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回事,可跟别的方面扯不上关系。
任凭你平时再怎么英明神武,真要碰上“温柔乡”,该迷糊也得迷糊。
这个道理,同样可以套用在女人身上。
为了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考虑,张氏决定,从即日起,向陈婉清传授他和陈友定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直至如今的“心得。”
也就是所谓的“御夫之道!”
“到娘身边来!”
见张氏突然露出格外严肃的模样,陈婉清不敢怠慢,急忙到了张氏身前,小声道。
“怎么了?娘...”
张氏板着一张脸,开始了自己的“授课。”
“娘今天就教教你,该怎么和你未来的夫君相处。”
“你先记住一句话,这世上的男人啊,骨子里都是一个孩子。”
“很多时候,你都得把他们当成孩子来对待...”
夜幕沉沉。
一轮新月缓缓爬到了天边,将皎洁的月光撒到陈婉清和张氏身边。
母女二人时而认真,时而轻笑,悄悄聊着只有女人之间才能谈起的话题。
......
“咚咚咚。”
“我特么!”
“这刚啥时候啊?”
“崔兴,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故意折磨我...”
季秋骂骂咧咧的冲到院内,打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毛骧那满是讨好的笑容。
“秋哥儿...”
“砰!”
毛骧连招呼都没打完,大门便在他眼前重重合上,紧接着便传来了季秋气急败坏的大骂。
“老毛,我刚回来,别逼我翻脸啊!”
“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真是,我还纳闷呢!”
“我说崔兴今天怎么知道敲大门了,之前都是直接翻墙进来的!”“我还以为这小子转性了,合着是你过来了!”
“你俩搁着接班呢?”
“别烦!有啥事等我睡醒再说!”
毛骧看了看天边高悬的太阳,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清梦?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清梦?
但毛骧也知道季秋这番话的“重量。”
他可不是崔兴,惹急了季秋,季秋可真敢下手揍他啊!
奈何这次确实有要务,告知季秋。
并且毛骧本身还有朱元璋交代下来的差事,哪有时间等季秋睡醒?
无奈之下,毛骧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敲响大门,提心吊胆的说道。
“秋哥儿,你听我说!”
“是圣上让我来的!”
也不见脚步声响起,只听“吱嘎”一声,木门便应声而开,露出了季秋睡眼朦胧的身影。
“啥事?”
季秋瞪着一双死鱼眼,看那架势就好像是要将毛骧生吞活剥了似的。
见状,毛骧心中一颤,也不敢卖关子,忙道。
“你这次回来,不是让崔兴给我送了一个犯人吗?”
“姓徐的那个!”
“徐惟德?”
“对!就是他!”
一提起这个曾经敢于对自己出手的杂碎,季秋的眉眼中就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杀气。
“怎么说?”
“他招了?”
“自打抓到他之后,我可没少上手段。”
“这小子可什么都没说,只说自己是江浙一带的渔夫。”
就像季秋说的那样。
徐惟德这小子,也算是有点骨气,要不然也没那个胆子,算计季秋。
自打抓到这小子之后,季秋就让手下的亲兵好好招呼,试图撬开他的嘴。
奈何一直都没有成果。
季秋回来之后,也就随手将徐惟德交给了毛骧。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
这种查案审讯的事情,季秋是真的不擅长。
反正有毛骧这个特务头子呢,这种活他不干谁干?
“嘿嘿,秋哥儿。”
“你也不看看我老毛是干什么的!”
“自打这小子进了南镇抚司,不到三个时辰,就全招了。”
“不过我手下那群小的,下手没轻没重,这人怕是活不长了。”
“秋哥儿你要不要再见他一面?”
“见他?”
一听这话,季秋很是不耐的摆了摆手。
“这小子死不死跟我有啥关系?”
毛骧顿时放心,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开始说起了从徐惟德口中得到的情报。
“秋哥儿,你还真没猜错。”
“这小子的出身,跟你,我,甚至是上位,都算是有点过节!”
“别卖关子,快说!”
“当年张士诚治下的,松江徐氏!”
......
“老爷...”
“应天传来消息...”
“季秋,从倭国回来了...”
只听“咔嚓”一声,徐氏家主捏碎了自己手中的核桃。
“将各位族老请来。”
“是...”
待到老管家走后,神色如常,看似波澜不惊的徐氏家主,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是恐惧的表情。
作为元末乱世的失败者,镇江徐氏可太清楚朱元璋的手段了。
之前,镇江徐氏得到徐惟德发回的消息,说是袭击失败,但是徐惟德躲了起来。
并且徐惟德还保证,将找个机会,尝试干掉季秋。
当时的徐惟德可不是在族里这群人画饼。
别忘了,徐惟德的“合作者”,可是能够左右倭国朝堂局势的梅川苦茶子。
强龙不压地头蛇,倭国可是人家的地盘,想搞点事情,太简单了。
但随着季秋将大明军队派到五岛等地的举动,梅川苦茶子逐渐放弃了和徐惟德合作的念头。
就在梅川苦茶子打算将徐惟德交出去的时候,季秋忽然暴起,将南朝的贵族统统团灭。
徐惟德稀里糊涂的被抓,自然也没有向族里传递消息的机会。
而现在,季秋平安归来,就证明徐惟德的行动,失败了。
在亲眼见证镇江李氏的覆灭后,如今影响力还不如镇江李氏的松江徐氏,自然要开始考虑自己的“退路。”
什么玩意?
认错?
他季秋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这群传承多年的“贵族”认错?
无非是一时的失利,蛰伏下来,再寻机会便是!
只要宗族还在,松江徐氏,终归能等到自己的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