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同哼了一声,道:“他们并非来驰援魏国,而是来收人心的。对百姓而言,唯有日日饱腹、安居乐业,他们才有发自内心的忠诚。
眼下,谁能给百姓送来救命的粮食,谁便能得人心,便能占据河北。这道理再简单不过,殿下想想是否如此?”
堂堂皇子,出生便是金枝玉叶,整日锦衣玉食,拓跋嗣怎知道挨饿的滋味?
他虽饱史书,自幼便学习治国之道,也晓得各种百姓疾苦,却没有真正经历过疾苦。
如此,他所了解的疾苦始终与真正的疾苦隔着一层皮,自然也无法参透元同的简单道理。
拓跋嗣当然不自知,以为自己全然参得透,不住地点头,“嗯!理当如此!理当如此!赈灾需要粮食,这大魏境内,如今哪里有多余的粮食呢?”
“是啊!一次地动,加一场洪水,竟能让魏国的粮食捉襟见肘。如此看来,当初塞北垦田果真是有必要啊!”
“嗯,确实是英明之策。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塞北此刻只是青苗,救不了饥饿百姓。”
“魏国无粮,秦国未必无粮,江左未必无粮,但他们的粮仓绝不会向魏国开放。殿下知道,舍妹曾帮王洛儿筹集麦种,此番亦可帮魏国筹集救灾粮。”
“可筹粮需要银两,这么多灾民,所需银两恐怕要以十万计了!”
“当初善建购得两千五百斛麦种,花费了五万两纹银。此时正值初夏,秦国和江左的麦子已开始收割,粮价或许会跌去两到三层。河北诸郡有四十万流民,所需救灾粮将近两万斛。”
“如此算来,这两万斛粮食需要三十万两纹银啊!”拓跋嗣张着大嘴,满脑子尽是黄金白银。
“不仅如此!清河等郡糟了水灾,洪水退去,若及时补种,到秋百姓还有收成。只是目前还不知其灾情如何,若受灾严重,还要再购回一万斛麦种。”
“唉!我大魏无国库,只有私产,这四十余万两白银该从何处出呢?即便父皇与我倾其所有,也没有这么多银钱啊!”
“既然只有私产,自然是谁有谁出了!满朝的王公贵胄,谁不是富可敌国?让他们拿出几十万两,绝不会伤及筋骨。”
“什么?让他们出钱赈灾?这与祖宗之法相悖,父皇绝不会下这样的旨意。”
“让他们出钱,或许无需圣上的旨意,而只需殿下振臂一呼。”
于是,元同与拓跋嗣密谋一计,以重修天文殿之名,号召一众贵胄慷慨解囊,为君分忧。
众贵胄为表忠心,还真的拿出了十数万两为皇帝修宫殿。
此计只不过是试探贵胄的虚实,忠心的帽子给他们扣上了,不再掏出几十万两,元同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摘下来。
正当他们密谋如何让贵胄再出血之时,消失许久的墨今晨回来了,也带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赈灾粮有了着落。
墨今晨兴致勃勃地讲了半个时辰,把自己失踪的经历悉数道来,却把他要除掉崔宏的那一段略了去。
“崔大人真可谓躬忠体国啊!他真能筹到粮食?”拓跋嗣问道。
“清河是崔大人的故里,他心系清河百姓,心系崔氏一门在清河的荣耀,我想他必然会不遗余力。再者,有我数千墨家弟子相助,此事可成。”
说着,墨今晨从怀中掏出钜子令,递给元同。“徐生,如今大功告成,这令牌也该完璧归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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