面分别装着一白一红两种颜色的试剂。

“这是我毕生的心血，也是成就最高的作品，就当作是你杀死我的报酬……拜托了”，柳生五兵卫将两个玻璃管塞入慕容笑手中，以扶桑的礼节，向慕容笑行跪拜大礼。

看过众多东京很热系列纪录片的慕容笑自然对这种扶桑的礼节有所了解，这是赌上自己所有的尊严向对方发出的请求，若是对方不答应，便唯有一死而已。

“你求我杀了你，如果我不做的话你就自杀……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毛病”，慕容笑十分苦恼的说道，他看得出来，柳生五兵卫是心存着死志的，能活到今天不过是为了死在自己手里的执念罢了。

但自己若是坚决拒绝的话，柳生五兵卫只能带着毕生的遗憾奔赴黄泉，恐怕这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吧。

“好吧，冤有头债有主，我把正主叫出来就是……你等我一下”，慕容笑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本不可描述的小册子，细细地翻阅着。

“墓园里看黄书，你不怕遭雷劈吗？”，柳生五兵卫有些鄙视地看着他。

“滚，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慕容笑老羞成怒道，几页过后，已是变了神采。

“啧，复活药剂和变异药剂为报酬，来取你的命，这买卖倒是稳赚不赔呢……”

第二人格的慕容笑手里握着短刀，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柳生五兵卫。

“呵……原来你才是真正杀死沙耶的人啊”，柳生五兵卫有些了然，眼中再无遗憾之色，轻轻对着慕容笑张开双臂。

“来吧……”

“噗呲！”

柳生五兵卫的心脏被干净利落地捅穿，连丝毫的叫声都没有发出来，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