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险

瑞国,北部偏远山村。

刚入冬不久,天空持续阴沉了好几天,终于在今天凌晨下起大雪,大风呼啸着,更增寒冷。

周宁不畏严寒,早早起了床,就去邻居刘爷爷家帮忙。刚劈完几捆柴,又去帮着烧水,在大冷天中忙出了一身汗。

刘爷爷又是感激又是心疼,轻叹一声:“真是个勤劳懂事的孩子,可是命运却……”

过了一会,刘爷爷招呼周宁,递上一个馒头,一碗水。

刘爷爷道:“阿宁,忙了好一会了,先休息吧。等过完年你就十三岁了。看着你一天天长大,爷爷和村里人都欣慰多了。”

周宁憨厚地笑了笑,道:“爷爷放心,我不累。”

几口吃完馒头,喝完水,又开始了劳作。刘爷爷年纪大了,身体并不好,周宁心知肚明,总会主动把体力活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山村,东西绵延近十里,住着五十多户人家。虽然人烟稀少,生活清贫,大部分人在一生之中都从未离开过这里,但这丝毫不影响村民之间互相的关爱之情。

八年前,周宁父母在山中不幸坠亡,只留下五岁的周宁孤苦伶仃。村民互相帮扶着周宁将他一天天养大,周宁也没有让村民失望。虽然年幼时父母就离开了,但他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坚强乐观地生活下来。随着身体一天天长大,村里的杂活他几乎都能做得下来,与村里的孩子也是非常友爱。村民本来还担心父母的死会影响他的成长,现在完全放心了。

全村之中,和周宁最亲的就是刘爷爷了,他不仅是最近的邻居,还是全村中最关爱周宁的人。

午后,雪势仍然不见小,眼前能看到的一切都盖上了数层厚厚的雪花,远处的群山在雪中似乎也高了一截。

周宁闲不下来,院落通往门口的路只要一变白,周宁就把积雪扫一遍,然而没过多久,路上又是一层白雪,似要与周宁较劲一般。

周宁动手也勤快,忙完之后坐在屋檐下望着远处的高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一股肉香从屋中飘了出来。周宁心道:“刘爷爷刚煮熟的肉,该让我送到刘大娘处了。”

果然,刘爷爷包好几块肉,嘱咐周宁将肉送到村子最东边的刘大娘住所。刘大娘是刘爷爷出嫁多年的女儿,但生活清贫,不时还要刘爷爷救济。周宁答应一声,提起绑好的输肉块就迈步朝村东走去。这段路虽然较远,但平时并不难走。然而此时有了半尺多雪覆盖,要走过去要耗时得多。

刘爷爷不顾寒意,站在门外看着周宁一步步走远。

天色开始渐渐灰暗,刘爷爷正要回屋,忽然听到村北山中传出一声似狼但又低沉得多的叫声,脸上立时大变,惊道:“这……这是雪风兽的叫声!我已经三十多年没见过它出现了,它怎么会出现在村子附近?希望阿宁和村民不要遇到才好。”

周宁走到快一半路程时,也听到村子北边传出奇异似狼啸的声音,在寒风中听着更增恐惧。他隐隐感觉一种不知名的危险,于是加快脚步,全速朝着刘大娘的住处赶去。

很快,来到刘大娘屋子附近,周宁便大声喊道:“大娘开门,大娘开门!”

一个中年妇女打开门走出来,见到周宁提着东西,猜到了七八分,笑道:“我爹爹又麻烦阿宁送东西来了。快进屋暖暖身子,今天的雪可是下了一天呢!”

周宁跟着走进屋,扫了一眼没看到其他人,忙问道:“大娘,二娃呢?”

刘大娘看到周宁焦急的样子一愣,道:“下午跟几个伙伴跑出去了,现在都没回来呢。”

周宁略一沉吟,猜到他们几个人一定是去了村子最东头的小山上。那里有个数丈深的宽阔山洞,是个玩耍的好去处,以前他也经常去洞里玩。村东头这几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孩子,对周围环境非常熟悉,此时天还没有黑下来,在小山上玩耍其实也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想到之前听到的奇怪吼声,周宁还是有些难以平静,总感觉要有事要发生。

“大娘,刚才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叫声吗?好像狼叫,但也不完全像。”

刘大娘一脸茫然。“没有呀,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宁当然希望自己是听错了,连忙朝村东小山赶去,还不忘扭头对刘大娘喊道:“大娘你先回屋里,外边冷,我去把二娃他们带回来。”

雪仍然没有停,只是风小了点。

周宁来到村东小山上时,天色又暗了一分。这里的积雪更厚,他的鞋子已经全湿,连膝盖处都感到一阵湿寒。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加快速度赶往半山腰的山洞。他在来时路上拣的三根两指粗的枯树枝被他抓在手里,略微支撑他的身体不至于完全陷入雪中。

终于,周宁来到了山洞前。山洞前略大一点的空地上是一片没有任何行迹的白雪洞中隐隐透出一点火光,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周宁走进山洞,看到五个孩子围在一起烤着火,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孩子们看到了他,都笑着向他打招呼。

“宁哥,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是我娘让你来的吗?”其中一个穿着兽皮的圆脸男孩问。

周宁道:“是我自己过来的。今天雪下得太大,不要在这耽搁了,还是早点回村子吧。”

几个孩子都点点头,站起身,就要跟着周宁出洞返回。

五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在出洞前突然说道:“宁哥哥,你刚才听到过像狼叫的声音吗?”

周宁步子一停,倒吸一口气,惊问道:“你也听到了?”

孩子一脸得意,对几个同伴道:“你们看,我没说错吧?宁哥哥也听到了呢。”

周宁将两根粗树枝分给两个年龄最大的孩子。又去山洞中挑出几个火把,分给其余三个孩子。一脸郑重地对五个孩子道:“我们一起出了洞,就以最快速度往村子里赶,不要有停留。都听明白了吗?”

五个孩子不明所以,但看到周宁郑重的样子,隐隐感到害怕。

六人刚走出洞口,左侧下山的路上突然冒出一个外形似狼,但比狼大得多的野兽,它全身雪白,几乎和雪融为一体,两只眼睛中闪烁着蓝色光芒,一步步逼近。

五个孩子被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做声。周宁挡在最前边,缓缓往右踏着雪,低声说道:“跟着我往右边走。”

然而,右侧下山的路上也冒出一只同样身形的野兽,堵住了去路。

片刻之间,又有三头野兽出现,五头野兽组成一个扇形,将六人堵在了山洞出口,难以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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